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的话,因为真的是很难听。”
黑死眸的表情更加复杂了,没有说话,不过他身上那种给人的压迫感无疑是沉重的,尤其是,安卿望去,他那六只眼睛。
“我听缘一说,他收到笛子后,练习了很久,不过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似乎他并适合吹笛子。”
“我觉得,你也许可以帮帮他。”安卿顿了顿,继续说着:“也只有你可以,毕竟,那笛子,是你亲手做的。”
安卿觉得,继国两兄弟之间,需要一次提前好好交流的机会,时间,或者坐下来,一起喝杯茶。
她自然相信他们之间的桥梁还有断裂,继国岩胜熊熊燃烧的嫉妒也还没有吞噬一切,而他们彼此之间也都有各自的地位。
空气骤然凝固,压抑的过分,直到安卿在其擦身而过,黑死眸都没有说话。
“我饿了。”
安卿进来,过来找鬼舞辻无惨的时候,鸣女正在准备给无惨准备“晚餐”,她粗略的扫一眼。
所谓的晚餐,嗯,不过就是一些女人。
这是要生吃人肉……?她摇摇头,心里暗自鄙夷,这不是废话吗,不过这么旁若无人,她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安卿走过去,直接打晕瑟瑟发抖的晚餐,然后随手丢了出去,似乎没看到某人越发阴沉的表情一般。
“关我什么事,怎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回避一下?”鬼舞辻无惨看着她,面无表情,姿态优雅的坐在一旁。
安卿走过去,顿时一副诧异的样子,连忙摆手说着:“不,怎么可能?!”
“不过你把我的晚餐弄没了。”鬼舞辻无惨表情阴沉,乌黑的卷发不知何时散了开来,却依旧一副高傲矜持的模样。
“唔,抱歉。”闻言,她顿时满脸愧疚,来到他的身旁,紧挨着他坐下,正欲说话,解释什么,蓦然间,睁大了眸子。
因为,她赫然被新鲜滚烫的鬼王血浇了,只见那些鲜红的划痕从他手腕处划开,渐渐流淌下去,最后到她嘴上。
“喝。”鬼舞辻无惨微微侧头,漫不经心的语气,冷淡的命令。
“这是让我把你当作晚餐吗?”安卿不动了,她一开口说话,就有鲜血进了喉咙,
安卿喉咙不自觉的咽了下去,只是面色怪异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却是这是属于始料未及的情况。
以前以为他是个冷热的人,现在……
鬼舞辻无惨没有直视身下之人的目光,他扭头视线看向别处,依稀记得,他还是人类的时候……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一些有关医学方面的书籍,房间里充斥着苦涩的,浓重的药味,闻着就令人厌烦不已。
“鬼舞辻卿子?”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捏紧了手中的书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本该属于他的地位,权利,名誉,以及别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人生,在他染上绝症的瞬间戛然而止。
以前围绕自己的那些嫉妒,羡慕的目光通通变成了怜悯,幸灾乐祸,以及虚伪的同情。
身患绝症的他是污染,也是诅咒,是被神明,家族,父母所抛弃之人,所有人对他避之不及的存在。
诺大的庭院只剩下照顾他的仆从,窗外枝头的樱花开了又败,零落的花瓣碾进了土壤。
直到某日,天气放晴,他准备回去拿东西,不远处传来了不小的争议,他抬头望过去,是那个所谓的亲人要过来找他。
结果被她的仆从所阻止。
他记得他当时只是冷漠从容得从她身边走过,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结果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女人似乎不知道矜持所谓何物。
直接胆大的拦下他,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他丝毫没有当真,毕竟类似的话,也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过。
可是,之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庭院太过于沉寂,冷清了吧,侍从问了他几次,他都没有管,也没有阻止。
就这么让她日日跑过来说一些奇怪的话。
以至于,后来,当他坐在窗边,等到日落时分,那个身影也没有出现,那几天,他清楚的记得他毫无理由的,无比恼怒。
这种思维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几乎维持不住平日的假象。
直到后来,她又出现了,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其实他挺想问一句,可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