巡捕房。
拿到证据的乔楚生和路垚再次审问雷蒙德。
清远阁纵火一事,雷蒙德的罪名算是坐实了,但他却拒不承认杀害叶歌蕊。
乔楚生“叶歌蕊死亡当日,你说你在家睡觉,但是呢,经过我们的调查,有目击者看见你曾在画室的附近出现过,这和你的供词截然相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雷蒙德“冤枉啊,我没有杀她,那天是她打电话叫我去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乔楚生“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大量燃烧过的朱砂,而恰巧在你家我们也搜到了朱砂,这次,我看你怎么狡辩!来人,把他带下去!”
乔楚生的话音刚落,审问室里两名巡捕就将雷蒙德押了出去。
看着雷蒙德被手下人带了下去,乔楚生的脸上满是得意。
路垚“看来你很开心啊。”
一旁的路垚问。
乔楚生“你懂什么,这叫眼不见为净。”
乔楚生喝了一口茶,笑着回应他。
终于能把这老家伙的罪名坐实了,一想到这个,乔楚生的心里止不住的开心。
探长办公室。
乔楚生把叶歌蕊生前的画作《火吻》交还给了薛琼。
薛琼神色哀伤的向他们诉说雷蒙德一直以来对叶歌蕊施压的事,乔楚生听了,心里对雷蒙德又是恨的牙痒痒。
听说乔楚生审完了雷蒙德,林朝夏特地从家里赶来巡捕房问问情况,还没到探长办公室,就在半道上撞见了急忙忙的萨利姆。
他见萨利姆手中拿着个档案袋,心里十分好奇,便叫住了他。
林朝夏“萨利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萨利姆“林法医你忘了?这是探长之前让我去查的允安百货雪茄的订货单啊。”
呃...她记性算是不怎么好的。
林朝夏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
之前他们在亚德路失火现场发现了一截雪茄烟头,经过辨认,确定那一截雪茄来自允安百货,乔楚生当时就让萨利姆去调查了。
不过...萨利姆你这办事效率还真的让人不敢恭维啊,案子都结了,资料档案现在才送过来?
林朝夏“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
萨利姆“最近订购过那种雪茄的人里面,有薛琼的名字。”
什么?薛琼?真的假的?
林朝夏吓得立马抢过萨利姆手中的档案袋,并拆开来看。
那种雪茄可不便宜啊,薛琼看着也不是个暴发户,他只是个女校的穷教员,哪里来的钱买那个?
林朝夏眉头略微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林朝夏“告诉老乔,我有事先走了。”
林朝夏把档案袋塞回到萨利姆手里,急忙忙的跑走了。
留下萨利姆一脸懵。
萨利姆拿着被拆开的档案袋走进了探长办公室。
萨利姆“探长,这是你要我查的订货单。”
萨利姆将档案袋递给乔楚生。
乔楚生“这怎么是拆开的?”
乔楚生皱着眉头问。
萨利姆“林法医刚刚看过。”
乔楚生“那她人呢?”
萨利姆“走了。”
乔楚生“去哪儿了?”
萨利姆“不知道,她没说。”
得知购买雪茄的人是薛琼,路垚和乔楚生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
薛琼拿回火吻那副画后,却转手把它给卖了,这更引起了乔楚生等人的怀疑。
当晚,乔楚生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将薛琼带回了巡捕房审问。
可不管乔楚生怎么审问,薛琼也是拒不承认杀害叶歌蕊。
乔楚生“薛先生,我不明白,既然你和叶歌蕊感情那么深,为什么得到那副画之后,你却转手就把它给卖了?那可是叶歌蕊唯一一幅完好无损的画作了,你难道不该留作纪念么?”
薛琼“小叶已经不在了,我留着那副画只会睹物思人,再说我卖了那画,得到的钱全部捐给了她毕业的美术学校,我自己一分都没留,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
乔楚生“那你为什么要在允安百货预定本期的进口雪茄?”
薛琼“我......”
薛琼无言以对。
乔楚生“你的家里并没有烟灰缸,而且你也不会抽烟,你既然不会抽烟,那你买那么贵的雪茄做什么?还有,我们在叶歌蕊的死亡现场发现过那种雪茄,对此,你作何解释?”
乔楚生咄咄逼问。
薛琼“我没有杀小叶!我买雪茄,是为了贿赂。”
乔楚生“贿赂?”
薛琼“你知道的,我虽然是个教员,但拿的薪水不多,为了补贴家用,我便私下里给女学生补课,但我任职的女校明令禁止这种行为,我给女学生补课的事情很快就被我的同事撞见了,他威胁我,说要去举报,我没办法,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去贿赂他。”
乔楚生“这就是你的解释?”
乔楚生显然并不信。
薛琼“我真的没有杀小叶!”
乔楚生“你如果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可是巡捕房!”
乔楚生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还没等薛琼说话,林朝夏却在这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身后紧跟着路垚和白幼宁。
林朝夏“错了错了!错大发了老乔!”
乔楚生“什么错大发了?”
乔楚生皱着眉头问。
路垚“杀死叶歌蕊的,既不是雷蒙德,也不是薛琼。”
路垚接话道。
乔楚生“你说什么?”
乔楚生大惊。
林朝夏“其实,从头到尾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杀人事件,这一切,都是叶歌蕊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我们都被她给骗了,杀死她的,其实就是叶歌蕊她自己。”
乔楚生“到底怎么回事?”
林朝夏“路垚会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让我单独跟薛琼聊聊?”
乔楚生听罢,只好点头答应。
他起身走出了审问室,让林朝夏和薛琼俩人单独待着。
审问室外,路垚向乔楚生解释了一切。
林朝夏“你知道...她得绝症的事吗?”
林朝夏面向薛琼,皱着眉头问他。
想来他一定是不知道的吧。
薛琼“绝症?”
薛琼一脸错愕。
若是早知道叶歌蕊得了重病,他薛琼怎会无动于衷?他明明那么爱叶歌蕊的。
林朝夏“当我得知购买那种雪茄的人里有你的名字时,我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于是我就又去了叶歌蕊的家里,而这一次,我无意中在她家附近的医院里得知了一些事,原来,她早就身患重病了,可是因为她的画卖不出去,又一直被雷蒙德压榨,导致她生活潦倒,根本没有钱去治病,这么一来二去,重病拖成了绝症,也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薛琼“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薛琼像是受了打击,眼中有泪。
林朝夏“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她早就想好了这个局,而她设下这个局,一来是为了报复雷蒙德,二来也是为了你。”
薛琼“为了我?什么意思?”
林朝夏“你之前说,你绝不相信叶歌蕊会以这种方式死去,可你不知道的是,为了你,她有这样的勇气,她在火中死去,使得火吻这幅画名声大噪,事后这幅画的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但你也知道,她的画早就被雷蒙德收购了,为了让你能收回那些画,她故意设局将自己的死栽赃嫁祸给雷蒙德,只要雷蒙德被抓,这画的处置权自然就归你所有了,有了这画,至少能保证你下半辈子生活富足。”
薛琼听完林朝夏的这一番说辞,竟悲痛的哭出了声。
听到审讯室里薛琼的抽泣声,审问室外的乔楚生等人纷纷沉默了,而瞧见薛琼眼里的泪,林朝夏一时间也显得手足无措。
她林朝夏一开始还以为,叶歌蕊是三心二意的女子,却没想到,到最后竟是她用自己的生命为心爱的人换来了一切。
送走了薛琼,乔楚生等人回了探长办公室。
林朝夏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像是在想什么。
白幼宁“朝夏姐,你在想什么?”
白幼宁见她眉头紧锁,便坐过去问她。
林朝夏不答反问。
林朝夏“幼宁,如果你是叶歌蕊,你会有那个勇气为了自己爱的人而做出这样的牺牲吗?”
白幼宁思忖了一会儿,道:
白幼宁“如果是我话,嗯...应该会吧。”
林朝夏“可那样不是很傻吗?”
林朝夏的眉头皱的更深。
乔楚生“爱就是这样,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在这个世上,却总会有一个人会为了你而倾尽自己的所有。”
还没等白幼宁回话,乔楚生便先一步开口。
林朝夏“真的...会有吗?”
林朝夏听完他这番话,眼里满是迷茫和不确定。
她似乎...从来就不明白什么叫爱情。
乔楚生不答,只微笑着看着她。
会的,至少,我一直都在。
他在心底默默的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