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未尽,深山野林里仍奔窜着寒风。
阿若终于从一场昏天暗地的睡眠中醒来,却发现在睡梦中自己修成了人形,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姑娘。
也不知生美不美?
阿若已经在姑藏洲生活了500年了,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只和东山上的一只老狐狸朔翌为伴学着他给自己建了一座房子。
只是每年到了冬天,阿若还要东山的树洞冬眠;到了春天朔翌要到东海蓬莱岛去修炼一季。
这样算下来,一年四季,只有半年是有人相伴的。
好在山中无岁月,阿若已经习惯了。
此时修成了人形,屋舍终于可以派上了用场,阿若心头的愉悦恨不得跟别人分享一下。
姑藏洲向来少人烟,上天仿佛也不想扫了阿若的兴,她遇到了重伤的杨九郎。
他仿佛就像是话本里走出来的书生,穿着染了血渍的深竹月色的长衫,白皙的皮肤上星布着血污,耷拉着脑袋,长发有些凌乱。
书生落难,话本里大多这么开头。
阿若却不是那些娇花般的小姐,凑上前去,用脚不客气地踢了他两脚,杨九郎身子一歪,手落在一旁的水洼里,修长的手指覆满了泥。
阿若恍然看到杨九郎的嘴角微扯,仔细看去,却又只看到紧闭的眼和泛青的脸。
伤得不轻呢,阿若勾了勾唇,反正一个人无聊,便救了他罢。
她弯腰提着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拎回了家。
朔翌常说:男女授受不亲。难道她还要将他抱回去么?
回到家的时候,阿离瞄了朔翌居一眼,人不在,忍不住吐槽:朔翌这人每次去蓬莱岛跑得比兔子还快,每年四月一日回来倒也准时。
家里被朔翌打理的很好,没有半点灰,七七八八还添了不少凡人的物件,这朋友太靠得住了。不过最便宜的还是这陌生人,一来便有干净的床睡。
啧啧,命好。
杨九郎虽然躺着,但一身的脏衣服很膈应,又被拎了一路,整个人又晕又眩。
阿若只把他扔在这之后只顾着四处摸摸看看。
杨九郎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离才能记起自己,他只好自己睁开眼睛,开了口:
杨九郎九郎阿若,你就是这样照顾伤者的吗?
阿若咦,你还活着?
阿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杨九郎眼里闪过慌乱,摸了摸鼻子,
杨九郎九郎啊,我从燕兰来,就在姑藏洲旁边。那个,我从小修仙,识人姓名这点本领还是有的。嗯,就是这样。
阿若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嘴里解释道
阿若这虽然是我家,但我也有一冬天没回来,各物什也不知道都在哪里,你要擦拭伤口或是洗澡吃饭便只能自己找一找。喏,你叫什么名字?
杨九郎九郎阿若可以叫我杨九郎,也可以叫我九郎,或者啊九也可以的。”
杨九郎用法术换了造型,落难书生瞬间变成了如玉公子,嘴里还殷情道,
杨九郎九郎阿离,你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吧!
阿若瞧着杨九郎一手好法术,暗暗称奇。
捡了个宝啊,又会法术,还会做饭。
她和朔翌没一个会做饭,都是吃野果长大的,面对这么丰盛的晚餐,阿若只顾着吃饭连话都没空说。
杨九郎看着香喷喷吃饭的阿若,垂暮的日光从门缝间照在她身上,柔软的头发被风撩动,清秀的脸娇憨又可爱,怎么看都不会腻,温柔地说
杨九郎九郎吃慢些,没个女孩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