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_流离黄昏】
第六章_往事不堪
——南宫城外 仙音林——
次日上午，天气晴朗，阿雷、神农兽和两位少女，从北冥雪庄来到了神舞所在之处——仙音林。
此行的目的是:借助神兵神舞的力量，帮助阿雪找回从前的记忆。
几人到达时，神舞以及问天、问雅、天晶兽、玉灵龙已经等在仙音林入口。
“阿雪姐姐！！”
一见面，问雅便扑到阿雪怀中。
阿雪稍有被吓到。然而，女孩无邪的笑容令她无法提起戒心。
“这位是？”
她向其他人问道。
“这是我妹妹问雅。昨晚得知你的消息、她就急着要去找你呢。”
问天挠着头憨笑道。
“阿雪姐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呜～”
问雅说着，眼中含泪。
阿雪露出微笑，抬手去抚问雅的小脑袋。
众人将这一幕收于眼底，倍感温馨。
只有白发少女，以异样的眼神盯着问雅。
“她就是，南宫问雅……”
她心中暗想，微微颤抖地攥着拳头。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阿雷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
“啊？…没什么，怎么会呢。只是为燕儿马上就要恢复记忆感到高兴。”
她马上笑着回答。
“‘燕儿’？”
阿雷疑惑道。
“是我救下她后，为她起的新名字。当时，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是这样啊。”
阿雷点点头，走到众人中央，对神舞说道:
“神舞，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吧。”
“没问题。”
神舞振翅在空中盘旋，一道光芒过后、变身成神兵，便开始以阿雪为中心，环绕着她奏起音律。
随着悦耳的旋律奏响，仿佛空气都充盈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众人都闭上双眼，静静享受着优美的乐曲。
阿雪也闭眼倾听、用心感受着神舞的音乐。
几分钟过后，一曲奏毕，悠扬的音律如蛟龙入水般华丽落幕。
众人睁眼，以期待的眼神看向阿雪。
“怎么样，阿雪？从前的记忆……回想起来了吗？”
沉默数秒后，阿雪却摇了摇头:
“很遗憾，完全没有……在我听来，这只是一曲动听的音乐，脑海里却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
众人失望地低下头。
神舞变回原形，飞到紫发少女面前:
“我的力量，能循着大脑深处残存的回忆，驱散心雾、使人找回自我。
如此看来，你残存的记忆实在太少了……”
紫发少女沉默着低下头。
“为什么……好不容易阿雪回到了身边，就连神舞的力量都没有办法吗……”
问天攥紧拳头，不甘地心想。
白发少女走到阿雪面前，拉起她的手:
“哎……抱着希望而来，就要这么无果而返了吗……”
听到她的话，问雅着急地说道:
“别啊……阿雪姐姐好不容易来南宫城一次，尽管没能找回记忆、也在南宫城多住几天吧！”
问雅抓着阿雪的手，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问雅说的对，在南宫城多待几天吧！”
小龙附和道。
“而且，也不能妄下断言、认为神舞的治疗没有起效。也许神舞的力量在起作用，只是没能一次便让阿雪寻回记忆。
之后几天，每天接受一次神舞的治疗，或许另有效果。”
问天说到，众人纷纷点头。
阿雪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又转头看向白发少女。
白发少女笑着点点头:
“大家都这么说了，就在南宫城多住几日吧～”
阿雪似乎有些犹豫，最终点头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
“太好了！！”
问雅欢呼道。
这时，阿雷站出来，说道:
“既然阿雪同意留下来，我也在南宫城住几日好了。”
“诶？那这几天北冥雪庄的事务怎么办？”
白发少女看向他，歪头疑惑道。
“这个不用担心，在出发前我就安排好了。在我返回雪庄前，都会有人替我处理。”
阿雷侧目看向白发少女、目光中似有深意。同时，白发少女也微笑着看向他……
——南宫城 南宫宅邸——
问天问雅兄妹领着从北冥雪庄来的三人来到南宫宅邸，打算安排他们住下。
“时间过的好快啊，上一次到这里来已经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
仰视着面前豪华的宅邸，阿雷感慨道。
然而，初次作客的阿雪和白发少女，却提不起兴趣似的，表情平淡、默不作声。
“咱们别在外面呆站着了，进去再说话吧。”
问天说道。
几人正要走进宅邸，门从内部打开，玉燕和南宫逸走出来，看样子是来迎接众人的。
“啊，是爸爸和妈妈！”
问雅开心地喊出。
两人微笑着走到众人前。
“欢迎大家来南宫城作客。”
玉燕说着，走到阿雪跟前，轻轻抱住她:
“阿雪，好孩子、你受苦了……欢迎回来。”
温暖的怀抱和耳边温柔的话语，如初春的细雨般拍打着阿雪的心。
“爸爸、妈妈，这位姑娘便是救了阿雪、并把送她回来的人。”
问天向二人介绍白发少女道。
被提到的白发少女却毫无反应。此时的她，不知为何，竟凝视着玉燕身后的南宫逸，出了神。
“姐姐……姐姐？”
被阿雪唤了好几声，她才突然回过神来，向玉燕和南宫逸行了礼。
“你怎么了？”
被一直盯着看的南宫逸，向她询问。
白发少女轻轻摇头:
“没什么。只是，你的身姿很像我过世的父亲……”
“是这样……抱歉，我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吧。”
“没有的，请您别这么说。我的双亲，在我七岁时便过世了，创伤也早已抚平……”
之后，问天转而向白发少女介绍二人:
“这位是我父亲，也是玉龙国南宫地区的最高统领。这位是我母亲，也是玉岛国的现任元首。”
被问天介绍完，玉燕走到白发少女面前:
“问天昨晚才对我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真是一位温柔美丽的姑娘。欢迎你的作客。”
她微笑着向白发少女伸出右手。
玉燕发起了初见面时的一种基本礼仪，名为“握手”。双方以右手相握，以示友好。
然而，白发少女，没有伸出她的手。
“您多礼了，我是一介流民，怎敢与位高权重的玉岛国元首握手呢。”
白发少女的一句话，打破了愉快的气氛。
空气似乎凝固了，众人齐看向白发少女。
玉燕的笑容褪去一半，放下伸出的手。
“不必在意我的元首身份。况且，如今玉岛国沦为殖民地，我这个元首，也只是空有名号罢了……”
“哦，这样啊。作为天鹰国人，我很抱歉。”
白发少女以平淡的语气说道，向后退了两步。
“非常抱歉，我可能不太习惯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还是去周围找家客店住下吧。”
说完，不等别人回复，白发少女便转身离去。
“哎？……等一下……姐姐……”
阿雪试图劝她，却没能劝回，只得追随她离开。
突然的转折，令众人反应不及，只在原地看着二人的背影。
“真是的！她怎么突然就阴阳怪气起来了！还对玉燕元首如此不敬！！”
小龙生气地说。
“在提到玉岛国沦陷时，介于她的国籍、玉燕元首没有提天鹰国，而她，竟然特意强调自己是‘天鹰国人’，太过分了。”
阿雷说道。
“那位少女，似乎对我有些讨厌……”
玉燕有些失落地说。
“那孩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而她又说双亲在七岁时离世。算时间，差不多是十年前。”
南宫逸说道。
玉燕像是被他的话点醒般，面露惊色:
“难道说，她的双亲是在那时……”
她欲言又止。
“如果是这样，她的憎恨，或许不只是对你，而是整个玉岛国吧……”
南宫逸说。
“总之，逸郎，先安排她和阿雪在七星楼住下吧。”
“好，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南宫逸离去。
众人对刚刚玉燕和南宫逸的对话一头雾水。
“妈妈，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问天道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玉燕低下头，似有话要说，却又犹豫不决，像是在担忧着什么。
沉默了十数秒后，玉燕长叹一口气:
“那是一段无比痛苦的过往，每次回忆起来，都会令我寝食难安……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把那段历史对你们永远隐瞒、也对后世永远隐瞒……
但十年后的今天，天鹰国发动战乱、陷玉岛国于水火中，其缘由与那段历史想必关系颇深，我也只好…对你们讲明了……”
听到这里，阿雷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隐约记得，爸爸曾对我提起过，似乎是……玉岛国和天鹰国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
玉燕点了点头:
“是的……并且，那是一场由玉岛国发动的战争。”
“玉岛国？！玉岛国对天鹰国发动了战争？！”
问天吃惊地喊道。其余的人也对此万分震惊。
“我就猜到，你们会是这种反应。这其中的缘由很复杂，请听我慢慢讲述……”
众人被带到南宫宅邸一层的会客厅，问天兄妹、阿雷以及神兽们在沙发上就坐，开始认真倾听。
玉燕也坐了下来，她首先看向问天兄妹:
“问天、问雅，你们可还记得，当年我突然离你们而去这一事？”
问天兄妹闻言，相互对视。
“妈妈，您是说…我五岁那年吗？”
问天问道。
“没错，那是九年前，当时你五岁，问雅才刚出生一个月，我却离你们而去、前赴玉岛国上任元首一职。”
玉燕说。
“妈妈！当时您为什么狠心离我和哥哥而去、以至问雅自懂事来便不曾见过您？！”
问雅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地说。
“是啊，妈妈。我还依稀记得，问雅出生时您曾承诺过，在我和问雅长大成人前会一直陪伴我们。又为什么突然离开？”
问天也质问道。
面对儿女的责问，玉燕面露苦色:
“其实，九年前我离你们而去，也是因为十年前的那起事件。”
闻言，满座皆惊。
玉燕开始讲述:
“在我上任前，玉岛国前任元首，名为瑠火，也是一位女元首。
十七年前，我步入政坛，在玉龙国元首宫任职。
步入政坛后不久，我便与同为政客、在元首宫任职的瑠火结交。
我们之间无事不谈、很快成为了互相最要好的闺蜜，共同学习、比肩在政坛中攀升。
甚至，十四年前我怀上问天的时候，产假期间也是瑠火主动帮助、分担我的工作。”
“瑠火元首可真是个好人啊。”阿雷评论道。
玉燕点了点头，继续讲述:
“原本，政客中多为男性，女性政客会受到不小的排挤。
然而，我与瑠火却凭借优秀的才干、彼此间的帮助照应，逆流而上，在政坛中崭露锋芒。
十年前，当时的玉岛国元首卸任。在新任元首的重重选举中，候选人最终定在了我与瑠火之间。”
“等一下…明明是玉岛国的元首选举，为什么在玉龙国任职的妈妈和瑠火阿姨会成为候选人呢？”
问雅发出疑问。
没等玉燕解释，阿雷抢先开口:
“问雅，你有所不知，玉龙、玉岛两国关系极为密切，虽形为两国，政坛却如一体。
不单是元首选举，几乎所有职位的选举都是在两国的政客中共同进行的。
两国的政坛如同一家，这也是有‘姊妹国’之称的其中一个原因。”
玉燕微笑着点头肯定:
“阿雷的见识真是丰富，事情正如他所说。
当时，我们都想让对方做这个元首、自己则调职到对方身边辅佐，因而将这元首一职互相谦让。
恰逢此时，我怀上了问雅。因而，最终是瑠火担任了玉岛国元首，我则留在了玉龙国、并马上进入了产假休职。”
“可为什么没过几年、妈妈就当了这玉岛国元首呢？再者，这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又有什么关系呢？”
问天疑问道。
玉燕继续说:
“我接下来正要讲到。
瑠火的理政头脑和能力能略强于我、行事也果断，但她有一个缺点: 有时候易冲动。
瑠火她自己也清楚这点，因此多次请求我、希望我能调职到玉岛国辅佐她。
我答应她，把即将出生孩子抚养成人后、便会去到她身边。
然而，瑠火刚担任玉岛国元首不足两月、我才刚进入产假之时，变故发生了。
那一天，从玉岛国开往天鹰国的一艘豪华游轮，在大海上遭遇袭击。
袭击者残忍至极，抢光了游轮上的财物，并将全船三百余人悉数屠杀，最后放火烧船、毁尸灭迹。
正是这艘游轮的遇袭，打破了玉岛、天鹰两国的和平，引发了那场战争。
那艘游轮上的不是普通游客，他们是为了参加一场庆祝玉岛、天鹰两国贸易合作成就的活动，而前往天鹰国的。
其中的一百三十余人，是包括瑠火元首的丈夫和儿子在内的、政府要员的家眷。”
听到这里，众人都面色铁青、瞠目结舌。
“太可怕了，竟然发生这样的事……”
问雅颤抖着声音说道。
“既是搭载了如此多政府要员家眷的游轮，想必有卫队跟随保护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阿雷疑问道。
玉燕点了点头:
“没错，游轮上有玉岛国的精英卫队一百人，但即便如此，也没能免于罹难。
‘有能力攻陷游轮的绝非泛泛之辈’，当时，玉岛国高层自瑠火元首而下，全都这样想。
加之，游轮的行程是绝密的，应该只有玉岛国和天鹰国的高层知晓。
再者，袭击虽发生在天鹰国的领海之外，却离天鹰国领海不足一公里。
于是，理所当然地，矛头立刻指向了天鹰国。
这件事本就令玉岛国群情激愤，再加上相当多的大臣、官员因那次事件失去了至亲，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瑠火元首，也因痛失亲人而被冲动攻陷了理智……
结果可想而知，在对这一事件的调查处理中，包括瑠火元首在内的诸多议事者，由于愤怒而不再理性，甚至抛弃了走正常处理流程的想法。
在会议上，尽管没有任何实证，众人一致认为，是天鹰国的军队攻击了游轮、犯下了滔天罪行。
于是，就在会议的当天，玉岛国对天鹰国…宣战了。”
“后来呢？”问天着急地问道。
“只在两天后，玉岛国便出动了几乎全部的海军、空军力量，向天鹰国开拔。
事件发生的第三天，战争便在天鹰国沿海打响。天鹰国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当时的天鹰国还在发展的起步阶段，军事实力远不及现在，难以和玉岛国相抗衡。
因此，在玉岛国的全力进攻之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天鹰国就丢失了近一半的国土。
在力量的绝对压制下，天鹰国投降了。
天鹰国在投降书中说，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真相，那便是: 天鹰国军队中的一位高级将领，指挥其私自组建的一支部队，袭击了游轮。
投降书中所言，将全部的责任推给了那名将军，说游轮事件乃是其个人的忤逆之举，而非天鹰国高层的意志。
投降书中还说: 为向玉岛国谢罪，天鹰国愿将三分之一的国土割让给玉岛国，赔偿巨额的金银，并在三天后的正午、于天鹰国元首宫、在玉岛国的监督下把那位将军斩首示众。
由于玉岛国在战争中节节胜利、使愤怒得到了一定宣泄，加之玉岛国事实上也因战争耗费了巨大国力，玉岛国接受了投降书、与天鹰国达成了停战。”
“那个天鹰国的将军，简直是丧尽天良！竟然因为他一人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问天义愤填膺地说道，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玉燕却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瑠火元首也不会上吊自尽了。”
“什么？！”
众人闻言，皆万分震惊。
玉燕接着说道:
“在停战达成、将那名天鹰国将军斩首后，瑠火元首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事有蹊跷，便与我联络、交流这一事件的始末。
我们商讨过后，发现果然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比如，动机的问题。
若真是那名天鹰国将军组织了袭击游轮，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不论从哪个角度去想，这都是自取灭亡的行为。
有能力与野心组建私有军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袭击游轮的后果？”
问天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
“那……难道袭击就是天鹰国高层策划的，而那位将军只是个替死鬼？”
阿雷摇了摇头:
“即便是天鹰国高层的计谋，你不觉得，动机同样说不通吗？
以天鹰国当时远不及玉岛国的军事实力，不论他们出于怎样的目的袭击游轮，不同样是自讨苦吃的行为吗？”
玉燕听到阿雷的话，点头肯定。
问天想了想，又挠了挠头:
“说的也是……可是，还能是谁做的啊？游轮的行程，不是只有玉岛国和天鹰国的高层才知道的绝密吗？”
玉燕继续说道:
“当时，我和瑠火元首也感到万分奇怪。
于是，瑠火元首立即暗中组织了对这起事件的又一次全面调查。
而我，则因为已有七个月的身孕，没有参与其中。
自那以后的三个月内，瑠火元首没有与我联络过，因而我对调查的进展无从得知。
直到三个月后的某天。
那时，我刚刚从产后恢复好身体，便听闻了噩耗——瑠火元首…在玉岛国元首宫内上吊自尽了。
当时我万分悲痛，想破头也想不通她为何要寻短见。
结果，当天傍晚，便从玉岛国来了使者，他们直接找到了我。
原来，瑠火元首自尽前写了一张遗嘱和一封信。她在遗嘱中交代了一些后事，并交代说只能由我拆读那封信。
使者将信交于我，我即刻拆阅。”
“上面写了什么？”
问天迫不及待地问。
玉燕酝酿了几秒，讲道:
“上面写的是，瑠火元首调查得到的真相。
真相便是，袭击游轮的并非那位将军的私人武装，也并非天鹰国军队，而是长期活跃在那片海域的海盗。”
“海盗！？！”
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是的，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这是行事缜密的瑠火元首，在理性中，多方调查近三个月得出的结果，想必她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自一开始就是玉岛国单方面酿成的大错。
而自从战争开始，天鹰国便不曾有解释的机会。
其实，他们在战争期间便已查明了真相、甚至在战争期间还抽调军队将那伙涉案海盗剿灭。
然而他们知道，这个真相过于荒谬，在当时不仅不会被玉岛国接受，反而会令玉岛国觉得，天鹰国有意推卸责任、逃脱罪名。
因此，为了制造一个能让玉岛国信服、足以让停战达成的解释，天鹰国牺牲了军队中最具威望的一位将军，来阻止战火的延续……
这场无谓的战争，不仅令两国军队严重受创，还导致天鹰国四万余平民丧生，数十万人流离失所。”
众人听到这里，都已感同身受、百般痛心，说不出话。问雅开始啜泣不止。
缓和了一下后，玉燕继续陈述:
“瑠火元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作为一国之君，竟被感性冲昏头脑、犯下了导致生灵涂炭的致命大错。
悲痛欲绝中，她已无心为自己赎罪，更觉无颜面对众大臣、愧对两国百姓。
于是，她将真相写入信中，并在后文中把玉岛国托付给了最信任的我……
她请求我接替她、成为玉岛国新任元首，并希望我以新元首的名义，将割地归还天鹰国、资援天鹰国重修家园、与天鹰国重修盟好……
在信中将这些托付于我后，瑠火便选择了…去与她的丈夫孩子团聚……”
“瑠火元首…在得知真相后，一定每刻都在无限的痛苦中度过……”
问天以悲伤的语气说道。
“作为瑠火最好的闺蜜，我无法对她生前最后的请求置之不理。
于是，问天、问雅，我不得不违背之前的诺言、抛下做母亲的责任。我将抚养你们的担子丢给了你们父亲，启程前往了玉岛国。
在姐姐玉凤的帮助下，我与玉岛国高层取得了联系，凭借瑠火的遗嘱和那封信与他们沟通。
我顺利通过了临时选举，成为了新一任的玉岛国元首。
之后，我马上按照瑠火的遗愿，着手办事。
我亲自前往了天鹰国，与空弦元首会面，向天鹰国表明了悔意和修好之意，将之前停战时的割地归还、也尽了最大的限度为天鹰国补偿了损失、提供战后重建的帮助。
空弦元首甚是感动，他也即刻表明，愿意重筑两国和平。
在那之后，两国均致力于向国民澄清误会。当然，错果已经酿成，两国的国民一时间是难以接受的，但在两国各自的不懈努力之下，情况也逐渐好转。
终于，一切没有白费，只在第二年，两国间的通航、通商便恢复了秩序。
昔日的和平终于回归，并一直延续到近年、天鹰国发动侵略之前。”
玉燕说到这里，含情脉脉地看向问天兄妹二人:
“问天、问雅，这便是我突然离你们而去的真相。
你们，能够原谅妈妈吗？……”
闻言，问天兄妹站了起来。
问雅上前握住玉燕的手:
“妈妈，我们一点也没有怪您！”
问天也上前说道:
“是啊，倒是应该请您原谅我们，之前对您的误会那么深……”
说完，母子女三人拥抱在一起。
“好孩子，谢谢你们……”
玉燕轻轻说道，两行热泪从眼角流下。
“想不到，十年前竟发生过这样的事……”
阿雷感慨道。
玉燕又说道:
“虽然当年玉岛国和天鹰国已经重归于好，但死者不会复生，痛苦难以消去。
这些年来，因此事怀有仇恨之人，也一定存在…
阿雪身边的那位白发少女，极有可能便是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双亲，因而对玉岛国怀有仇恨…
希望你们，不要为难于她，要好好与她相处。”
“我们明白了。”
问天回答道，众人也纷纷点头。
“这样看来，就连‘星阵’这个组织，以及眼下天鹰国的侵略行径，也有很大可能与十年前的这起事件有着巨大的联系。”
阿雷作思考状，说道。
“我想是的，所以，我才会把这件事对你们和盘托出。
在这之前，此事的全部详细始末，只有我、玉凤元首和南宫城主三人知晓。”
玉燕说道。
“我明白了，妈妈。我们神兵小将会以此为线索，努力止息这场闹剧！”
问天把手紧握胸前，发誓道。
——南宫城 七星楼——
天璇楼三层的某个房间。
房门被打开，南宫逸带领阿雪和白发少女走进来。
“这里是我为你们挑选的一间宽敞的双人套房，设施用具都已备全，从这里的窗户也能看到很好的风景。
总之，希望你们这几天住得舒适。”
南宫逸微笑着对两位少女说。
“多谢南宫城主，您费心了。”
阿雪答谢道。
“多谢您了。”
白发少女也答谢说。
“这没什么麻烦的，倒是阿雪突然叫我‘南宫城主’让我有些不太适应，你以前可都是管我叫‘南宫叔叔’的啊，哈哈。”
南宫逸笑道。
“唔…我会尽力寻回记忆的……”
阿雪说道。
为两人安排好房间后，南宫逸便离去了。
“这里的人们，都让我觉得好温暖啊……只是，我都不记得他们是谁了…”
目送南宫逸离开后，阿雪说道。
“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燕儿。”
白发少女看着阿雪的眼睛，提醒道。
阿雪目光撇向了低处，面露些许忧伤。
“嗯……”
她低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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