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狄仁杰听后，才道，“殿下来到长安城，应当不熟悉人间的很多事，照殿下方才的说法当然可行，可问题就在于，上官婉儿还有人在帮她，不然她一个人只靠拿下陛下如何操控整个皇宫。”

“你是说还有别人帮她？”

“正是，如果不能一举拿下，日后便是后患无穷，事关陛下，不得不谨慎。”

白梨萱不知道狄仁杰前面刚说的开头是不是在嘲讽她傻，她好像也忽略了一点，狄仁杰说的有道理，打草惊蛇真的起不到什么效果，还不如来日方长。

只是想到刚才她亲眼看到武则天被折磨成那个样子，还有上官婉儿说的真相。

赵云明明说当时的上官一族都覆没了，为什么还会有一个上官婉儿在世上，当年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但现在她起码确定了上官婉儿确实是曾经被武则天下令被貂蝉的父亲亲自执行的株连九族所遗漏的一个。

不知道武则天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杀尽上官一族，但被抄了家族的恨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白梨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了，她看向狄仁杰，神色复杂，“你是不是知道上官婉儿的由来。”

狄仁杰点点头，“其实陛下也知道。”

“什么？”

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明知道是上官家族的漏网之鱼，武则天还要把上官婉儿留在身边。

白梨萱很难理解这种行为。

狄仁杰道，“上官家族确实有二十七口人，但是当年还年少的小姐在外求学，貂大人当时发现少了一个人，怕陛下怪罪，于是找了个家丁的孩子替了上去，因为把陛下要查验，便把每个尸体都弄的血肉模糊，想着日后再赶尽杀绝。”

“后来呢？”

“后来上官婉儿求学回来，家族已殁，貂大人本想让她永远消失，可是不巧，那天上官婉儿遇到了陛下。”

“陛下欣赏她的才学，便收在身边，陛下当时起了恻隐之心，可是上官家族已经没了，陛下便给上官婉儿弄了个假身份，胡杨部。”

狄仁杰说，“陛下本来以为，上官婉儿永远不会记得她家族是怎么没的，就放心留在了身边，可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才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又或者说，其实上官婉儿一直是知道的，只不过选择装作不知道而已，这个很难说。”

白梨萱无言。

她失魂落魄的回了招摇阁，还好司马懿还没回来。

白梨萱的心情很复杂，她不想管武则天跟上官婉儿之间的恩怨，武则天当年做的过分了些，但这是君主制的世界，上官婉儿要报仇也没错，她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有的时候，她在这个世界里，还挺希望人人平等的。

但是这个目标太大了，过程漫长不说，甚至还会遭到鄙夷，改变世界从来都不是一时的事情，她只能遵从时代的发展。

但有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会想，要是没有这君主制人人平等，嬴政也是个普通人，他就不用再执着于过去，同时她又会想，一个人哪有那么快的轻易放弃过去。

嬴政的执念千百年来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白梨萱打算听狄仁杰的，她也想不到武则天早就把长安城的底牌交到了狄仁杰手里。

白梨萱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之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有的时候她感觉已经融入这个世界了，但是好像有些东西刻在骨血里天生就是不一样的。

后半夜的时候，白梨萱听见了有响动的声音，大概是司马懿回来了，白梨萱即便睡不着也打算装睡。

司马懿翻身上了床，搂着她，他身上带着夜里浓重的霜露，白梨萱冷的一哆嗦，这个时候要是不醒就说不过去了。

她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司马懿的喘息有些重，好像还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沾到她脖子上了。

白梨萱回过头，用灵力点开了灯火，这时她才发现司马懿全身都是血，本来做了伪装的假面已经不见了，恢复了他本来的容颜。

司马懿的脸上有淤青，嘴角还挂着血迹，身上更是数不清的刀上。

白梨萱惊坐了起来，就这短暂的一段时间床单已经红了一片。

司马懿眯着眼睛，幽幽的看着她。

白梨萱对着这么多伤处无处下手，先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虽然血流的多，但并非止不住，而且伤口也不深，就是放了血，也都不是致命伤，给她的感觉像是司马懿出去被谁教育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