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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over小的时候比其他孩子笨一点，在他们已经开始流畅地唱起颂歌的时候，他还在傻乎乎地追着蝴蝶跑，嘴里含糊不清地蹦出几个单词。

好在他的父母没有抛弃他选择再生一个。

事实上，他的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们告诉自己这个孩子是上天送给他们的礼物，无论如何都不该将他抛弃。

可Grover不能上学，他和其他的小孩儿相处不来，也跟不上学校的课程，尤其是数学课。

所以他从小就在家里上课，父母为他请来了一位家庭教师，人们都叫她Skyler太太。

事实上，她是个寡妇。她那死去的老公是个渔夫，在某次出海捕鱼的时候遭遇了风暴，尸骨无存。

本来已经退休了的Skyler太太只好重操旧业——成为一名老师。可她的年纪实在是有点大，没人愿意聘请一个样貌丑陋的老太婆来学校教孩子们。

正当Skyler太太走投无路时，她遇到了MichaelJones公爵，也就是Grover的父亲。

“Jones大人，您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可怜可怜我这老太婆吧。”

Skyler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水在满是补丁的破麻布裙上擦来擦去。

冬天的河水冷冰冰的，把她本就苍白的手冻得通红，十个指头肿成原来的两倍大几乎看不出原样，手背、指尖上还带着的细小的裂口，那是原来给裁缝帮忙时不小心弄伤的，现在她还要帮别人在寒冬腊月里洗衣服，陈旧的伤口就被冻开了。

说实话，她年轻的时候也并不好看，至少不像现在这么丑，人人都说她的丈夫是为了她家的一点点财产，才愿意娶了这个相貌平庸的女子。

他是遭报应了，活该。

“正人君子”们总会把这句话挂在口头，以至于最后连Skyler太太都知道了这件事，她什么也没说。这在那些人眼中更像是默许，于是他们变得更加疯狂，到处用他们自己曾经都不齿的污秽、下流的言语辱骂着已经死去的老渔夫。

更可笑的是居然有人把这当做为那个可怜女人伸张正义的三好市民行为，以至于当时小镇上嫌弃了一阵针对已婚男士的热潮。

那些人当然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他们还年轻呢，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干什么要那么早结婚，就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他们当然也不会找那些王公贵族的茬，毕竟一时的嘴爽和小命比起来微不足道。

Grover甚至觉得，给他们一点钱或者面包什么的，反正只要让他们活下去，就算是杀掉自己的血亲他们也会眼都不眨地去执行吧。

这种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而处在舆论风暴中心的那个女人——他的家庭教师，Skyler太太，依然很平静，就像风暴的风眼一样。

她还是很少说话，除了给Grover讲课时的侃侃而谈，似乎其他时候都是哑巴。

当事人没了反应，这阵热潮自然很快就过去了，而那些“正人君子”们也重新开始寻找新的猎物。

自此，人们几乎要将这个整日窝在Jones家阁楼的老太婆遗忘了，就算是她的邻居，被问到Skyler这个姓时也要思索好一会儿才能说上一句，“哦，他们曾经是我的邻居。”

这个人就像在小镇上消失了，没人再记得她——除了Grover。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