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果

第三日周九良终于来到了府上，秦望月一进阁楼看见他就惊到了。小先生与往日的精神利落截然不同，几日不见整个人看着憔悴了许多，下巴上浮着青色胡茬，眼睛黑了一圈，眼神也暗淡无光。

秦望月担心的问“小先生，你…还好吗？”

周九良努力扯出一个笑，装作平日里贫嘴“丫头别担心，我这不还好好活着呢！”

他不笑还好笑了比哭还难看，秦望月更加担心了，嘱咐小莲端了一碗葱油面给周九良

“小先生，这是你最爱吃的葱油面，我特意请了苏沪的师父给你做的，快尝尝”

周九良拿着筷子低头看着面前的葱油面眼眶微红，刚吃两口，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都落进了碗里。

秦望月看着他这样心里也特别不好受，带着哭腔说“小先生，你心里难过就和我说说，我都听着，你哭我也想哭了。”

小莲抹抹眼泪转身出去了

等周九良捂着脸哭够了，秦望月给他倒了杯茶。

周九良喝了一口缓和了下情绪才慢慢开口“月儿，我不求你会理解我，没关系，因为世间人都不理解我，但我只希望你听后不要抛弃我好吗？我就只剩你一个朋友了…”

秦望月点点头“我定不会的，小先生你是我最好的老师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周九良看向窗外陷入回忆慢慢道来 “其实啊，我与孟鹤堂从小同一师门一起长大。我无父无母被师傅收养收在门下，幼时我顽劣调皮，孟哥大我几岁总是处处让着我宠着我。那时我和你一样不谙世事，也曾为他素手弹三弦，只要他欢喜什么疼痛都抛之脑后。我从小便不喜欢与女子相处，专爱粘着孟哥，他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后来我们长大了，彼此都两情相悦，月圆之夜互诉衷肠之后便在一起了。可纸毕竟包不住火，时间长了我们的事情被同门师兄弟发现了，他们骂我羞辱我，我都自己忍着不在乎，想着只要我们二人心在一起便可。”

“最后这事情传到了孟哥父母那里，这事情老人家接受不了，他们死活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最后把他关到家里不让他出门。我上门去寻，他们便命令下人打我直到我昏死过去。我昏迷多日醒来，便再也寻不到孟哥的身影了，只留下了三弦。我那么坚持，想着只要我们坚定彼此就能够打败世俗，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到最后他还是不要我了……”

周九良有些伤感的顿了顿，继而说道

“我那时心灰意冷到河边想一死了之，后来被师傅救下。就算我被人辱骂败坏门风是不耻之徒但是师傅仍然没有放弃我。幸好有师傅在我才活到了现在。”

“所以那日在宴会上遇见他，我才仓皇而逃，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秦望月听的一阵揪心泪珠不断，伸手轻轻抱了抱周九良“小先生…”

周九良拍拍秦望月的肩膀

秦望月心疼的说“你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吧…我理解你…爱没有错，错的是这世俗”

周九良感动的说“谢谢你月儿”

秦望月说“以后不要再独自承担了，以后不开心的事要和我说，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周九良忍住鼻尖的酸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