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南这边在谋划江山社稷的大事,满脑子恢宏壮阔的澜图。
而另一边,嬴政独自一人,缓走在屋檐之上,正在胡思乱想。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屋檐。
仔细想想,子书南露出来的东西的确不对劲。
但是种种一切却又好像无比顺应历史的潮流,让他所做之事哪怕艰难,最后成功之后所带来的功德,却也是无法估量的。
各种古老的礼节和佩饰,几手被子书南一手推翻,然而新的礼节却令人无比的重视,嬴政难以自抑的想起方才学到的古怪韵调。
毫无疑问的,那是秦语。
但是却又与秦语的发音几乎可以说完全不同,听起来却又朗朗上口,是南......或者说是南曾经待过某个地方的方言么。
“呔!何地停卫擅离职守!”突然的断喝让嬴政的思绪被打断。
谁这么大胆?
嬴政微微诧异的低下头,看到的就是一位内侍队长带着一队侍卫。
侍卫长,算得上百夫长的职务。
那侍卫长见嬴政毫无反应,或者说无视了他,不由有些恼态,再加上有些年轻花眼......他看不清屋檐上的人。
“请梁上之人速速下来,否则在这咸阳宫中,便无汝等之位,擅离职守,在王上那儿可是重罪!”
先礼后兵,是南最擅长用的,说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嬴政闻言失笑,被子书南的事儿闷得慌的心情也好了点儿,他足尖一点,翩然飞下,上位者之威严不由自主地倾泻而出......
侍卫长正纳闷,何人有如此好之轻功时......
却只见那人的衣服样式......却是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了让终于看清楚的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属下不知是王上,请王上恕罪!”
嬴政看着诚惶诚恐的侍卫长,心中暗笑,但还是保持表面的威严,微微颔首,“无妨,去巡守吧。”
嬴政从未想到,还有人会在咸阳宫弄出这档子笑话。当即又回想起了,曾经子书南郑重地同他说过的话:“有些老臣甚至一些他国投奔的读书人,经常无视旁人或稍有脸盲,并非是故意,而是种病,不传染不遗......传给子嗣,但严重的话,五步开外男女不分,十步开外人畜不分......”
当时他还笑哪有那么怪异,没想到后来朝堂上却是一语成谶。
嬴政晒然一笑,他的南啊......宛若星君下凡的南。
对他无比珍重、无比怜惜的南......
忽的,嬴政走过一片花丛,随手折下一枝盛开正艳的花,凤眸忽然半敛,带着无匹的锋芒。
“那老家伙不是被誉为半仙吗?”
“我就不信......若我与那老家伙联手......还锁不住南!”
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虽然恨得鬼谷子咬牙切齿,但是对于嬴政来说,还是眼前的这件事更为重要。
残花被随手丢在花丛之中,嬴政垂下来滑入袖子的手中,带了点几艳丽色彩的花汁。
年轻的君王微微抬头看向咸阳宫晴朗的,万里无云的天空。
漂亮凌厉的凤眸之中带着深沉而疯狂的势在必得,宛如一头嗜血的狼,幼年的阴影使得那种本性,深深地镌刻在了脑海的骨肉之中。
这种本性只在子书南面前稍微有些收敛,却从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