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喜欢

润玉看着摘去面具的寒川，剑眉星目，端的是俊朗无双，品貌非凡，而且，听闻妖帝修为早已臻至圣人境，乃是天道之下第一人。更是上古洪荒第一狠人，同时也是第一瑞兽。

抿了抿唇，润玉缓缓的靠了过去，最终，两唇相贴，润玉闻到了寒川身上的幽昙花香，寒川同样感受到了润玉的龙涎香。

别看润玉此刻大胆的很，但是他心里却是十分的忐忑，他怕寒川会厌恶，退把他推开，会讨厌他，然后彻底离开他。

他是妖帝，他若是主动离开，自己又该去哪里找呢，就像这次一样，只能无力的等待。

然而没多久润玉就发现，寒川并没有推开他，心中不由窃喜，寒川没有推开他，是不是表示他对自己并非全然没有那个意思，是不是他不讨厌这样，是不是……

“明瑾，我……”润玉稍稍离开了寒川，想要诉说自己的心意，没想到却被寒川打断了。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寒川终于笑了，抬手将人往怀中带了带，下巴抵在润玉的额间。

润玉乖顺的倚在寒川怀中，问道：“你何时知道的？”他自己也是最近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思，这个人竟然早就发现了？

“玉儿还记得，那日在凡间，你喝醉了吗？”寒川笑得意味深长，思考着什么时候再把润玉灌醉一次，到时候一定很可爱。

似乎想到了什么，润玉的脸再次爆红，颇有些羞恼的锤了一下寒川，“你，你不是说，我，我什么也没做吗！”很显然，润玉以为自己醉酒后胆大包天的做了什么。

“玉儿当然没做什么。”寒川好笑的握住润玉不老实的手，笑道。

“那，那你怎么知道的？”润玉糊涂了。自己既然什么也没做，那这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事实证明，在寒川面前，润玉果然变笨了。

“玉儿没做什么，但是说了些，有意思的话。”寒川低了低头，“比如，我喜欢你，之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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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看着眼前“碰”的一声关上的门，轻咳了一声，调笑过了头的后果就是被赶出门，这要是让妖界的那群家伙知道，非要笑死他不可。

但是被赶出门的妖帝陛下一点也没有生气，至少他现在知道了自己不是单相思，他的小朋友也是喜欢自己的。

然后，莲芝三人惊恐的发现，一向英明神武的妖帝陛下，笑得有点，傻。

“陛，陛下……”被三人推出来的鲲鹏颤巍巍的走到寒川不远处，轻声唤回了寒川的思绪。

“说。”寒川收起笑容，淡淡的看了鲲鹏一眼。

鲲鹏一抖，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如倒豆子一般，飞快的一一诉说，一点不漏。

随着鲲鹏的叙述，寒川的脸越来越阴沉，直到鲲鹏说完，寒川沉默了一段时间。

“鸿鹄。”

“属下在。”鸿鹄突然被点名，顿时一个机灵，条件反射似的站好。

“你即可返回妖界，通知朱雀，当那年从我妖界出去的那部分鸟族及其后人，我妖界要收回。”寒川眯了眯眼睛。荼姚，我想放过你，但你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我了。

“是。”

要知道，如今的鸟族可不完全是修仙的，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妖修。

若是他没猜错，如今的鸟族族长穗禾，就是当年离开妖界的那一支凤凰的后代。

当年凤凰一脉出去了几个小家伙，说是历练，结果再也没有回来，如今几万年过去，远游的游子，是该回家了。

第二日，润玉打开殿门，就看到寒川背着手，站在院中，头看着桌上的棋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清晨的光并不强烈，柔和的洒在寒川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衬得他愈发气宇不凡，润玉不知不觉看红了脸。

许是察觉到了身侧的动静，寒川抬头看了过来，目光交汇，寒川笑了笑，向润玉伸出了手，“玉儿，来。”

润玉一愣，红着脸走了过去，就是这速度，有点……

“怎么了？”走到寒川身边，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局，发现并更没有什么深奥之处，一时不明白为何寒川回思考这么久，“这棋，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不过是这六界的局势罢了，顺其自然吧。”寒川不想用这些事来困扰润玉，遂而收起棋盘，拉着润玉坐了下来，“说起来，还不知道玉儿你的生辰呢。”

“我的生辰？”润玉一愣，有些黯然，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一出生，就生活在笠泽的阴暗之处，娘亲从未提及他的生辰，他也没有问过，来了天界，也没有人给他过过生辰。“我也，不知道……”

寒川见润玉情绪低落，伸手揽过润玉，“无妨，那就，选凡间的四月初八吧。”他记得，那天，是他和润玉第一次相见，病弱的帝王，出现在了他的山谷，只一眼，便决定了永生。

润玉自然明白寒川定下四月初八的意思，笑了，安心的靠在寒川胸口，听着寒川的心跳声，再无顾虑。

“可惜今年的四月初八已经过了，生辰礼物的话，不妨今日补上。”说完，便拿出了一把流光溢彩的剑，放在桌上，剑柄上坠这一条鲜红的剑穗。

“这是……”润玉从寒川怀中坐了起来，看着桌上的剑，瞪大了眼睛。

桌上的那把剑，通体半透明状，浅蓝色的纹路隐约可以看出是条龙形，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其中掺杂着丝丝红色。剑身也是流畅大气，散发着幽幽的荧光。剑柄上的剑穗，连着一块紫色的扇形玉佩。

只一眼，润玉便喜欢得不得了。

“起个名字吧。”

“就叫，夜尽。”润玉看着寒川，满目柔情。你可知，你是我的光，在我最孤单的时候，来到我身边，从此，再无寒夜，只余晨光。

寒川弯了弯唇角，夜尽吗，是个好名字。被寒川看的有些不自在的润玉，低下头，努力转移目标，突然看到了剑穗，剑穗上的那块紫玉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这块玉上的气息实在熟悉。

“明瑾，这块玉是……”

“玉？你说那个，那是我的护心鳞，的那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了。”

护心鳞三个字，将润玉定住了，他虽然不了解麒麟一族，但是既然是护心鳞，必然与龙族的逆鳞同等重要，又怎么会说掉就掉呢？

润玉完全不信寒川的说法，以为是为了他，这才拔了护心之鳞，而且以他对寒川的了解，恐怕这把剑，从剑尖道剑穗，都不是普通的东西吧。

“那这，红线又是……”润玉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那是烛龙的鳞片，当初觉得红线有趣，本想送你一根，但是这天界的红线实在没什么用，我就去找烛龙要了他的鳞片，用红莲业火祭炼，如此有它在，火系术法便伤不到你了。”

“那，这把剑，不会也……”

“哦，有我的心头血，如此，只要你有危险，我便可知晓。”寒川表示，不过是三滴心头血，无所谓。

润玉突然觉得，这把看似华美又轻巧的剑，变得沉重万分，明明寒川为了照顾他，故意讲清了剑的重量，但他却有些拿不起来。

转身抱着寒川，伸出双手环着寒川的腰际，“明瑾，你待我这么好，我身无长物，又该如何报答你……”

这时寒川突然反应过来，明白了什么，“不如，玉儿以身相许，将自己补偿给我，如何？”

“……好。”明瑾，从此刻开始，只要你不弃我，我便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终有一日，能与你并肩而立。

“这是你说的，不准反悔。”小朋友，这回，你可逃不掉了，乖乖在我身边吧。

这边气氛正好，鸟族却是鸡飞狗跳，呃，好吧，没有狗。

朱雀的动作很快，二话不说，直接现身鸟族，盘旋在翼渺州上空，将来意说清楚，而后，鸟族中爆发了一场欢呼，其中，以鸟族族长穗禾最为激动。

父王，母妃，你们的遗愿，终于可以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