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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欢

故事杂集

  “驸马又纳了一个妾……”

  我坐在镜子前,身后的婢女用木梳为我梳头。

  “驸马?这是…哪位公主的身体?”

  

  铜镜中女子身形单薄,女子有一头好头发,乌丝如云,面容憔悴,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唇白如纸,面上没有半点血色,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

   这张脸很熟悉,我想不起来,这不是我。

  

  这是我死后第十年。

  婢女伺候我洗漱穿戴,我从她嘴里套话,知道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这…我是…云欢?”我看着伺候我的婢女,想要向她确认,这怎么能是云欢?

  云欢,这是云欢?怎么能是云欢?

  我来到铜镜前,仔细端详着这张脸,记忆中孩童明亮清澈的杏儿眼与面前的这双无神的眼重叠,这是…长大后的云欢吗?

  我死前,云欢还是个梳着双丫髻跟在我后头讨糕点的小姑娘。她还是萧玄钰一母同胞嫡亲的妹子,是大昌朝最受宠的云欢公主,如今怎生成这般模样?

  我看着铜镜面容憔悴的云欢,在心底问她:“为什么?”

  云欢不会回答我,她回答不了我。

  云欢是萧玄钰最宠爱的妹妹,驸马怎会又纳了一门妾?

  我央着伺候的婢女带我去见那位驸马。

  婢女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公主,驸马不顾你的脸面,又纳了一个妾,我们回宫吧!皇上,皇上曾说过,公主若是悔了,看在敏昭皇后的面上,皇上会保公主后半生无愉…”

  “敏昭皇后?”记忆中那位面甜心苦的皇后竟也死了。

  “公主,我们回去吧,这两年驸马他根本没把您放在眼中,任由徐媛踩在您头上,那徐媛算什么东西,竟也敢挤兑您!”婢子俯身在地,狠狠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渗了血也不觉得疼,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徐媛…”再听见这个名字恍然如世,曾经听着咬牙切齿,如今也在旁人嘴里咬牙切齿。

  2.

  我年少时喜欢过一个少年,他像天上皓月皎洁,像二月春风和煦,总之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他叫贺子渊,是贺伯父的儿子,从小和我便定了亲,待我笄便会与他成亲。

  我那时也不过十二三岁,豆蔻年华,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常守在学堂门口等他下学,只为了和他多说几句话。

   看着他俊逸儒雅的样子,心里便隐隐自豪,这就是我的未婚夫。

   若是哪日贺子渊同我多说了一句话,我便能欢喜许久,而贺子渊一般是不愿同我说话的。

  我曾想着,他这样清风明月的人可是不爱与女子相处,于是见到我都是在害羞。

  后来我也曾瞧见他为旁的女子摘去落在发鬓的落叶,我才知晓,他不是不擅与人相处,只是不愿与我说话。

  

  他心里有别的人,正是帮她摘落叶的女子,她叫徐媛,是徐尚书的女儿。

  

 那日,我行及笄礼,心里埋怨爹爹不能回来陪我,就听闻前线传来的噩耗,再见到父亲时,早就是一副躺在棺材里的冰冷尸体。

  爹爹战死沙场,整个陆府都垮了,再不复往日荣华,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下,天塌了,我再做不成那个张扬肆意的姑娘了。

  

  我去庙里为父亲守孝三年,再回京时早已物是人非。同我一个年纪的姑娘,早就做几个孩子的娘了,而我在冰冷的大宅里度日如年。

  贺子渊终是来退婚了,我丝毫没有当年知晓他心系徐媛时的气恼。

  只后来,我进了宫,成为萧玄钰宠爱的敏婕妤,见了许多人,嚣张跋扈的章贵妃,面甜心苦的皇后或是尚是孩童的云欢。

  

  初进宫时,宫规森严,望着红墙绿瓦,沿着墙边低眉顺眼行礼的宫人,天晴高朗,我却闷的透不过气来。

  3.

  “驸马在哪?”

  婢女跪在地上:“公主三思啊!”

  我笑了:“即便是要和离回宫总要支会他一声,好歹也是这宅子的男主人,又有什么不能见得。”

  听罢,她便笑了,婢女名叫连衣,圆圆的脸儿笑起来有一颗小小的梨涡。

  “那便好,公主这厢终于想通了,合该早些回宫,早不该这些委屈。”

  “是该回宫了。”是该回宫瞧瞧了。

3.

  我跟在连衣后穿过曲折的长廊,这路我自是熟悉的,少年时期常翻墙来找贺子渊抱着是未嫁女的欣喜,如今就像是枯萎的海棠花,落在地上,再不能生花。

  十多年未见,贺子渊老了许多,满头青丝也蒙了层霜,那张俊逸的脸也不似当年,手上的书也散落在脚边,混着酒盏凌乱一团。

  贺子渊见我只抬了眼,又提起酒盏自顾自的喝着。

  我背过身不再看他:“贺子渊,你我夫妻缘薄,我也该回去了,你自珍重。”

  我从未想过再见到贺子渊竟是现在的样子,年少时的清风明月被云遮雾掩,剩下的都被淋了个透彻。

4.

  连衣说:“自敏昭皇后逝后,贺子渊无心政事,日日饮酒,就像抽去了魂似的,陛下登基后极看重他,是他自己罢了官,只愿烂在府里醉生梦死。”

  我不解:“哪位陛下?”她口中陛下定不是萧玄钰,我在世时,萧玄钰早已做了许多年的皇帝。

  连衣不敢说,我便问她今是何年。

  她又道:“元昭十年。”

  元昭十年,怕是我死后便已改朝换代了,只不知如今到底是哪位荣登大宝,敏昭皇后又是哪位,我竟一无所知。

  5.

  宫楼上的飞檐积着厚厚的雪,时不时会掉撒几朵,叫这宫城有了些生命,不再死气沉沉。

  这雪下的极冷,即便是裹了厚厚的披风仍旧有寒风钻进来,刀子似的刮得人生疼。

  这天冷,阿昭定冻得难受。

  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我从鸨爹手上买下了那个长得极漂亮的孩童。

  漫天大雪,他穿着单薄的衣裳被人牙子牵在街上要卖到小倌馆去,一张小脸冻的通红,手上也生了冻疮,看着就叫人心疼。

  那孩子长得极好看,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一双狭长的凤眸如水,清澈见底,五官极俊美,披散着头发,比小姑娘还要好看。

  他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那张漂亮的脸,却叫我看直了眼,偏从那买家手里重金赎了回来。

  买家是个小倌馆的鸨爹,相中了阿昭买回来做头牌,我要赎,他原是不肯,我便将爹爹搬出来压他,从他手里强买。

  这才有传言,说我因爹爹是将军,平日横行霸道,当街抢人。

  我才不管,阿昭长得好,应了那句“才貌阿昭”我便给他取了个姑娘似的名字,让他留下来与我当弟弟。

  他冻得厉害,许多年都没养回来,这般冷的天,即便生了火炉他也冻得直哆嗦,而我还常拉着他去学堂门口等贺子渊。

  6.

  我以云欢的身份回了宫,伺候的宫人回话说陛下正在小憩,不便见人,我便站在他寝宫门口候着。 

  不多会,宫人又传话请我进去。 

  

  偌大的宫殿,暖若三春,皇帝一身月白中衣,未束发,一头青丝散落在肩头:“你回来了。”

  我看着他,面前的人分外熟悉,与我记忆中一般漂亮的脸多生了冷峻硬朗,那双狭长的凤眸不再清亮,眼睫纤长,便是不笑也多情。

  我便他笑:“回来了。”

  我的阿昭覆了萧玄钰的王朝,坐上了他的位置。

  他大概认不出我,他道:“公主既是回来了,便好生住着。”

  我笑着,一行清泪自脸颊流下,我的阿昭,再不是那个怯弱的孩子,不会再拉着我的衣袖唤我阿姐。

  我朝他行礼,慕昭背过身不再看我。

  檐上积雪化了水滴落在刻着“康泰民安”的青石板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7.

  我将阿昭带回府,当做弟弟养,他年幼时吃了许多苦,身上衣裳单薄不能抵寒,他冻得厉害,露出的手脚都生了冻疮。

  我帮他换衣裳,他怕羞,遮着不让我瞧。

  褪了衣裳,身上落了许多疤,新的叠着旧的。

  我从未见过这些,一边哭着一边帮他擦药,阿昭见我哭的厉害,哄我说,早就不疼了。

  我的阿昭,总那么惹人疼。

  他怕黑,夜里睡不安生,也不叫人知道,我便厚着脸皮钻进他被窝,说要他帮我暖被子。

  阿昭红着脸答应了,却不敢碰我分毫,缩成一团不敢动弹。我搂着他,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硌我的生疼。

  后来,他走了,也不要我抱着才能睡着。

  阿昭有了名姓叫慕昭,慕昭不是那个被人诟病是我养的面首,慕昭是平昌候惊艳才绝的世子。

  8.

  我胡思乱想着,竟睡了去。

  梦中,我又回到了困死我的皇城,宫宴上,我坐在萧玄钰的下方。

  孝期结束后,萧玄钰纳我入宫,封了个敏婕妤的位分,叫我在这深不见底的皇城中消磨岁月。

  慕昭穿着深红官服,金冠束发,朝着萧玄钰举着酒樽行礼。

  恍惚中,慕昭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看着他,眼泪也不自觉流了下来。

  慕昭低头将眼泪吻了去,温热的吻落在我的脸上。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阿昭。”

  “我在。”慕昭将我的手贴在他脸上,他的脸冷峻硬朗,那双眸子似水,像是认出我来。

  我抱着他,要吻他,他是我的阿昭,我放在心里许久的阿昭。

  就是错,我也要一错到底。

  9.

  疼。

  但我是清醒的。

  我抱着他,就和从前一样。

  阿昭进了府,性子怯弱叫人心疼,下人从来看不起他,在背后说他话,说得难听,说他是我养着的面首,说他长了一张勾人的狐媚脸。

  我拉着他要去找人算账,他不肯,我不想他受气,可外面传的难听,我本不在乎,可不得不顾着阿昭。

  阿昭想去读书,我便带着他去学堂,可那些人瞧不起他,哄笑他是勾栏来的狐媚子,不配上学堂,引得夫子将我拒之门外。

  我不信邪,拉着阿昭去找陆子渊说情,陆子渊是夫子的得意门生,他也没像是旁人那样,用异样眼光看阿昭,也从未说过阿昭半点不是。

  陆子渊不见我,我便翻墙去找,任我如何纠缠,这位未婚夫也不松口。

  我气急,便自己寻了夫子在家为阿昭教书。

  是啊,从头到尾,我都只想着阿昭,又怎谈得上心悦贺子渊。

  10.

  迷糊中,阿昭问我,他是谁。

  我摸着他的脸笑:“你是阿昭,阿昭我是谁呢?”

  慕昭将我耳边碎发别到耳后:“陆姝瑾,姐姐,我是慕昭,不是阿昭。”

  是啊,他不是我的阿昭了,他是慕昭,大昌的皇帝。

  我合着眼,泪水顺着发鬓流下,打湿了被褥。

  慕昭低头咬着我脖颈间的软肉,疼痛将我拉回来,他在我耳边恶狠狠道:“陆姝瑾,你说你喜欢好看的,你说我好看,你说我比贺子渊好看,你为什么不愿和我走?”

  11.

  入宫那夜极冷,初春陡峭,寒风晃枝头,树影映入窗中就像是吃人的妖怪。

  我躺在床上毫无困意,厚实的被褥盖着也冷的骇人。

  慕昭带着一身寒气翻窗而入,他对陆家极熟,即便是四年后,仍旧轻车熟路。

  四年前,阿昭被慕侯爷认回去了。慕侯爷膝下无子嗣,阿昭是他在外头养着的外室的孩子。

  候夫人善妒,叫人当着年幼的慕昭面活活打死了外室,又将慕昭发卖给人牙子。

  后来几年,慕侯爷伤了根基,膝下无子嗣,又想起了阿昭,便将他认了回去。

  我纵是心中不舍,也不得拦他,他回去了再不会有人敢说半分难听话。

  四年后,再见面,阿昭已是名动京城的平昌候世子,而我不过是家道中落的孤女,因着陛下垂怜,才能进宫受庇护。

  他是乘着夜色偷摸寻来的,我知道是他,合眼装睡,他要带我走,我怎么能让阿昭再踏进深渊。

  萧玄钰极懂人心,他纳我入宫,因着爹爹生前极得民心,好再得个仁慈爱民的好名声。

  慕昭势头烈,手握重兵,比起老侯爷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又恐兵权落在旁人手里,这才设了这个一箭双雕的局。

  若是慕昭带我走,便是藐视皇权,可堂而皇之从他手中将兵权抽走。

  若不带我走,他得了个好名声。

  我怎么会因自己将阿昭拖下来,与我一起深陷泥潭。

  12.

  阿昭吻我,一遍又一遍的直将眼泪吻干。

  “陆姝瑾,别走。”他抱着我,生怕我又走了。

  我回抱他,轻轻拍他的背,就像小时哄他睡觉一样:“我不走,我留下来陪阿昭。”

  13.

  一觉醒来,慕昭抱着我,睡在我身侧。

  他合着眼,纤长的眼睫遮下一小片阴影,一头长发散落,我摸着那把黑发,竟从中瞧见了几根白发。

  阿昭伸手将我搂紧,我问他:“你什么什么认出我来的?”

  他埋在我颈窝:“第一眼便认出来了。”

  我轻轻推开他:“那你为何还那样?”

  “陆姝瑾,你还没为我束过发。”慕昭睁开眼看我,情绪莫测。

  我还未等到他及冠便死了去。

  我摸着他的长发,一遍又一遍,十年后,我的阿昭竟也生了白发。

  14.

  慕昭端坐在铜镜前,我站在他身后帮他梳理长发。

  我帮他绾了髻,带上金冠。

  铜镜中,公子如玉,眉宇之间也生了威严。

  他转身紧紧抱着我的腰,像从前的孩子一样:“陆姝瑾,我等了你十年。”

  我摸着他的头发,这十年,他从那个害怕流言蜚语的漂亮孩子变成如今这样人人诟病的皇帝。

  连衣说,外人都说陛下谋朝篡位,还将先帝的已逝妃子抢做皇后,羞辱朝臣,硬是将嫡公主嫁给定了亲的贺子渊,害得他罢了官。

  朝中大臣对其不满已久,都暗暗和先帝留下的太子投诚,慕昭这皇帝名存实亡。

  阿昭的生母是外室,生来受尽耻辱,就连死都不得安生,让慕昭被人指着脊骨骂勾栏狐媚。

  他是最怕人骂的,却在这十年,做了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受了十年谩骂。

  我抱着他:“阿昭,你带我走吧。这次,我跟你走。”

  15.

  外人皆说,慕昭是乱臣贼子,谋朝篡位,名不正言不顺,阴险毒辣。

  至始至终,他只杀了萧玄钰,是为了我杀了她。

  云欢是萧玄钰的嫡亲妹子,她自请愿嫁与贺子渊,即便知晓他已有妻室。

  而萧玄钰的妃子,他从未动过半个,斩草除根,他的子嗣也都活在皇城,就和萧玄钰在时一般。

  我想去见贺子渊,慕昭本是不愿的,我拉着他的手,让他安心。

  16.

  贺子渊还是那副醉生梦死的样子,我站在他面前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坐在门槛上,将袖中信纸拿出来。

  那信是云欢留下的,如上写道:

  “陆姐姐死后,慕昭反了,皇兄死了,母后不甘受辱要上吊去了,她死前想将我一起带走。

  白绫勒在我脖子上,勒的我透不过气来,好像下一秒就会死了去,可我不想死,用桌上简单戳中了她的心脏。

  剪刀深深埋在她胸口,她流了好多血,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她的衣裳。

  母后是被我杀死的,是她先想杀了我,我才错手杀了她。

  从此以后,再没了亲人。

  贺子渊找到了我,他捂着我的眼睛让我别怕,他说:“公主别怕。”

  我抱着他哭:“皇兄死了,母后死了,陆姐姐也死了,我没亲人了。”

  他拍着我的背让我别怕。

  慕昭没有杀我,他告诉我,往后还是和从前一样,我还是公主,只不过,陆姐姐不再是皇兄的敏婕妤,是他已逝的发妻。

  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往后果真和从前一样,我还是公主,只不过,在这世上我再没了亲人。

  我及笈,慕昭问我想嫁给谁,除了他,谁都可以,我知道,他心里只有陆姐姐。

  我说,我想嫁给贺子渊。

  他皱了皱眉,问我,确定吗?

  我朝他笑,确定。

  他还是同意了,还说,往后若是悔了,你回来还是云欢公主。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会回来。

  贺子渊已经定了亲,是徐媛,而慕昭让他娶我,他只能娶我。

  我嫁给贺子渊后,他并不碰我,他说,他只当我是亲人,他心中有人。

  我问他,是徐媛吗?

  他不说话。

  后来,徐媛也嫁进来了,贺子渊并没我想象中那么喜欢她。

  他罢了官,日日饮酒度日,醉生梦死。

  徐媛之后,他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妾,每一个,都很好看,只是我看着眼睛疼。

  因他的妾,都有地方像已逝的陆姐姐。

  这个眉眼相似,笑起来嘴角弯弯,像极了陆姐姐……

  我想,他心里一直有的人应该就是陆姝瑾了吧。

  可我又觉得好笑,陆姝瑾在世时,他为了徐媛与她退婚,她死后却如此惦记。

  我想,若是我死了,让陆姐姐住进我的身体,他到底能不能认出来。

  我去寺里求了大师施法,将陆姝瑾的魂魄住进我的身体。

  而我,早在这世间没了牵挂,早些下到地府,说不定能在黄泉路上追上母后与皇兄,好向母后赎罪。

  陆姝瑾,帮我好好活下去。”

  我将信摊在贺子渊面前:“贺子渊,你心里惦记的不是我,是跟在你后头的陆姝瑾。”

  17.

  自那后,贺子渊像是换了个人,不再日日酗酒,反是清明了许多。

  我觉得好笑,我活着时,他见我避之虎狼,死了却叫他惦记。

  阿昭抱着我翻身上马,紧紧搂着我,策马扬鞭:“陆姝瑾,迟到了十年的私奔。”

  属于我们的日子,迟到了十年。

本文选自半次元“谢阿娇”的《春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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