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晴时有风

食用bgm:花雨落_任然

　“路止于此，心止于斯”。

　　——蓝湛

兰室

　　蓝启仁气得胡子直抖，江渺坐在下面，一脸的委屈样。

蓝启仁“江渺！”

江渺“是，先生”。

蓝启仁“说了那么多遍，还是记不清楚，你给我去把这几则抄个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吃午膳！”

江渺“啊？”

蓝启仁“怎么，嫌少？”

江渺“没，我这就去”。

———————————

　　这几日，蓝启仁总给自己讲些个孤僻的怪学，哪里能听懂。

　　一下子推开藏书阁的大门，蓝湛坐在里面。

　　有匪君子，白衣卿止。

蓝湛

江渺“蓝湛，原来你在啊”。

江渺

颓废地抱着蓝启仁扔给自己的几则书卷，来至案前，放下坐好。

蓝湛“又有何处不懂？”

蓝湛

抬起头，蓝湛已至墨砚前。

　 离得很近，隔耳，仿佛能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白衣怀间一股子墨香萦绕，微风不燥，晴时有风，睫毛上，落满了岁华光影。

蓝湛“月亭……”

蓝湛不知江渺在思索什么，垂下了头，主动摊开桌子上的书卷。

江渺“蓝湛…这些古论，我都不会”。

听见江渺的话，蓝湛并未抬头看她。

蓝湛“我知道”。

执起笔墨，认真地在书卷上，批注着，江渺见他不苟的模样，托起下巴。

江渺“蓝湛，你怎么什么都会”。

蓝湛“我也不是……事事都会”。

气氛有些微妙，蓝湛写好便回了位子，继续修书。

　　今天的日光有些个烈，抄写得久了，手也酸了。

　　头又晕乎了起来，使劲摇了摇头。

　　来云深不知处的这几日，每日都有按时吃药，怎的头疼又犯了。

江渺“蓝湛，我要先走了”。

卷起了书纸，正欲起身，眼前一晕。

蓝湛“月亭！”

竹室

蓝湛“兄长，月亭怎么样？何故如此”。

蓝曦臣“血虚之症”。

蓝曦臣“方才搭脉时，我看见了月亭的手臂上，满是伤痕，应是冷器所致”。

蓝湛“怎会”。

泽芜君走后，蓝忘机看着榻上安静睡着的江渺。

蓝湛“兄长与我说，你的血虚之症已久，可是上次离别时，你明明还是安好的模样，你…究竟瞒我多少事？”

执起江渺的手，她的手，冰冷。重重衣物覆盖的是腕间伤痕，数不清，蓝湛望着，不知不觉地皱起了双眉。

蓝湛“对不起”。

江渺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得安稳。

　　醒来时，蓝湛抚琴在案边。

　　不禁忆起往昔，他也是这样，奏琴，静静地等自己醒来。

　　谁知他收琴极快，霎时间，被拥了个满怀。

江渺“怎么了？”

蓝湛“路止于此，心止于斯”。

依稀记得他说的，是蓝先生说的那几篇古论中的话，便没细细探究其中味。

江渺“蓝湛……”

蓝湛“以后…莫要离开我身边，莫要欺我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