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永远只是过程,改不改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懂得权衡利弊。】
我也没想到,毕业后的第一次聚会,会发生一系列破事儿,更没料到的是,自打这次之后,噩梦一个紧接着一个,让人喘不过气,无法避免,钻心窝子的往死里难受。
好好的一个聚会,咱们四人团也算是毕业后第一次聚首,小北提议聚在武汉,长沙到武汉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但我还是提前两天就安排好了休息日,高产,通宵交了稿。
敷最贵的面膜熬最晚的夜。
温泱先一晚到了酒店,据说是带着男人去的,最近新交,是个花美男。众所周知,温泱是个浪到骨子里的御姐型美女。这种浪荡里透着危险和诱惑,让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早,我坐上了飞机,直接从长沙飞过去,一路上悠哉悠哉的。
直到,程冉这个贱人站在我面前,笑的一面春风得意,让我有想抽他的冲动。
“哟,来看我啊?”
“你想得美了去。”
程冉挂着笑脸,打量了我一身,满意的点点头,挑衅似的说。
“也是,本来就长着一张情妇的脸,穿成这样难不成是不远千里跑来给我送绿帽的。”
“程冉你大爷,咱俩有关系吗?私生活懂吗?”
“也不知道那晚是谁爬上了我的床,喊着要给我生猴子。”
或许是这个男人不知道害臊是什么,也或许是在他眼里这种事情早已是家常便饭,可以随时拿出来说的。
我还是噎住了,这个贱人噎人的本事不是一天两天练的,绝对是与生俱来,先天生成。
怼人这方面,他是赢家,但我总是不知不觉会跟他怼起来。
尽管最终一定是我先认怂,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毒舌,长着一张桃花灿烂的脸,玩世不恭,从不干正事儿,和那群富家少爷朋友一起,各种找乐子解闷。
关于那晚,我也是懊悔不已,恨不得抽死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花花大少爷,着了他的道。
并且他还上瘾了,隔段时间就会骚扰我一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
早知道他在武汉,我是绝对不会来的,我太知道他有一百种法子找我逗闷儿。
小北的微信消息救了我,她说已经到了酒店,见到了温泱和她新男友,两人腻歪得不行,尺度太大,直呼救命。
我悻悻,拨打电话给椿子,她说已经在去酒店的路上了,我才叹了口气,终于算是要见面了。
“程少爷,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要去哪我送你去吧,难得你大老远来。”
“不用,你离我远点,我没空陪您玩儿。”
自打被他戏耍之后,我十分清楚明白,我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豪车,名牌,别墅,洋房,各种豪气的形容词都是他的的象征,而我这种,一辈子都是给人家做事儿的命,超过四位数的衣裳都舍不得买。
依靠没日没夜的架着眼镜熬夜敲键盘,写出一个个离奇且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以此赚取稿费勉强养活自己。
小北就经常会说,咱们的大作家,有空写这些幻想中的爱恨情痴,抽空谈场实质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好嘛?让咱们也开开眼,我也想吧,可大学那几场烂桃花,让我对男人这种物种不抱什么希望了。
程冉是不算数的,至少目前为止他不能被算在我的恋爱史里边,我也绝不会承认,我和这个男人有过一腿子。
我直接绕过他,径直离开,被他大声叫住,程冉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西装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打开,眼神里倒看不出什么真诚,全是戏谑。
“阑珊,嫁给我吧。”
我皱着眉,看了看四周,围观群众倒是不少,一个花美男求婚一个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女人,确实可以吃一瓜。
他的那些个朋友呢,什么尹少,齐洵,怎么一个都没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跳出来搞事情吗。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假装深情款款的男人的。
丫就是太闲,又开始犯贱,指不定又有人拿着摄像机在拍,回头放给我看,哈哈大笑看着我出糗。
我笑笑,一把夺过戒指盒,戴在手指上,举着手细看,这钻可真大,不愧是富二代。
“大少爷,这戒指太重了,我何德何能呢。”
我把戒指取下来扔给他,大步离开,没有回头看一眼,也并不知道程冉是不是一脸惊讶,因为这个整蛊计划并没有成功进行而感到失望。
程冉是个贱人,名副其实的贱人,贱的彻底,贱的无下限的那种。
就像是一个优雅的斯文痞子,为什么要加上优雅和斯文两个词儿,因为一般痞子逗猫逗狗,会给一巴掌再给颗糖,而程冉,他不一样,他会先给一颗糖,在人吃到一半的时候,低下头来,温柔的将人嘴里那吃了一半的糖,给夺过去,然后一脸坏笑的跟你说,想要吗,叫爸爸,要是不叫,我就强行喂给你,大概就么的恶心的。
到酒店的时候,小北开门,刚进门我就看见了坐在饭桌前的程冉。
一脸礼貌的跟我说哈喽。
我咬咬牙问小北,“这人谁啊。”
小北朝我翻了个白眼说,“别逗了姐们,这不是你未婚夫吗?”
我翘了翘眉,嘴角抽搐的看着程冉,我忍着,不能声张,否则他一定得意的添油加醋说出我是怎么喝醉了在他怀里放肆的事情。
我一定会被嘲笑,被审视,被质疑,一旦传到我那封建老妈的耳朵里,我就是有十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温泱八卦的问道:“没想到你还藏了这种极品。”
小北也是一脸问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毕竟程冉这丫就坐在那。
我笑笑:“啊哈哈,我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未婚夫呢。”
我想大概是,程冉一路飙车,在我之前赶到了酒店,以我未婚夫的名义加入了这个聚会。
程冉这个贱人,还特意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我坐过去。
我尬笑着,坐到他身旁,可劲踩着他的脚。
“程大少爷,你就那么闲?”
“是啊。”
饭局一半,门铃响了,小北问,还有其他人吗?
我摇摇头,椿子也摆摆手,温泱也不知情。
我去开的门,服务生端着一个大奶油蛋糕交给我。
有人生日吗?
上面写的,阑珊,生日快乐。
我才陡然想起来,今天确实是我的生日,5月23日,这个我永远不想提及的日子,15岁那年的5月23日,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一个天使将我打入地狱,我无法翻身,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相信我。
我看着蛋糕好久,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还有一桌子朋友在等我吃饭,只记得当年那个小小的阑珊,被丢弃,被背叛,被推上道德绑架的台子。
我端着蛋糕,蹲到地上,看着蛋糕上面的蜡烛的光芒,眼睛湿润了。
我想起了,那个可爱漂亮的夏纭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
回忆瞬间被拉到15岁那年,初见夏纭纭的那天,她那么善良的举着伞,走到我面前为我遮挡风雨,她坚定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怜悯和同情,还有一丝的感同身受,她说。
“胡阑珊,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没有抢别人的男朋友。”
我当时感动得稀里哗啦,我小时候长的和现在没差,不是那种一眼就看起来很漂亮的,但却是个耐看的,当时和一个男孩说了几句话,他的女朋友就到处散播谣言,说我是小三,闹得所有人都不跟我说话,明着议论我这个小三。
这个时候,只有夏纭纭站出来,说相信我。
夏纭纭是女神级别的小女孩儿,漂亮的像个洋娃娃,唯一缺点就是,成绩太差,留了几级。
所以她比我大两岁,才后来老是摆出姐姐的架子教育我。
而我当时既感动又激动,抱着夏纭纭哭,夏纭纭就陪着我哭,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椿子看出了不对劲,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满脸泪痕跟她说。
“椿子,今天好像是……我生日。”
椿子一脸高兴说:“死孩子,这都能忘,也怪我们,没有问过你的生日,一直以为你是石头缝蹦出来的。”
她还嚷嚷着晚上要给我办什么派对,去哪哪庆祝。我没听进去,我将蛋糕放到一旁桌子上。程冉直接无视的那个蛋糕问道。
“阑珊,原来你也有生日啊。”
我索性白了他一眼,难道我真的是石头缝蹦出来的吗?大变活人?
晚上,椿子这妮儿真的给我搞了个生日派对,在某家酒吧里,一个VIP好位置。
这三个女人还故意穿的火辣刺激我,也换了件十分带感的小皮裙。
程冉又跟着来了不说,他那群朋友也来了,点了贵的要死的洋酒,好在不是我买单,否则我要哭死,明天就得流浪街头了。
“要老命了,阑珊,你这些朋友真阔啊。”
我依旧想不通,蛋糕是谁送的,谁还记得我的生日,我又多么害怕,会是某个老朋友送的,会是谁。
我喝了几杯贵死人的红酒,脸上泛了红,才舍得将酒杯放下。
我是个酒量差的,几杯就不行,但我还是想将自己麻醉。
“听说这家酒吧是个当地的混混头子开的,听说这个男人帅的不行,我倒是想见见,看看和程冉这种级别的妖孽比,谁更胜一筹。”
尹少说完,齐洵也附和着看热闹,程冉就一张桃花脸摆在那,可吸引眼球了,来了好几波搭讪的妹子。
“听说是个神秘人物,不轻易见人的。”
齐洵是个喜欢搞事情的,他提议,来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小北在一边接了半天电话,好像是在争论什么,她摆摆手表示不参加。
椿子乐哉乐哉的凑上去,温泱和她那个叫邢九的新男友,也加入了真心话大冒险的队伍。
程冉没有拒绝,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娱乐方式,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普普通通的消遣,不管玩的有多大,都能买单,而我点点头,也加入了他们的作死队伍。
一轮下来,椿子第一个先输,选择了大冒险,齐洵搞事情的说:“妞儿,把酒吧老板弄出来露露脸,让我们也开开眼,看看传说中的极品长什么样,和程冉比谁更作孽啊。”
椿子自知可能没什么戏,愿赌服输,还是去和服务生说了一说,服务生先是犹豫,看了我们这边一眼,点了点头,去了二楼包间。
椿子有些受宠若惊了,一脸得意,鼻子翘得老高了,看吧,老娘出马,一个顶俩。
齐洵和尹少双双敬了椿子一杯酒,女侠,牛啊!
第二轮是我输了,我选了真心话,我太知道,这群人心里有多么变态,有多么玩的开,还是真心话适合我这种死要面子的女人。
齐洵问,有没有过什么艳遇…刚说出口就被尹少给打断了。
他说,这问的没爆点,而且人家是大作家,走文艺路线的,要问的清新脱俗一点,我来问!
“胡大作家,你这儿有人吗。”
尹少装模作样的指了指心口位置,在场一阵看热闹的欢呼,我迟钝了半天,才点点头。
“那他在场吗?”
齐洵搞事情的心思又冒了出来,我摇摇头,众人纷纷看向程冉,一脸看西瓜的表情,绿中带黑啊。
程冉也没当回事,摆着他那张桃花脸,靠在沙发上欣赏我脸上复杂多变的表情。
有个人,我将他放在心上,已经十四年了。只是,我从没和任何人提起,除了我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
程冉眼神开始有些变化,对我有些审视,又有种看热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