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队内的排名赛

据龙辉从青学回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而这边立海大的网球部也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县大会之前的预选赛做准备，同时为了选拔出最优秀的人员去参加全国大赛，网球部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内部选拔赛。

龙辉看着贴在公示栏中的安排表，自己所在的表中，最上面的两个名字，一个是长崎诚一，另一个是毛利寿三郎。

龙辉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架不住这两个人在网球部实在太过出名，一下子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老成员们或许是觉得，因为部长不满毛利成天逃训，所以这样安排，想要在比赛的时候好好收拾他一顿。

而新成员们却是默默地为和这两个人同一组的人默哀，顺便庆幸自己的幸运。至于原因，谁知道呢……

部长长崎诚一站在活动室，透过窗子看着操场上的人，后面是副部长建川优拓和被建川拖来的毛利寿三郎，毛利寿三郎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抱怨着，“我说部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毛利，你觉得那个孩子如何？”长崎头也不回。

毛利见此，突然好奇，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操场上一个极为特殊的人，越前龙辉。

没办法，一群人都围在公告栏前，只有龙辉一个人游离在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的人，要么是真的不在乎，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又绝对的自信。毛利顿时来了兴趣，想要和他打一场。

似乎是看出来他的想法，长崎诚一微微一笑，“别急，你们是在一组的。”

“嘻嘻，我有点等不及了。”

幸村精市看着自己所在的名单，发现要打进决赛成为正选，似乎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当他看到龙辉的排位表时，顿时吓了一跳，那两个人……

“龙辉，你……”幸村倒是不担心别的，他只担心这个人会敷衍了事。

“怎么了？”

“……没事，对了，过段时间，我们打一场吧，我的灭五感好像又到瓶颈了。”幸村精市和龙辉那平如镜水的眸子对上，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龙辉闻言，不疑有他，毕竟上一次幸村遇到瓶颈也是他帮的忙，于是便答应了。

却不知，这是他在网球界的一次转折。

比赛从下午开始，龙辉原本并不打算出头，但是幸村就在一旁看着，被那双鸢尾花似的眼眸看着，龙辉压了压帽子，到底是没有偷懒，难得认真的在比赛。

来立海大网球部报名的，都不是小白，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网球的基础，但是这点基础在龙辉面前，并不算什么，昔日的冠军，不缺基础的好吗。

然后龙辉认真的结果，就是一路赢到底，对上了毛利寿三郎。

看着对面的人一脸的兴致盎然，龙辉突然有点后悔了，他干嘛自己找麻烦啊。

“嘿嘿，小子，我可是等你很久了，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实实力吧。”毛利寿三郎摆好了架势，第一局是龙辉的发球局。

龙辉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故意的，这个时间段只有他们一场比赛，因此网球部所有人都来看比赛了。

龙辉的发球其实没有什么花样，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发球，但是速度却不慢，只是这点速度对毛利来说，还是慢了，因此毛利很轻易就打了回来。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实水平，拜托你认真一点。”毛利寿三郎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龙辉感受到了网球擦过耳边时带起的微风，眸光一凝，这是你说的……将球拍换到左手，直接一个外旋发球打了过去。

看着那个朝自己飞过来的网球，毛利寿三郎赶紧侧身避开，继而跳脚，“喂，我说，你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我的脸啊！”

“……抱歉。”龙辉面无表情的回答。

“……”看着越前龙辉面无表情的样子，毛利一点也没有感受到他的歉意，顿时咬牙切齿，小毛头，你给我等着！

第三回，龙辉依旧是外旋发球，本来毛利已经后撤一步准备接球，然而，网球在他面前落地后并没有立即弹起，而是原地高速旋转了几秒后，突然向毛利的左侧弹了出去。

这一变化谁也没有想到，就连毛利也傻了眼，所以，这弹起的方向，是变化的吗？

幸村精市也是眼前一亮，龙辉终于开始认真了吗？

“你这招好是很好，可若是遇上左撇子的话，岂不是送分吗。”毛利寿三郎摸了摸下巴，评价着这一招。

但是，打脸来得太快，下一球，前面的都一样，唯独网球弹起的方向，变成了右侧，但是毛利为了接球，把球拍换到了左手，因此，这一球也错失了。

幸村精市见此，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看来龙辉心情不错，不过他对面的毛利就尴尬了。

这还不算完，第四次，网球落在了毛利面前，然后又从来路弹了回去，返回了龙辉的手里。

毛利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龙辉，突然笑了，有意思，难得遇上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小子，“好小子，我也要认真了。”

轮到了毛利的发球局，龙辉抿了抿唇，摆好姿势站在那里，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破空声传来，龙辉骤然抬头，双膝微微弯曲，握着球拍的右手轻轻旋转，让拍面向下倾斜了一些。

下一刻，整个人向左弹了出去，到了球的落球点，挥拍，将拍面，从网球的下方，以一种摩擦的方式将球打了回去。

幸村精市见此，勾唇一笑，第一次见龙辉认真的样子，别说，还挺好看的，尤其是那双浅色的琉璃瞳。

其实，就连龙辉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打球的时候，以往平如镜水的琉璃瞳，会泛起流光，没有了平时的平静，反而变得异彩非常，而这，也是他最吸引人的一点。只可惜他戴着帽子，轻易看不见。

“啪！”清脆的一声，越前龙辉将飞来的网球打了回去，而后，一场拉锯战被迫展开。

偏偏毛利是个懒的，越打越烦躁，渐渐的也不在留手，没什么防备越前龙辉竟然被他拿了不少分。

幸村精市看着渐渐拉开的比分，不由得为越前龙辉捏一把汗，期待着他可以创造奇迹，赢下比赛。但是……

看着渐渐拉开的比分，越前龙辉叹了口气，渐渐收了力道，毛利寿三郎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想不明白的同时，更是愤怒。

“喂！”好脾气的毛利第一次在球场上发了火，“你到底在想什么，这里是赛场，别忘了你是在比赛！”

“……”越前龙辉看着对面怒气冲天的人，抬手压了压帽檐，挡住了自己眼睛，同样，也就没有人发现他眼中的光，早就消失不见了。

“算了！”毛利寿三郎见他无动于衷，气的摔了拍子，转身就要离开。

“抱歉，我认输。”说完，越前龙辉也不敢去看幸村精市的目光，低着头离开了这里。

众人愕然的看着这场明明很精彩，却结束的很荒唐的比赛，你看我我看你。

这一刻，本来热闹的网球场竟然异常寂静。幸村精市看着越前龙辉离开，也是生气的，他和龙辉相处得最久，自然也看得出他最后有放弃的意思，既生气又有些担心，飞快的和真田说了一声，便去追离开的越前龙辉了。

而此刻，越前龙辉脑海中满满都是千石父母出事，妹妹不治身亡的事情。亲人的先后离去，一直压在他的心头，便是重活一世，也难以释怀。

一路飞奔至海边，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早已不会流泪的少年，眼角落下两行清泪，失神的看着远方，仿佛能看到逝去的亲人。

“越前……”幸村精市来的时候，就看到龙辉这样愣愣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