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我可是文雅人

阮惊月走了好一会儿，找到间包厢把商细蕊扶进去。少年还耷拉着脑袋浑身没劲似的，她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扶正。

“醒醒醒醒，”她见商细蕊没反应，凑上去轻拍他的头，“没人，别演了。”

商细蕊这才睁开眼，环顾四周见着没人，回过头来朝她吐槽。

“你说那四喜儿是不是神经病，我一张嘴我就想骂他，我一抬手我就想扇他，今儿要不是看在原老板的面子上，我非……”

“行了行了，”阮惊月生怕他又整出点名堂来，连忙止住，“现在我们商老板可明事理了，不会随随便便动手打人啦。”

小姑娘的声音清甜，一笑起来少年眼前的整个世界都跟着花枝乱颤，明媚得很。

商细蕊勾了勾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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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闲着无聊，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悠扬的戏腔。

一男一女的声音，阮惊月猜是原小荻和俞青。他们二人说真的是郎才女貌，登对无比。之前也有传过些绯闻，不过俞青家世太过显赫，原小荻娶不起，也不敢娶。

商细蕊突然站起身来，听耳朵里钻进高昂的唱腔，盯着楼下的戏台子发愣。

“蕊哥，蕊哥?”

阮惊月小声喊他，见他没理，又上前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是没理。

“不是，你傻了啊?”阮惊月嘿了一声，这才把商细蕊的思绪拉回来。

少年回过神，眯了眯眼:“你干嘛呢。”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小姑娘撇了撇嘴以示不满。

“阿月，我想好了。”

“嗯?”

“我要请俞青来唱潜龙记，一定得是她，别人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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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细蕊和阮惊月走出包厢的时候，戏腔停了，一大堆人围在台前，却安安静静没人出声。

她正好奇出了什么事，听到一阵沾染了傲慢的女声传来。

“你俞老板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女，读过书习过礼，人长得漂亮，话说的更漂亮，怎么，别人一撩拨，还不是巴巴的赶着上么。”

语气不好听，话也不好听。

阮惊月抬眸看了一眼。台上有个穿着暗色旗袍的短发女人，浓妆精致，也算是漂亮，可跟俞青的那股干净气比起来，还是不讨喜。

“原太太误会了，”俞青开口，“我这次来北平，为的不是原老板。”

台下的四喜儿见状，跟着附和:“是啊原太太，这都怨我，您瞧我这嘴，口无遮拦的。”

这时范涟和程凤台穿过人群钻到两人身边来，商细蕊问怎么回事。

“还不是四喜儿闹的幺蛾子吗，非要让原小荻和俞青搭戏，谁知原太太知道俞青在这儿就跟过来看，正好撞俩人搭戏。”范涟解释。

商细蕊咂咂嘴:“都怀着肚子了，脾气还这么大。”

“就唱了两句戏，她的戏都是我教的。”原小荻有意维护俞青，显然对妻子的做法不满意。

“哟，那这么说你是她师父啊，那我不就成了她师娘了?”原太太态度愈发傲慢，“叫句师娘来听听?”

阮惊月看不下去，商细蕊更看不下去，愤愤不平道:“原小荻太窝囊了，还得看我的。”

说罢就要上前去，被阮惊月扯了扯袖子，提醒道，“蕊哥，注意分寸，别动手。”

“知道了，我可是文雅人。”

少年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