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章 铁打的北平顶流

范涟一听急了:“哎蕊哥，你得给我争气点儿，我可没少给你拉票。”

“上回听您跟宁九郎一块儿唱，唱的可不比他差。”

“就是啊，这宁老板一年只唱一次堂会，咱们班主是当时当令的红人，那肯定咱们班主赢啊。”

少年听着，垂下头不说话了。

阮惊月知道商细蕊心里想的什么。他的确担得这魁首的名号，可一旦宁九郎出现，他就又觉得自个儿不如别人。

可这梨园魁首五年难得一次，阮惊月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待到下一个五年，这要是真错过了，实属可惜。

不就是比人气吗，商细蕊这铁打的北平顶流，流量绝对够啊。

她联系范涟，做了传单召集水云楼的众人发，几人还整了张巨大的海报成天挂在戏楼门口，路人想不看到都难。

“气派。”阮惊月啧啧赞叹，海报上的黑衫少年画像虽说只简单勾勒了几笔，却颇具神韵，好看得很。

“不错吧?花大价钱请的画师，这设计也是最流行的，蕊哥绝对第一。”范涟双手插兜，笑盈盈望着。

这天程凤台也在，第一楼门口热闹。

突然商细蕊从戏楼里边跑出来，朝着那张巨型海报挥了挥手:“撤了撤了，干什么呢这。”

“别啊别啊，我可没帮你作弊，这叫拉票，”小姑娘说，“谁家角儿还不拉个票了。”

“拉票也不需要。”

范涟一副我懂的表情，拍了拍身边的程凤台:“看见没，不愧是蕊哥啊，这么自信。”

商细蕊蹙眉:“不是，我不想比了。”

“你好不容易赶上五年一选，说不比就不比啊?”程凤台侧过身看他。

“九郎就是我心里边的魁首，我怎么能跟他比呢。我要是输了，我技不如人，自个儿心里面堵得慌，万一我要是赢了，我是说万一，那我以后怎么去见九郎啊。”

阮惊月道:“你心里边能不能不要只惦记九郎啊，说好替你爹夺魁呢。”

商细蕊抿着唇不说话了，纠结半天也没给个准话，撂下一句“愁得慌”转头跑进戏楼。

小孩子心性。

阮惊月赌气似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早知道这么气人，我就不偷偷攒钱买报纸了，还给他投票，投什么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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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最终票选开始。

阮小姐在线真香，一大早跑去给商细蕊投票。各家戏迷挤在一块儿，她听见商细蕊的呼声最高。

“我投商细蕊！”

“我也投商细蕊！”

她刚投完站在一边看，满意得很。心说不愧是你商细蕊，顶流还是顶流。

谁知前面一大堆投商细蕊的人中插进了个穿灰色长衫，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围巾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扔下一堆选票喊:“十票，宁九郎！”

旁边有个商细蕊的戏迷一听不乐意了:“二十票，商细蕊！”

那年轻人一看比不过，推推搡搡的:“嘛呢嘛呢，后面排队去，没买完呢。”

阮惊月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这声音怎么就这么耳熟。戏迷们在戏台上听的声音大多不是老板们的原本的声音，看的模样也是上了妆的模样，自然认不出来。

身为商细蕊身边的打杂助理，她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商细蕊还来了劲头，非得跟人家拗下去:“你这剩下的多少钱，我全包圆儿了，买宁九郎。”

“总共一百块。”

他正兴致勃勃掏钱，掏到一半手顿住了:“这……这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