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理还乱

听到成依的话，禹司凤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青筋直直暴起，骨头咯咯作响。同时他的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极力隐忍着他心头升起的那抹不该有的情绪。

只是他的唇却被抿得有些发紫。

成依“司凤？”

成依的声音让禹司凤骤然回神，那少年般清脆的嗓音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他到底在做什么。

还有那个离泽宫的面具，也在提醒着他宫规戒律，禹司凤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哀，他是不怕，可是成毅他……

禹司凤甩了甩衣袖，仿若经过一阵狂风骤雨般，忽然就变得满脸冷漠，看不到刚刚那般的柔和与笑意，他看向成依，嗤笑一声。

禹司凤“成毅，阿毅。”

忽然被唤道，成依有些懵，眨了眨眼睛看着禹司凤强硬的脸色，心里更加疑惑，很是不明白禹司凤为什么变脸会变得这般快，眉头轻轻皱起，启唇问道。

成依“你怎么了？”

禹司凤“成毅，阿毅……”

禹司凤忽然笑了起来，眸子里却满是悲悯，似乎是怜悯、同情着什么，他没有回答成依的问题，只是反反复复地唤着她的名字，或是客套地直呼其名，亦或是亲昵如兄弟、夫妻间的称呼，他都在唤着她的名字。

成依“嗯……我听到了，司凤，你怎么了？”

成依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以为他魔障了，便抬起手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看看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是禹司凤却不为所动，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定睛瞧着她，目光灼灼，眸子里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般热烈的目光让成依不由缩了缩头，伸出两根手指来，向他的腰封伸去，却丝毫没有让他转移目光。

似乎是知道了她想做什么，脸上的笑容不由柔和了许多，如同朗月入怀，他的笑声传入她的耳中，比往日都显得温润许多。

成依听到他的笑声想要退缩，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享受着那冰冷的凉风，但看着禹司凤，还是去碰他，只是那张俏脸烧的慌。

露出来的四分之一的脸庞满是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如一把把小扇子在煽动着风，忽闪忽闪的，很是好看。

她把手放在他的腰封上面就不动了，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是个男儿身，那禁制不知在何时就又回来了，不知何时就恢复过来了。

想着手中力道微微加大，向前一拉，随即就把禹司凤给拉了过来，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禹司凤在其中故意放水，任由她胡闹，任由在他的身上胡作非为。

他的整个人都覆了上来，禹司凤没有拒绝，直接压在她的身上，成依双手抱住他的腰身想要以此稳住他，奈何她现在自顾不暇，由于重心不稳，她后退了两步还是没有站住脚，身子微微后倾，双手也被迫松开了禹司凤的腰身。

禹司凤神色微微一凛，随即就拦住她的腰身，将她稳了起来，淡淡的清香袭入他的鼻尖，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头，眸光微微闪烁着。

成毅，你当真是厉害，真是厉害。

成依看着他的腰身，眨了眨眼睛，不由出声赞叹道。

成依“司凤，你这腰真是比女子还要纤细。”

话音刚落，禹司凤便猛地瞪大了双眸看着她，眸子里刚刚浮现出来的柔和就又被冷漠所取代，将成依按住了，随即松开了她，后退两步，开口道。

禹司凤“成毅，以后你我还是保持距离的吧，毕竟你是副宫主之徒，我乃宫主首徒，是为殊途。”

禹司凤“我不想跟你再有其他的话题了。”

成依本是想开口再问问禹司凤到底是怎么了，可却听到了禹司凤的这一番话，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那颗刚刚滚烫起来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缓缓下落，如何抓都抓不住。

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开口问道。

成依“禹司凤，你在胡说什么？是生病了吧？还是乌童伤到你哪里了？”

说着说着，成依都快被自己说服了，因为她不想听禹司凤的话，认为他一定是在同自己开玩笑，便上前一步想要探脉看看是否真的出事了。

禹司凤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让成依靠近。

成依扑了个空，手就那样悬挂在空中，一动不动，很是尴尬。她眨了眨眼睛，看向禹司凤，眸子里满是不解和懵懂。

禹司凤“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言罢，禹司凤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成依独自一人在原地吹着凉风。

惨淡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平添寒意，那披着宽大衣裳的娇小身影就站在原地，远远看去很是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