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贤头一痛,随即他身体往前狠狠窜动了一下,低头惊讶的看着自己胸口冒出的一支箭头,秦霄贤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恍惚是梦中,秦霄贤又回到了云麓,如墨水画的山河,似乎熟悉而陌生。
面对曾经救过青芜的小树林,青芜还在坐在岩石上,不是鹅黄衫,青瓷褂,而是一身大红喜袍,脸上淡染粉墨。眉眼弯弯。
秦霄贤动了一下喉结,无言无语的坐在她身边,抱住了她,低语道:“我好想你,即使是梦也足够了。”
“傻秦哥儿,你怎么比我还傻。”
青芜温柔的如鹿一样,不是吞下簪子的决绝无助,不是身受蛊虫的苍白狠绝。
“秦哥,安心的活下去吧,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威胁到你的了。”
秦霄贤一愣,松开了青芜:“青芜,那个人,是你吗?”
青芜也不答,还是淡然的笑着,不见悲伤不见泪水,心中的苦楚辛酸都不见了,秦霄贤却泪涌了,难以想象青芜究竟怎么可以被剖腹取金簪还艰难活着,怎么在半年内养好身子被下蛊,怎么见血面无表情,怎么是为了不吓到胆子小的秦霄贤发疯的割女子挚爱的脸庞。
这期间,青芜究竟受多少苦啊,纱布下,定然是粗陋的线连起的身子骨吧…
“好好休息吧,秦哥。”
秦霄贤一怔。
是啊,青芜究竟是不可能活着的,身为医者,秦霄贤懂蛊。
命中的求之不得,大概如此。
秦霄贤苦笑了一声:“我懂了。”
青芜轻轻侧身靠在秦霄贤肩膀上:“你懂就好。”
秦霄贤莫名红了眼眶,伸手轻轻刮着青芜鼻尖,唇边笑容盎然。
只可惜泪水满面。
青芜红袍很长,溪水上红袍浮动。
“下辈子,你一定还要当我秦霄贤的妻子。”
青芜笑了:“遵命啦。”
随即更加抱紧了秦霄贤的胳膊。
酒香混合吸引满天蝴蝶,草香满然。
大概秦霄贤也没想过,执着的事情真的来了,却是如此的甜蜜温柔,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而是轻轻的蔓延上来。
秦霄贤于青芜,是梦中微暖阳光,是夜中轻柔月然。
青芜于秦霄贤,是星火陪伴,温软清风。
只可惜阳光要被乌云遮盖,月亮也会落下。
星火会被掐灭,风也会卷起诡谲风云。
只见翻飞的淡灰色大褂和温柔红裙摇曳着。
“秦哥,你要好好的啊,娶妻生子,家庭美满,毫无遗憾的过了这一生。”
“秦哥,你看,流星!”
真的灿若光点,转瞬即逝,美好至极,如昙花一现。
不是每件事努力就可以实现,不是每次离别都是痛苦万分,面对的时候兴许还带有几分余烬的温柔。
有些人啊,他是如此耀眼着手,我们喜欢,我们呵护,我们却阻挡不了一瞬的坠落,如同流星一样。
肩膀一轻,青芜的笑容忽然模糊起来。
青芜大概也是知道秦霄贤怕了鬼胆子小,从没来过他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