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润玉动了动僵硬的身躯,掩去自己一身的寒意默默转身离开。
昨夜孤月所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他陪着夜枢站了一宿。
他不敢出现在夜枢面前,更不敢奢望原谅,只适合待在阴暗角落里苟活,一如他那低贱肮脏不敢明说的心思。
夜枢转身余光好似看到一抹白色从墙角离去,再一看什么也没有,到了该上早朝时间,夜枢也就没在意,匆匆离去。
这次早朝对夜枢来说依旧没有意思。
因为那人夜枢的言语,启辰帝对于朝堂大整了一番,镇国公因贪污案处斩,族人流放,兵部侍郎革职查办。
至于林尚书嘛,看在林靖玚刚刚打了胜仗以及润玉这个太子妃的面上,准许他告老还乡留了个体面。
七七八八的清了一批蛀虫。
或许是夜枢的一番作为再次刷新了朝臣的对天辰太子的认知,朝堂上安静一片,全都提心吊胆,唯恐夜枢下一个就对自己发难。
夜枢看着一群畏畏缩缩的朝臣,觉得无趣至极。
下朝后,礼部侍郎战战兢兢的走到夜枢面前。
“太子殿下,这……成婚的流程……”
“按祖制来。”
一听到成婚二字夜枢就打断了礼部侍郎的话,这两个字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跟着他,他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算计了。
且不仅不能翻脸,还要帮他掩盖。
打法完礼部侍郎之后,夜枢又被林靖玚拦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
夜枢看着与润玉眉眼有些相似的人,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迁怒不要迁怒,但心里还是不可置否的涌入了怒意。
“何事?”夜枢冷着脸甩出了两个字。
林靖玚看着夜枢的脸色忍不住为自己弟弟担忧。
夜枢看着林靖玚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也没多做为难,直接带头往前走,林靖玚识趣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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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偏僻的别苑,端坐着两名男子。
一个面若冰霜,一个正襟危坐。
“你来找本宫,润玉知道吗?”
林靖玚一听这话,忍不住就想下跪,实在是这位的语气太过冷硬了。
他这些年因为润玉的缘故,与这位太子殿下接触的不算少,但还未见过太子殿下如此疏离的模样。
“殿下,臣希望您能多怜惜阿玉几分。”因这几年的相处,林靖玚还是对夜枢有几分了解的,所以有什么话直接了当的说。
因为吞吞吐吐的话,这话殿下很有可能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
听完林靖玚的话,夜枢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扔了。
怜惜?他还不够怜惜润玉吗?
要是他能少怜惜一分,润玉都不敢如此算计与他,不,是润玉根本就算计不到他。
他的怜惜给了润玉机会,也把自己推入了一个他完全无法解开的局面。
“你弟弟的能耐大着呢。”
夜枢扔下手里的杯子就起身离开。
这些都是什么糟心事?
刚进入东宫,迎面就撞见了侍候润玉的婢子侍书。
“怎么一回事?慌慌张张的。”常德海呵斥出声,余光却偷偷瞄向夜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