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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春哥再出手

春神的世界

意识从黑暗中浮现,全身疼痛,灵魂也震荡不安。

洛天依一睁眼,自己的“食物”和自己在同一个载具中高速移动。

“我好饿好饿好饿……”

贝爷这才发现自己没带刀子,不过想到那个女孩也没有带,安心了不少。“喂,那个想吃我的女孩醒啦!”贝爷喊道,“给她点东西吃!”

歌者随手向后扔出一包军用的压缩食品,天依把包装盒撕开,里面装的是一堆能量块。贝爷惊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吞食着这些看起来会划伤人类消化道的方块,心想这群家伙果然不是人。

天依吃了一包压缩食品,还是觉得饿,“我还是好饿……”

歌者表示无奈:“我们之后的几天还要吃的,你就先忍一忍。”不过,天依听到歌者的声音,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你是……难道是阿绫?”歌者没有出声,心中正激烈地挣扎着。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是的,在下乐正绫。”

然后就到了两人叙旧的环节了,阿绫解释了自己身为连锁集团的千金如何被逼无奈加入了“命运管理局”这种高危的部门,毕竟干这行的要深入他人的内心,忍受各种蠢到极点的迷失者(贝爷:“嗯?”),一不小心还会在虚拟世界中被杀。虽然不会永远地死掉,但其实还是挺痛的。

阿绫来解救天依,毕竟知道天依的经历,所以天依就只是“稍微”黑了一下贝爷。还好阿绫也救过贝爷,知道贝爷并非一个残酷狠辣之人。

贝爷了解到,正是李天一这个混蛋将创界的大企业全部收为己有,厉兵秣马准备出征现实世界救出李启铭和胡八一。而阿绫她爹,不,她全家都被以贪污罪逮捕了,判处终身监禁。

终身监禁和无期徒刑可不一样。创界的舆论都在纷纷叫好,还说对于这种人渣,应该直接判死刑才对。

贝爷表示自己受伤的手还痛着,急需治疗的药品。阿绫随手把一个黄色的柱状电子产品插在地上。那玩意儿发出柔和的黄光,嗡嗡地叫着。

在黄光的照耀下,贝爷受伤的手迅速长出肉芽组织,然后愈合,没有留下显眼的瘢痕。

阿绫正调试着飞机的信号传输,当她听到了一段简短的讯息后,阿绫调转机头,犹豫地盘旋了一会儿,更改了飞行方向。

“各位,有个坏消息。歌者军团的总部本尼拉托克,已经被李天一率领创界叛军攻克了。”

歌者军团名为创界的执法者,实际上其战斗力并不弱于正规军。实际上歌者在单兵武器这方面还要超过正规军。至于为什么歌者军团会被李天一攻破,恐怕是上层早已被李天一收买,不战而降了。

阿绫想不到的是,真实情况比歌者军的简讯还要糟糕,不只是上层,整个歌者军都已被利益腐蚀,大量的附属歌者军团倒戈,对着曾经的战友刀兵相见……

创界爆发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内战。

创界的网络发达,数量处于劣势的歌者抵抗军无处遁形,逐渐被绝对优势兵力包围并消灭。阿绫这一行人肯定也在清除的名单上,何况他们还开着歌者军团的战机,如果歌者军的机场塔楼被攻占……

“这附近有一个机场,我和贝爷下去看看。”阿绫心想,若天依一人留在飞机上,以她前创界统治者的身份,被发现后恐怕还不会被就地处死。而如果跟着她和贝爷这两个带有武装的被通缉者,那就不好说了。战机停在了空旷的机场跑道上,两人下了飞机,阿绫端起了脉冲步枪,头盔开启红外成像,搜索着可疑的物体。

周围和跑道一样空旷,没有人影。二人来到航站楼门口,阿绫拦住了贝爷:“小心,里面有不少倒下的人。你不是把武器弄丢了吗?”她把一个奇怪的金属短棒交给了贝爷,指着一个按钮说:“按一下这个,打开刀刃。再按一下就收回来了。等离子的温度非常高,除了锞合金外没有东西能挡得住,小心点用。”

贝爷打开刀刃,一段亮红色的等离子束赫然出现在贝爷面前,长约一米。贝爷把手伸到刀刃的边界,却发现温度一点没有升高。

“真是一把有趣的武器……”

两人一人端枪,一人拿刀,贴着墙壁,在航站楼里谨慎前行。地上布满了爆炸的坑洞和弹孔,周围有不少创界正规军被打爆化为的蓝色方块。

“看!”阿绫指向一个同样身着红色动力装甲的人。那人倒在一滩血泊中,身旁散落着脉冲步枪和脉冲手枪。

阿绫小心地走了过去,俯下身去,发现那人左胸处的插板被撕开一个焦黑的裂口,血就是从这里流出的。她又打开脑后的开关,取下了那人的头盔,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阿绫扫描了一下,眉头逐渐皱起,失望地回到贝爷身旁。

“没救了,应该是被光轮砍到了心脏。对了,你会用脉冲步枪吗?”阿绫问贝爷。

“恐怕不会。”贝爷虽然是军人出身,但这种异界的枪自然是不会用的,况且他觉得自己如此之叼,拿把军刀也可以杀超神,“我不需要用你们的枪。”

“随你的便咯。看,那边还有一个。”阿绫扫描过后,确认已无生命体征。“看来,这儿有过一场恶战。”

后来,他们在停机坪附近遇到了十余位战死的歌者,有一位装甲带橘色条纹的战士至死都紧握着两把炽烈不灭的光束军刀。

这航站楼里不久前爆发过惨烈的战斗。阿绫认为,很可能是一群歌者想要乘机离开包围圈,可无奈被正规军包围。他们发挥了歌者军团的优良作风,死战到底,最终被全歼。

“真惨啊…难道这里一个活人都没有?”阿绫说道。贝爷满不在乎地说道:“都是新鲜的蛋白质,挺值得回收利用的,可惜现在没食欲啊。”

“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阿绫握紧拳头,捣了贝爷一下。

“别拿我的同胞开玩笑。”

阿绫见贝爷被外骨骼强化过的一拳击中也只是微微一晃,依然云淡风轻地四处张望,心里也暗暗钦佩他的坚韧。

“好吧,抱歉了老姐。我们得赶快回去,或者找找春哥他们去哪了……这里说不定会有敌人伏击。”贝爷说。

话音刚落,两侧的建筑阴影处亮起两排蓝光,数个手持光轮的战士扑向二人。阿绫还没来得及反应,身手敏捷的贝爷已经将它们逐个拦截下来——常年的野外求生让贝爷的反应速度远超哪怕最灵活的人类的极限。

阿绫回过神来,一发枪榴弹将一侧发射的光轮炸成晶体碎片。另一边的见光轮被击毁,按下臂铠的案件,展开光子摩托想跑。可贝爷比他们更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个挥砍干掉一个,又将军刀向一个已经骑上摩托的扔去,刚好将摩托劈成两半,骑手被高高地抛起,摔到硬化地面上,化为了残渣。

但是终究跑了一个,阿绫打开了战术目镜。

“I catch you in my sight!”嗓音清脆利落。

贝爷并不懂为什么她每次都要喊这句话。

数十发蓝色的子弹锁定了那个逃跑的家伙,将其化作齑粉。阿绫没有节约弹药。“弹夹打光了。去那些家伙身上搜搜?哦,对了,谢谢你刚才救我。”

贝爷知道,“那些家伙”指的是死去的歌者们。阿绫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好像刚才命悬一线是平常事一样。

那些死掉的歌者都很年轻,和阿绫差不多的年纪,大概还不到贝爷年纪的一半。她熟练地搜刮干净了死者携带的弹药,看这手速像是已经干这行很久了。

阿绫在拿走死者的物品后,轻轻地摸一摸死者的脸庞,将死者的眼睑阖上,再把头盔安装上。她的嘴里念叨着什么。或许,她不只是创界程序诞生的杀戮机器,也是一个可能有感情的人?

两人回到机场,发现歌者的战机已经不见了。

“糟糕了,这可怎么逃!”贝爷有点慌神了——他毕竟不像春哥那般内力高强,目前他通过狩猎收集的怨灵之气并不足以托着二人腾空而起。

“天依……”

两人的关注点虽然不同,但对于一点是达成了共识——这次怕是药丸!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那几个刚才被干掉的正规军的飞机倒停在一旁。“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埋伏。”贝爷阻止了贸然前进的阿绫。

“她可能是朋友被抓,乱了分寸,急着去救她吧。”贝爷真心觉得身旁这位歌者作为创界精锐,其战术素养还不如地球的普通士兵。于是,贝爷让阿绫在外面戒备,而自己拿着歌者的军刀,一个人进入了飞机。

果然有埋伏!

当贝爷挥舞军刀乱砍一气时,没人注意到一个光轮以巧妙的角度突破封锁,径直射向阿绫。阿绫立马开枪,意图把光轮打落。数发脉冲子弹打在光轮,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那光轮偏斜起来,自阿绫胸前掠过,毫无声息地在装甲上留下一道熔化的裂痕。

贝爷把他们都消灭后,回头一看,阿绫已经斜躺在地,手里仍然握着脉冲步枪。她胸腹部的护甲被光刃切开一道炽热的裂痕,大量的鲜血和发着红光的荧光机油交融在一起,被熔化的裂隙边缘烧干。贝爷急忙跑到她身旁,掏出那个发黄光的东西,紧紧握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开启。

“不用管了,快走吧……”阿绫模糊地说着些什么。

贝爷学着阿绫的动作将她的头盔摘下,听到阿绫急促微弱的呼吸声,贝爷心里默念着:“千万别死啊我这条命还是你给的啊要是你死了我怎么从这逃走啊你这装甲质量也太渣了连这种玩意儿都挡不住啊!”

贝爷并不知道怎么拆卸装甲,也只能拿着那个电子仪器在旁边干看着。

事实上,这仪器只能用来治疗不那么严重的伤口,并不能只靠仪器的功率来完全治愈大量失血的外伤。

很快,贝爷听不到阿绫的呼吸声了,他屏住呼吸——可还是听不到。贝爷探了一下,只有出气而没有了进气。

阿绫十几分钟前还在从那些死掉的歌者身上找东西,十几分钟后竟然和那些歌者沦落到相同的结局:无声无息地躺在冰冷的钢化地面上,无知无觉地死于滚动着红色闪电的苍冷长空之下。

贝爷长叹一声,握紧仪器的手颓然松开。他看了看阿绫的脸。歌者半睁着眼,有些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是一种超脱的淡然。

贝爷伸出手阖上她的眼睛,拉上与墙壁融为一体的窗帘。

贝爷望着阿绫略显轻松的神色,俯下身去,亲吻逝者的额头。

然后,他把头盔安上,包住她深褐色的麻花辫。

最后,贝爷把阿绫的身躯扶正,将脉冲步枪从僵硬的手中掰出,将两条胳膊交叉到腹部,把步枪平行于身体放在地下。

“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安眠之所都没有……”贝爷不无遗憾地想着。

贝爷的手里画着十字,慢慢离开。等到接近飞机时,又把小刀掏了出来,万分警惕地来到机舱之中。

贝爷随手把机舱内的尸体扔下了飞机,准备自己琢磨一下把飞机开走时。

好巧不巧,就在此时,一个金色的传送门出现在面前,从里面跳出一个金光闪闪、浑身充斥着耀眼王霸之气的人物。

那人全身上下都覆盖着形制夸张的黄金战甲,肩甲上堆积的饰品有半人多高,腰带更是巨大无比,直径几乎和贝爷的臂展一样宽。

那人,正是春哥!

春哥表示春神联系不到贝爷,就派他出来找,找遍天下,终于在传说中的二次元“创界”中找到了贝爷。春哥看到了外面的一地死人,问贝爷:“这里面有自己人吗?”贝爷一听,连忙说有,心想春哥说不定能救她。

春哥表示救一个刚死几分钟的人实在是过于简单,一个“霸气爷们波”输入阿绫体内,在细胞层面修复了巨量坏死的细胞——甚至是被认为极难再生的神经元。哪怕是从零开始用各种元素开始制造生命,对于春哥而言也不过是有些挑战的难题,何况是复生一具新鲜的尸体呢?

春哥能救死扶伤,这是贝爷最佩服的。贝爷承认这一点,他做不到。

阿绫动了起来,挣扎着要拿掉头盔。贝爷帮她摘了下来,她第一句话就是:“这种治疗仪还能……能治心肺创伤?这也太不科学了吧!”面色潮红,看上去氧和血红蛋白量有些超标。

“本来,这种伤没有专业的战地急救就死定了,治疗仪没用的。”阿绫告诉贝爷,“我们创界其实有更好的纳米机器人治疗仪,但是军费不够,列装日期还在无限延后……”

后来,贝爷告诉阿绫,是春哥救了她。阿绫当即一脸严肃地立正,举起右手食指与无名指抹了一点淤血,按在自己额头中央。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刚才是创界的军礼之一。

“你还能开飞机吗?”贝爷小心翼翼地问刚刚复活的阿绫。

“不用她,这种飞机老子会开。”春哥发话了。

“你可别吓我。”贝爷调侃春哥。

几分钟后,事实证明了春哥的全能本领,甚至连从未听闻过的创界战机都会开,哪怕开的确实不如阿绫好。

“我带你们回去见见春神和他新招的小伙伴吧。”

“不,我们要先去救个人!”阿绫有些激动。

“等等,新招的小伙伴?”

“跟你讲,春神的宇宙工作室招了个小姑娘,据说是个活体黑洞,人家是从以太之海中诞生的,比我们高出一个位面呢。她能在不升维的前提下和春神直接互动……”

好吧,李天一的部下知道洛天依越狱时肯定有同伙,但她就是不说,于是进行了一些“惨无人道”的调教♀。天依在濒死时的痛苦中,终于完全激发了饕餮本性,身体发生奇怪的变化,所到之处吃得寸草不生。据说怪化的她已经把整个监狱连着建筑物一起吃光了,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李天一的军队迟迟不能集合完毕,营救李启铭德计划仍处于无限延期中。

反正到了最后,春哥一行人终于找到了洛天依。多亏春哥的阳刚霸气让她安静下来,开始昏睡。这四个人坐着飞机去拜见了春神。他们降服饕餮的办法很独特,那就是让阿绫弹一曲当年超度贝爷用的吉他,再配上一点磁石用于干扰她的注意力——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春哥的霸气波。事后,贝爷表示天依虽然体型小,但饿得发了疯后还真不好按住,当年拷贝爷用的锁链都锁不住她。

春神自己也从不知道春哥还有让人原地满血复活的本事。他竖起大拇指,给春哥点了一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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