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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篇·葬礼

铁甲威虫之永生的罪者

————《永生的罪者》

古时,禁忌之子降世,战争四起,硝烟弥漫,帝国坠入永恒的黑暗,直至消亡殆尽,因此,一命抵一国,必诛之.

彼时,世人皆论,她的存在亦是神明的“恩赐”也是终神明本身所带来的无辜的劫数。

“大雪将至,黑色凤凰时代终将卷土重来。”

【禁忌之赛篇】

———孤岛上呐喊声经久不衰,掌声与嘶吼盛大又热烈,他们有人庆祝着活下来的人,他们有人庆幸着自己的家人与队友可以继续垂死挣扎,当然,他们也有人唾弃并遗忘着那些倒在赛场上染着血的死者们,他们对死亡毫无敬意,他们对名与利贪婪至极。

但后来,苗纹纹也亲眼目睹了,在他们之中,卑微得如同尘埃一般的爱意从腐烂到绝望,再从绝望到希望,可最后他们却又将自己亲手葬送了。

这就是绝望的爱吗?

钢千翅,别死,我要你活着。

【过去篇】

那年冬天,雪落得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她是那些孩子之中,一向很“听话”的那个,然而这一刻,她忽然像发了疯似的奋力挣扎着推开所有大人的束缚,但她脖颈上的那块黑色枷锁却被人从后面狠狠的一拽。

“你们在干什么?!”

“放开那个孩子!”

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的孩子,雪花眯了她的眼睛,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她被几个陌生的妇人拉入怀里,紧紧的护着,很快,她的视线 逐渐模糊起来。

那个时候,她在想。

【终于摆脱了吗?】

————前言

房间内,赤焰七星早已苏醒,只是他的脸色很不好,毕竟用乌甲威龙的话来说,在大海里泡了好几个小时,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爷爷,纹纹她走了吗?”

赤焰七星面无血色,眉眼间拧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倦意,他的声音很轻。

赤焰尘风给他递来一碗鸡汤。

“刚说什么了?你现在身体还未恢复,不准下床,来,先把汤喝了。”

赤焰七星看着赤焰尘风沉静的面庞,欲言又止,最后他身体一沉,终于妥协的靠回了床头。

接过滚烫的鸡汤,咬了咬牙,一口一口的下肚,灼热又浓郁,仿佛这个身体都焚烧起来了,可那冰冷刺骨的海水淹没胸膛的感觉,海腥味一点点沉溺与口鼻之中的感觉,满天飘落的雪花像刀片一样落在皮肤上的感觉……

这些沉重的疼痛感,死亡感,他却怎么也忘不掉。

禁忌之赛的初赛,他失之交臂,乌甲威龙说,钢甲炮发现他的时候,他躺在海边,不省人事。

而他当初是怎么坠入大海的,他竟完全不知道没有晃过神来,他只依稀记得,他看到青飘飘的身影走过,变想追上去,但还未见到人,后脑勺便突然被人用某种钝器狠狠的砸到。

一瞬间,天旋地转。

恍惚之间,他只感到一股浓重的海腥味呛入口鼻之中,无法呼吸,身体又冰又沉。

好像过了很久,那最后一点的意识也终于消失了。

可他听得见,黑暗里有人一直,一直在呼唤着他。

星仔。

星仔。

星仔。

星仔。

星仔。

星仔。

星仔。

星仔……

嘴唇上一片凉意。

很快胸腔里的那一股积压的海上一股脑的呛出来。

那一瞬间,他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脸,她一身雪白,所以,他死了吗?

不然他又怎会见到天使?

星仔……

“星仔,星仔…你慢点喝。”

乌甲威龙见赤焰七星一言不发的一口闷掉碗里的鸡汤,眉头一皱,不禁心生不忍。

“咳咳…咳咳!”

赤焰七星靠着床头一阵咳嗽,头埋得很低,身体随着大幅度起伏,一旁的乌甲威龙见状,看了看拄着拐杖沉默不语的赤焰尘风,有些不知所措的僵在那里。

很快,寂静的房间里,随着赤焰七星身体的逐渐颤抖,慢慢的,响起一阵轻微的呜咽声。

那不是天使……

那是她啊!

“星仔……”

钢甲炮拍了拍欲言又止的乌甲威龙,最后,后者终于于心不忍的别看眼睛。

啪嗒啪嗒。

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手里的那个空碗里,赤焰尘风的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星仔,你们都还很年轻,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纹纹她已经走了,你也要振作起来,人…不能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不是吗?”老人走到赤焰七星的床边,坐下。

“不是的…不是的!”赤焰七星泣不成声。

赤焰七星抬手摁着额头,声音嘶哑又无助。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赤焰七星小声的重复着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直到乌甲威龙甚至都觉得他是疯了。

“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星仔,你说的人到底是谁啊,纹纹吗?可她不是好好的吗?星仔,纹纹她没有输掉比赛,她更没有受伤。”

钢甲炮看到赤焰七这个失魂落魄,绝望痛苦的样子,无法理解的同时感到一丝的不对劲。

赤焰尘风握紧了拐杖,目光深沉。

“赤焰七星。”

话音刚落,乌甲威龙和钢甲炮都不禁微微一怔。

老人的迟暮都面庞上没有一点表情,语气格外的严肃,这是他第一次对他的孙子叫赤焰七星,而在赤焰七星缓缓抬起眼睛的那一刻,他厉声斥责道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现在就是一个遇到问题只知道逃避的懦夫!星仔,你不是很早之前就告诉过我,你有你必须要保护的人吗?现在纹纹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你呢?”

“遇到一点打击就萎靡不振,承认自己不够强大没有错,可星仔,爷爷不想看见你因此丧失最初的初心,想一想,你到底为什么要选择骑刃王,想一想,你在海边看见的第一个人!既然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她,那就不要轻易放弃你的初心。”

赤焰尘风的话字字诛心,像一大把细小锋利的钉子,一瞬间揉进他的心脏里,他空洞着眼睛,失神的喃喃自语着“我的初心……”

“我要保护的人……”

可她还会回来吗?

【星仔,我们青少赛见。】

【星仔,我的名字叫青飘飘。】

星仔。

相信我,我们还会再见的。

嗯。

我…相信。

过了好一会儿,赤焰尘风终于在那少年猩红湿润的眼里看到了他曾无比熟悉的东西。

那是和他的爸爸眼睛拥有的东西一样。

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苗纹纹此刻的的身影就好像要被日光狠狠的穿透一般,她就像这天空落下的雪,落在掌心却无法留住她。

“纹纹,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星仔吗?”

苗纹纹停下脚步,脸上竟挂着久违的笑容。

“对了,钢千翅,能把我的发带先还给我吗?”

钢千翅一愣,摸了摸口袋,一条黑色发带。

“钢千翅,我不想再回头了,就像赤焰爷爷说的那样,接下来的路,我不会再回头看了,我要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寒风凛冽,苗纹纹束好长发,逆着光,脸庞模糊的凝视着钢千翅的眼睛。

“钢千翅,就让我们一起走到最后吧。”

苗纹纹的长发从耳边被风肆意的纠缠着,她抬起的拳头正对着他,纤细的手臂在肥大的袖口里被风吹的鼓鼓的,嘴角上扬的笑容自信又坚定。

钢千翅回过神后才恍然发现,苗纹纹早就不是当初他所认识的苗纹纹了,她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不是吗?

钢千翅眯起双眼,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随后与她碰上拳。

“好,并肩作战到最后。”

钢千翅看着她走在前面的背影,他一时间感到不可思议,天空好像忽然一下子灰了起来,这样白雾缭绕的灰色世界,与世隔绝,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艾娜对他再三警告过的那些预言究竟会不会发生……

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只知道,看着苗纹纹孤身一人陷入绝境,他做不到,可他也不想用她来做赌注。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都说了我不冷。”

雪落满了苗纹纹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

她单薄纤细的腰身披着钢千翅的衣服显得格外的肥大,远远的好像传来悠长而低沉的琴声,夹杂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雪落得悄无声息。

钢千翅望着孤岛中心的那座高塔,那是夜幕降临,禁忌之赛开始的地方。

“这个声音…怎么会从比赛的地方传来?”

苗纹纹心中微微一惊。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虽然她时时刻刻都觉得,孤岛就是一个危机四伏,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但此刻的这种危机感却愈加强烈。

“那是死亡的战歌哦。”

恩泽的声音从身后忽然响起。

“恩泽?你这么在这?”钢千翅转过身,眉头一皱,心里的预感告诉他,恩泽会忽然出现,准没好事。

“怎么,我出现在哪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恩泽?

苗纹纹凝视着恩泽的那张满脸笑容的脸,后者眸光一瞥,正好与她对上视线,她微微沉了沉眸子,下意识警惕的看着朝她走来的恩泽。

“你刚刚说这琴声是死亡的战歌?是什么意思?”钢千翅忽然问道,同时他不动声色的挡在苗纹纹的前面,目光紧紧盯着恩泽的那双灰色的眸子。

恩泽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后双眸微微眯起,笑了笑。

“就是字面意思。”

“为死人演奏的乐曲。”

为死人演奏?

苗纹纹打量起恩泽,他今天怎么是一个人出现?艾娜殿下怎么没在他身边?哦…想起来了,艾娜殿下需要时刻应付魔王那个麻烦人物,没时间理会恩泽。

但是,此时此刻,恩泽的那张过分苍白的脸上洋溢着不符合他年龄的神色,沉静又单薄的他像个随时都会消失的病人一般。

脆弱又美丽。

恩泽不语,而是将目光深深的落在苗纹纹的脸上,久久的注视着。

他到底想干什么?

苗纹纹抬着眸子在恩泽此刻近乎疯狂一般的凝视下她竟一时间不敢移开自己的视线。

而就在钢千翅正想开口之际,他的袖口忽然被人轻轻的拉了一下,微微一怔过后,他眸光轻轻一瞥,看见了身后的苗纹纹别看脸,沉默的不语的脸上写满了她的求救信号。

他勾起一抹笑。

“恩泽,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一旁的恩泽像是才回过神似的,眨了眨眼睛,看着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孩,忽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令苗纹纹深感不解的话。

“苗纹纹,等禁忌之赛结束后,我带你回吉普勒家族的国度吧。”

“什么?”

苗纹纹一愣,转身看到恩泽的脸上竟是一副她读不懂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她蹙了蹙眉。

这个人…他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没等她说话,钢千翅便语气生硬的打断道“恩泽,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一次吗?苗纹纹从来都不属于吉普勒家族,更不属于你,她没有义务答应你的要求。”

“呵,你觉得她会不答应?”

话音刚落,苗纹纹心中猛的一颤,她下意识的看向恩泽,果然,他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恩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一定会答应跟你回吉普勒家族的国度?”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原由吗?还是说…这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玩笑?

毕竟,恩泽这个人不可信,尽管他是艾娜殿下的弟弟,可在苗纹纹看来他身上的秘密却不比任何人少,明明身体常年羸弱不堪,但外界的家族之人却都人尽皆知,恩泽和艾娜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却被吉普勒家族之人认定为他们的一员,而整个家族世界的所有人更清楚一点,恩泽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灰色怪物。

听名字可真恐怖,但她真的很难把一个刚满十九岁,时常服用大量药物来止咳的少年与杀人,残忍,疯狂这些极端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要不是他曾试图想掐死她,不然她又怎会亲眼看见他那满眼的戾气。

“为什么会答应啊…让我想想……”恩泽慢条斯理的重复着苗纹纹的问题,苍白的皮肤在日光下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笑着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觉得没人会心甘情愿的用一个虚假的身份…一直活下去吧?”

“你说呢?苗纹纹。”

苗纹纹咬了咬下唇,沉默不语,如果不是因为此刻有钢千翅在旁边,她真的很想冲上前质问恩泽,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假装平静的她,那双手却却早已微微的颤抖不止,而一旁的钢千翅看在眼里。

“怎么?是被我说中了吗?”恩泽漫不经心的走到苗纹纹面前,他很高,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但居高临下的目光漠然又戏谑,令她不禁不寒而栗。

恩泽笑意吟吟的看着苗纹纹抬起的眼睛,随后,他凑到她耳畔轻轻说道

“据我所知,你是四岁出现在山茶村的吧?四岁啊…还那么小,那曾经真正的记忆还有不为人知的过去是不是早就被那平庸又渺小的小山村给淡化了呢?”

曾经的……

过去。

难道——

她猛的抬头。

忽然间,未待她开口,钢千翅便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少年身体里的那强烈的心跳声令她那惶恐不安的身体逐渐平息下来

“恩泽。”

钢千翅眸光冷厉。

“钢千翅。”

她忽然叫他的名字,后者一顿。

薄雾之中的恩泽,依旧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

她看向恩泽,淡淡的对钢千翅轻轻的说道

“我们走吧。”

钢千翅蹙了蹙眉。

刚刚恩泽到底对纹纹说了什么,能让她…像忽然丢了魂一样?

钢千翅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苗纹纹。

而身后跟着与他们同路的恩泽,他的脚步轻盈愉快,嘴里哼着小曲,就好像一会会发生什么令他开心的事情一样。

悠扬低沉的琴声愈加强烈而沉重。

“对了,刚刚忘记问,你们也是去看【葬礼】的吗?”恩泽目光望着走在前面的女孩,语气漫不经心。

“葬礼?”

说实话,钢千翅对禁忌之赛的了解虽然略有所闻,但和恩泽这种从小在家族之中长大的孩子相比,他对于家族的世界,吉普勒,以及禁忌之赛的认知,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而且,刚刚恩泽有提到的吉普勒家族的国度……

之前在吉普勒家族的庄园里,他竟不知道吉普勒家族原来不仅仅只是一个家族,这个家族竟然会是一个国度?!

不过话说回来,他在庄园的这一年里,他见到的吉普勒家族之人似乎只有艾娜和恩泽了,那么其他人呢?整个家族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而现在答案便已经摆出来了。

那座庄园只是一座庄园,真正的吉普勒……

原来是一个国度。

但是,恩泽他为什么会对纹纹那种不合理的要求?按照他的性格难道只是因为好玩?

还是说…他是知道些关于纹纹的事情?

但是,眼下,这个【葬礼】又是什么情况?

恩泽面带着那张始终温柔浅淡的微笑。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禁忌之赛上的所谓【葬礼】其实就是四大家族对在比赛之中不幸淘汰的选手举行的特殊仪式。”

“哦?”钢千翅冷笑一声。

“整这么一个仪式,搞得好像你们很善良一样。”

苗纹纹忽然冷不丁的说道。

钢千翅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诶?真意外,苗纹纹,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恩泽听了这话却一点没有感到不悦,他快步走到苗纹纹身旁,与她步伐一致的看着她,笑得像一个孩子一样继续道

“其实我也和你想的差不多,什么【葬礼】,真是多此一举,明明人都他们杀的,最后却装成一副惺惺作态的高尚者的姿态,你说是不是没有人比他们更虚伪了?”

“虚伪?”苗纹纹没停下脚步,也没有看向恩泽,而是抬高声音,忍着满腹的怒火,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觉得,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未免有点太恶心了吗?恩泽,你觉得你是什么?无辜的旁观者?还是高高在上的施暴者?”

她忽然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看着恩泽的那双波澜不惊的灰色眼眸。

眼里的愤怒像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仿佛随时都要将眼前的人吞没其中。

“还是你觉得,你曾对钢甲炮捅过那一刀,因为我和钢千翅被吉普勒家族所保护而一笔勾销了吗?”

恩泽一愣,看到苗纹纹的眼睛猩红又潮湿。

钢千翅目瞪口呆的看着苗纹纹,她此刻的尖酸刻薄,一股脑的愤怒,他从未见过,一时间他说不出来一句话。

“啊…真麻烦。”恩泽垂头揉了揉头发,轻轻的笑了笑。

“那我现在让你捅回来不就好了。”

苗纹纹红着眼眶,冷笑着抬了抬眼睛,模糊的视线之中,恩泽手里的那把已经褪去外壳的匕首此刻锋利得晃了她的眼。

这一幕,钢千翅似曾相识。

恩泽的此刻的举动和他第一次质问他时,简直如出一辙。

他攥紧了拳头。

“恩泽。”

苗纹纹咧嘴一笑,毫不犹豫的接上话。

“你只会这样,以暴制暴,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你和你的怜悯一样。”

“令人感到恶心。”

……恶心?

幽静的长廊里,恩泽久久的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笑容凝固在他精致而苍白的脸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恍惚的望向苗纹纹早已离开了的背影。

第一次,像一颗不知道烂在肚子里多久的种子,他好像忽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像种子破土而出,像黑色荆棘一样,漫无方向,疯狂肆意,一瞬间,它的无数枝蔓爬满了他的身体。

……

“阿泽。”

记忆中,那声阿泽,令他感到无比的震惊与不安。

看着比自己要高出很多并且自称以后就是他姐姐的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幽深的紫色瞳孔,纯白的华服,而这样一身干净到发光她,此刻却面无表情。

没有一点表情。

“阿泽,你在发什么愣啊,我在叫你诶。”

他回过神来。

“你怎么和他们不一样?”

他跟在女孩身后。

她的及腰长发轻盈的被秋日的微风吹起。

“他们?”她感到疑惑。

“嗯,就是那些总是笑着把“如果你不听话就被处决”这样的话挂嘴边的大人。”

女孩听闻,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那我和他们怎么不一样?”

他抬着灰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你好像不太正常……”

话音未落,她便停下脚步,转过头,眸光晃动的垂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有着一头柔软灰色头发的小男孩,他的灰色瞳孔在没有温度的日光下,照耀得一片空荡。

他眨了眨眼睛。

她没有表情的看着他。

“你接着说下去。”

他抬着头,说“你不太正常,你不会笑,但是你却叫我阿泽,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这里……”

他的手放在胸口上。

“有一点难受。”

她没说话。

他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巨大的风毫无预兆的袭来。

她的长发从耳边吹到前面。

他睁大了眼睛,看到她凌乱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退变成耀眼的黑紫色。

“那他们平时都叫你什么?”

她微微俯下身,与他平视。

他回过神来。

张了张嘴。

未等他说话,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喂!小药罐!你怎么在这……”

话音未落,那些人便不禁瞳孔微微一颤。

“殿,殿下……”

她慢慢的直起身体,目光直射像那些人。

“小药罐?……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在我面前叫我的弟弟小药罐?难道是我平时收敛了太多,让你们都忘记了谁才是家族之中真正的主人?”

……

“阿泽,作为我艾娜的弟弟,你未免也太弱了吧。”

恩泽跟在她身后。

“你刚刚对他们做了什么?”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不需要知道。”

“你是处决他们了吗?”

“处决?我能和那些老不死的老狐狸一样吗?”

她轻轻笑了笑。

“只是让他们赤身裸体的绕着城堡跑一圈而已。”

“阿泽,你要变强,可不能让别人再欺负你了,你姐姐我虽然可以罩着你,可我并不想听到艾娜的弟弟就是一个废柴这种令我感到不高兴的话,阿泽,我不开心可是很恐怖的,会死人的那种…所以,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必须让曾经叫过你小药罐的人得到教训。”

“姐姐教你……”她凑到他的耳边“如果你想要报复一个人,其实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哦。”

“来,在变强之前,先叫一声姐姐听听。”

……

透着一股寒意的天空,沉重的琴声如雷贯耳。

苗纹纹听到拥挤的人潮在高声欢呼着赛场上胜利者的名字。

而在这近乎将要撕破天空一般的欢呼声,那悠扬低沉的大提琴的声音却丝毫没有被掩盖过去,苗纹纹看着那四分五裂的骑刃王,那血淋淋的痕迹遍布整个赛场,而还未干透的血痕由赛场的中间一直延伸到赛场的边缘,看不到尸体,但那浓重的血腥味却弥漫了整个高塔之上。

这真的是在举行【葬礼】吗?

“这,这是……”

钢千翅蹙了蹙眉,那赛场一片片黑红色的痕迹一看不是一场比赛而留下来的。

苗纹纹抬头望向某个方向。

有个戴着面具的女人拉着大提琴,黑色的长裙在满天纷飞的大雪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你们居然也来了啊。”

十肆的声音。

钢千翅转过头,十肆和歌雅站在观战区内。

“不过,看样子你们好像对【葬礼】并不知情啊。”

十肆看到钢千翅凝重的表情,便很快猜到了。

“是啊,这种仪式,能看到你们出现,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歌雅抵着玻璃围栏,托着下巴,目光平静看着赛场上那一个个被拖下去的残骸。

“能来参加【葬礼】的人多半都是变态。”

话音刚落,十肆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我可不是喜欢看杀人的变态,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想看看死的人里有没有我讨厌的人。”

十肆眯了眯眼睛,对一脸微妙笑容的歌雅扬起一张礼貌的微笑。

“我理解。”

“歌雅,禁忌之赛不是在晚上开始吗?可现在是白天,为什么……”

苗纹纹忽然问道,歌雅看向她,看到她那紧皱的眉头,歌雅便能一眼看出她对当下的场面的无法理解。

“没错,比赛的确在晚上才开始,而白天举行的这种比赛被称为【葬礼】,说得好听是给亡灵演奏的乐曲,但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满足那些资本家变态的心理。”

歌雅看着赛场。

伴随着一声猛烈的气浪炸开,又是那种残忍的结束对手的方式。

“他们想看血流成河,那便有人做给他们看。”

苗纹纹于心不忍的将目光从赛场上移开,她不再不说话。

钢千翅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恩泽会一脸愉悦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过这种比赛虽然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但对于我们这些骑刃王车手而言,却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十肆一脸微笑。

“机会?”

苗纹纹不解。

“机会就是肆无忌惮的杀人,而且由此迅速减少对手。”钢千翅接上话,他看向赛场,眸光沉了沉。

“而且,这是骑刃王车手向所有势力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候。”

歌雅笑了笑,转过身,手臂靠在后面的玻璃围栏,歪头看了看钢千翅。

“所以,队长,你有没有想试试的想法?”

苗纹纹猛的抬头,看向钢千翅。

歌雅继续道“赢了可是会很多你无法想象的奖励哦。”

“不好意思,我对这种比赛没有兴趣。”

“好吧,预料之中。”歌雅有些扫兴的叹了口气。

苗纹纹听着赛场的与大提琴声融为一体的撕裂声,她深深的蹙着眉,转身离开。

“我不想继续看了,我先走了……”

“纹纹。”

话音未落,一声熟悉的呼唤。

“铠甲神?”

钢千翅看到前不久刚重逢的伙伴,有些感到意外。

“铠甲神,你……”苗纹纹一脸震惊的看着铠甲神朝她走来。

“你也是看来看【葬礼】的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

“你居然会觉得苗纹纹会出现在【葬礼】上?”

十肆笑着插嘴道。

钢千翅看向十肆,表情好像在说怎么可能。

“纹纹,我是来告诉你,你昨夜替星仔出战并不算数……”

“什么意思?”钢千翅蹙起眉。

“换句话来说就是纹纹是代替星仔出战的,代表的是星仔,而不是她自己,所以……”

“所以我还有一场比赛,对吗?”

苗纹纹接上话,看着铠甲神。

后者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她。

“没关系,之前的比赛的确是我以星仔哥的名义出战,严格说,确实不能算数。”

“可你的伤……”铠甲神一脸担忧的看了看她。

“伤?我没受伤啊。”

钢千翅眸光一沉,这种时候,不能让铠甲神对纹纹的事情有所猜忌。

“铠甲神,纹纹的天赋你也看见了,怎么会轻易受伤,就算受伤,你觉得纹纹会老实告诉你吗?”

“诶?”苗纹纹抬头看向说得一本正经的钢千翅。

她虽然明白钢千翅是在掩盖她身上的疑点,但他这不是给她戴高帽就是把矛头指向她受伤。

钢千翅对她笑了笑。

一副你自己应付铠甲神的表情。

她叹了一口气。

“纹纹,你不会真的在隐瞒伤情吧?”铠甲神对于苗纹纹口中的没有受伤一副半信半疑。

她头疼的垂下眼眸。

好吧,既然如此……

“其实手有些疼,但也不是很……”

话音未落。

铠甲神一把拉过她抬起的那只右手。

“哪里疼?”

苗纹纹一愣,看着眼前的铠甲神一脸紧张又小心翼翼的检查着自己的手。

“喂!干什么突然抓纹纹手,搞得好像你很懂一样……”

“我小时候经常手腕骨折。”铠甲神眼睛抬都没抬一下,淡淡的打断了钢千翅的不满。

后者表情震惊又无可奈何的闭上嘴巴。

“哪里疼,纹纹。”

铠甲神看向苗纹纹发怔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

移开视线,笑着抽回手,掩饰道“铠甲神,我没事的,又不是骨折,你不用……”

“纹纹,我很担心你。”

苗纹纹一怔。

铠甲神认真的表情也令一旁的钢千翅感到不解。

“纹纹,你消失的这一年里,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我……”苗纹纹的话说一半,天空之上忽然响起一声嗡响。

“【葬礼】结束——感谢各位参观者和选手的参与,今晚——会是各位期待已久的禁忌之赛!双方对战选手一边是来自梦辉帝国的神秘挑战者!而另一边的被挑战者,是来自四大家族之中的紫云家族!紫云歌雅!那么…让我们在这里提前祝他们好运……”

“歌雅?!”

苗纹纹惊讶的看向一旁神情有些平静过头的歌雅。

虽然她平时都是这么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扑克脸,但此刻她竟然对于晚上将要开始的比赛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们,好像很久都没有休息似的,很快她打着哈欠,转身对他们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我先回去睡觉了,记得晚上来看我比赛。”

苗纹纹看着歌雅的背影。

“这个女孩就是紫云金甲的姐姐?”

铠甲神蹙了蹙眉。

怎么以前都没有听紫云金甲提起他还有一个姐姐的事情?

十肆推了推眼镜框,看向钢千翅。

“有好戏看了。”

“钢千翅,我一直想问来着,你不是之前和歌雅切磋过骑刃王吗?”苗纹纹看向钢千翅,若有所思。

“你有没有发现,歌雅驾驶的幻云骑所发出的招数甚至是气浪,都和紫云金甲的幻影骑很相似?”

钢千翅嗯了一声。

“确实是很像,但是总是感觉又不是很像……”

“何止是很相似。”十肆笑了笑。

“紫云金甲其实是受歌雅的影响才学会了幻影骑的属性,而你们在幻影骑身上所看到的那些如幻影一般的气浪也只是歌雅所掌握的天赋里的冰山一角而已。”

雪落得盛大又安静。

十肆仿佛又看见了那台黑紫色的骑刃王的车身上,静静的躺着的金发少女。

“歌雅,你又在偷懒,小心佩德叔叔又骂你”

十肆站在雪里。

“我没有偷懒。”她没睁开眼睛,轻轻的继续道“我只是在感受雪花落在身上的感觉,而且大叔来了就尽管让他骂吧,反正他一天不骂我就难受。”

“那你不冷吗?”

“睡着了…就不冷了。”

十肆看着躺着幻云骑车身上的歌雅没有说话。

克尔斯走过来。

冷不丁的说道“她就是脑子有问题。”

“克尔斯,我听见了。”

……

“十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苗纹纹今天才知道,原来紫云金甲的幻影骑所发出的招数和气浪是受歌雅的影响,可是十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而且不止这一件事情,他了解克尔斯她理解,毕竟她和克尔斯在吉普勒家族的宴会上的时候,那次不愉快的初次见面,克尔斯的身旁跟着一个短发女生,而令一个就是十肆。

可是那次不愉快的争吵她记得很清楚,是由歌雅为导火线,他们冲着歌雅来的,并且克尔斯对歌雅的那一番冷嘲热讽苗纹纹至今都没有忘记。

也是因为那一次,苗纹纹想不通,十肆这种好像哪边都不站的中立人,怎么会对歌雅如此了解?

十肆眯了眯他的那双棕红的眼睛,随即,他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因为…我们几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

紫云歌雅

来自紫云家族

目前18岁

白金色微卷长发

碧绿色瞳孔

脸颊上有一片浅浅的雀斑

身高170

身份名字未知(即将登场的新人物)

目前年龄20岁

淡黄色微卷短发

淡黄色瞳孔

左眼下有颗痣

以上皆为原创,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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