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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刀剑与魔法 (五)

远星(世界篇)

惨败

随路易斯来到前线后,张宇并没有和绫说上话,哪怕只是打个照面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的战场,喊杀声震天,随着双方不断擂鼓,大批的士兵也在源源不断地冲向战场。再看双方阵地的中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多么惨烈的战斗,那里早已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而就在双方刚刚开展新一轮的冲锋,两军还没能接上的时候,来自两边军阵的弓箭手都在向对方冲锋的部队进行齐射,再配合着投石机的攻击,弓箭和石头都像雨点和冰雹般不断砸向对方前进的军阵,瞬间两方都有大量士兵倒下。

张宇那是王国军吗?

张宇看着前线冲锋的士兵向路易斯问起,他们此时正在距离正面战场有一段距离的山上观察着战场形势。

路易斯当然,王国军从来都只会傻乎乎的跟人正面对垒。

路易斯淡淡地回答,他也在看着前线。

就在这时,对面的军阵开始不断召唤陨石,从天而降的石头一颗颗砸向了王国军冲锋的部队,王国军瞬间大量减员。等到双方部队相接时,兽人已经明显占据了人数优势,并且高大强壮的他们战斗力也完全碾压人类士兵,所以王国军兵力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锐减。

此刻的路易斯则是发出一声冷笑后淡淡地说:

路易斯看见了吧?也就是人多,才敢这么去送死。

张宇看着这一边倒的局势咽了咽口水。他心想,照这样打下去,投入再多兵力也都是徒劳。于是他转过脸询问路易斯:

张宇我们该做些什么?

路易斯等时机到了,咱们就直接杀到敌人后方!

路易斯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护手一边说。

张宇什么时机?

张宇接着追问,但是路易斯却依然在查看和整理着自己的护甲,根本没有搭理他。

随着又一阵击鼓鸣号,王国军的军阵中再度杀出两支步并方阵,并有许多骑兵从两个方向迂回着向对方军阵冲去。而前线两军交战这么久了,人类士兵已经所剩不多,面对黑压压的一片兽人,很多士兵的士气一落千丈。部分士兵甚至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他们不断向后逃窜,完全不顾会将自己的战友推倒、踩踏。

张宇还没来得及感叹,却见王国军的军阵中飞出无数箭矢和石块,冲着战场中央袭去,就算那里还留有己方士兵。见此情景,张宇睁大了双眼,心里想着,竟已残酷至此了吗?

但是这种自杀式的攻击的确比之前短兵相接有效许多,兽人部队因为太过集中而损失惨重。于是一阵暴雨般的袭击停止后,王国军新入场的部队以绝对的人数优势冲刷着战场。

张宇原来仗还可以这样打?

张宇不禁大叫起来,一旁的路易斯却只发出了一声冷笑。

刚开始张宇对他这一笑也有些莫名,但是接下来的战场情势就让张宇明白了他冷笑的原因。此时势如破竹的人类士兵们刚刚清理完战场上的兽人,等待他们的便是陨石的狂轰乱炸,伴随而来的还有如同飞蝗一般的箭矢,不断从兽人军阵中射出。由于此时人数众多,士兵们对于这样的攻势避无可避,只得继续向前冲锋,并沦为了人肉标靶,不断被消耗着。

而之前分成两路迂回着攻过去的骑兵,他们比正面战场的士兵更早经历暴雨雷鸣的洗礼,早已所剩无几,但是他们依旧英勇地冲向了敌阵。而就在他们快要抵达的时候,兽人那一面面塔盾组成的墙壁,突然从中间缝隙伸出了大量长矛,不少骑兵因为冲得太猛直接撞了上去。少数来得及停下来的,却又被戟钩住了脖子,或是马腿被砍断,随后被蜂拥而至的兽人们跳出来围攻。骑兵部队就这样整个全灭了。

由于距离很远张宇并看不太清,但是他深深知道,这种冷兵器战争实在残忍。因为人还真不是中了一刀就立马毙命,而是像他眼里看到的画面——一旦你倒下,便会有一大群敌人扑过来对你一通乱砍乱捅的补刀,又或是躺在那里被人活活踩死,死得那叫一个凄惨。

路易斯走了!

路易斯一把抓住张宇不停颤抖的手,他向下的眼睛里似有一丝不信任的感觉,不断在打量着全身颤抖着的张宇,接着他问道:

路易斯怎么,害怕了?

而张宇却笑笑说:

张宇不,这是兴奋!

这时绫和其他骑兵队成员也都赶过来汇合,这支人手一匹战马的骑兵队还是有数十人的。于是路易斯骑上马,将张宇一把拉了上去,然后率队出发。

这时天色渐晚。一路上,路易斯也没有说话,他只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张宇也不敢问他任何问题,虽然他很想知道骑兵队到底打算去哪里。

你会骑马?

绫追上来小声问着。

路易斯背后的张宇便转过头来看着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张宇的确像是什么都会的样子。不过此时的张宇根本不想讨论这些问题,他直接自说自话地向绫问起:

张宇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

张宇你之前上哪儿去了?

帮着骑士团救治伤员去了。你到前线来是为了找我?

绫像是有些吃惊地反问。

张宇呃……也可以这么说啦,不过我是受路易斯之托才跟着他一起来战场的。

诶?队长找你来的?

绫没能忍住自己的惊讶,突然叫出声来。这一下惹得原本一直在沉思的路易斯回头看了过来,于是绫赶紧放慢马速退去后方,让张宇十分不舍。

难得跟绫又一次交谈了几句,而且看起来绫好像跟自己慢慢熟了起来,她居然会主动跟过来找自己说话,这可是件好事啊。但是看看周围的骑兵队成员,全都是男的,像绫这样的美女会不会有追求者呢?张宇一直扭着头看向后边,心里这么想着。

路易斯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张宇的思考,他赶紧回过头来,这会儿路易斯正看着前方,背对着他说:

路易斯小子,你要是喜欢她的话,至少先证明自己有那个实力保护她。

张宇哦……

张宇见周围几个骑兵队成员都看向了自己,便不好意思地随口应着。

路易斯之前的战场你也看到了,那都是神圣骑士团坚守几天之后,王国军才跟过来争功。或者说,他们就是来搅局的吧。

张宇意思是来这里的骑士团成员不止你们骑兵队?

这么问完,张宇才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因为旁边的骑士们都因为他的话笑了起来。

路易斯那是当然,你没见对方的战力,如果只有我们那不早就全灭了吗?之前是因为发现后方有人渗透,所以才赶去救你们。事实上我们白天就接到了新的命令,要在今晚发动一次奇袭。不过我可能高估了你,你居然一直没有问我这是要到哪里去做什么。

路易斯依旧淡淡地说。

听他这么说完,张宇在心里暗暗骂着他,并想着,谁知道路易斯这么高傲的人会愿意让人问啊?之前不都是各种逃避吗?于是他赶紧向路易斯问起:

张宇圣都和皇都关系不好吗?

路易斯并没有直接回答张宇的问题,他像是思考了一下,才慢慢道来:

路易斯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皇权至高无上。只不过……

路易斯又顿了顿,才接着说:

路易斯现在的皇帝昏庸无能,只顾贪图享乐,不理国政。所以很多地方的官员也十分腐败,拥兵自重、滥用职权,不断压榨人民,导致民怨沸腾。

张宇这是亡国之兆啊!

路易斯可不是吗?现在魔族和兽族联合进攻我们,不就是因为我们国力日渐衰弱吗?

张宇魔族又是什么?

路易斯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十分很好奇,你到底来自什么地方,看起来又不像是欠缺知识的人,可对实事怎么一点不了解?

这么问着,路易斯侧过身来观察着张宇。

不过鉴于这里的人似乎都不相信张宇来自其它星球这个说法,所以张宇考虑了一下便这么回答:

张宇我可能是失忆了……

路易斯这样啊,怪不得!那你对自己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比如你出生于什么地方,你以前在哪里任职?毕竟你身手还算过得去,我不相信你只是一个游侠。

张宇我真的不知道了,要不你给我多讲讲,或许能让我想起点什么。嗯……就从王国的构成说起吧,为什么不同肤色的人会混居在一起。

路易斯这你也不记得啊?

路易斯看张宇也不像是在撒谎,便笑了几声回过头去驾马,同时讲解着说:

路易斯曾经的人类本来有五个王国,相互之间一直战乱不断,可后来在神的调解下,其中四个王国联合到一起,并以各国都城的第一个字将新的国家命名为伊法米亚联合王国。

听罢,张宇追问:

张宇神?

路易斯对,神!

张宇神长什么样?旗帜上那个就是吗?

路易斯哈哈!你还真的是……这么说吧,旗帜上那个是稻神芙蕾,也是我们人类一直信仰的神,联合王国的建成便是她一手撮合。而她又被称为丰收女神,或者是人类之母,因为她是最亲和我们人类的神。

张宇这意思还有别的神?

路易斯当然有!早些时候这个世界来了十八个天外来客,人们将他们称为【使徒】,也就是神的使者。再往后他们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神】,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是研究这些的,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学城查查看。

张宇学城?

路易斯学城法维尔,一个南方城市。那里汇聚着有关世界构成及人类起源的一切,并且有着大量智者和书籍……

张宇你刚刚说五个人类王国,联合王国里为什么少了一个?

路易斯哼!那是邪恶的魔族!

张宇魔族?也是人类?

路易斯对,他们都是邪恶的人类,一直研究着邪恶的黑魔法,所以我们称他们为魔族。这次联合兽人进犯边境的就是他们。

路易斯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的样子,使得张宇在他背后都能清楚地听见磨牙声。

张宇既然这么痛恨魔族,为什么不直接攻向他们的老巢?

路易斯这你也不知道吗?曾今联合王国的确发动过一次圣战,结果战争的规模不断扩大,将周边很多种族都牵扯进来,也包括神。

张宇“神也加入了战斗?

路易斯没错,女神芙蕾经过那一战以后便再没出现过,有传闻说她已经牺牲……

路易斯说着,语气变得有些消沉。而周围的骑士们,有的低着头情绪低落的样子,有的干脆已经哭了起来。

张宇神也能被杀死?

路易斯是的,曾经不老不死的十八个使徒现在好像全都辞世了吧。所以兽族和魔族才能如此猖狂!

张宇这么说,那场圣战是以失败告终咯?

路易斯是的,所以才有了那充满屈辱的结界!

张宇结界?

路易斯阻挡我们出去的结界,那些外族任意进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是我们这些人类却永远无法出去。也因此,我们只能防御外族的进攻,连反击都做不到。

张宇这么绝吗?

张宇这才想起之前那个叫健的瘦子说的话,他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黑曜石,原来此物真的如此稀有,应该可以说早已没了获取途径。于是他对自己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产生了好奇,便向路易斯问起:

张宇人类有没有特别重要的英雄?已经死……

路易斯到了,下马!

路易斯轻声说着,张宇这才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寨子,里边稀稀疏疏的有一些兽人兵举着火把,看来这就是兽人的军寨了。

不知道赶了多久路,到这里时,天早已完全黑了。

张宇一边跳下马,一边问:

张宇夜袭军寨?

路易斯并没回答张宇的提问,而是继续让手下士兵们全都下马。接着,他分配起各队人力,让大家从四面一起袭击这个军寨。最后,路易斯还不忘打个总结,他说:

路易斯大家都看到了,这群兽人依旧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留了那么一点守卫。我们只要潜入进去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没有补给必定会暂时退兵。所以今晚十分重要,能否挡住兽人,成败在此一举!

原来是这样!张宇心里暗暗想着。

骑兵队将马匹留在外边,分散开以后,各自从不同方向悄悄摸进了军寨。

张宇则蹲下身子跟着一队人慢慢前进,前边的士兵们都在暗杀着那些兽人兵,心里没有底的他只能跟在后边远远的观看。

路易斯哼!所以兽人终究还是那么蠢笨,还真没留下多少看守。

这时路易斯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擦拭着手中长剑上的血液,并将剑收回腰间剑鞘。而后陆陆续续从各处也有士兵聚拢过来,看起来大家都进行得很顺利。

张宇绫呢?

但是张宇却发现少了人,因为老半天也没见着绫那一队人出现。他的这一问也让骑兵队员们反应过来,他们开始往四周看着,搜索着最后一队人的下落。

啊!

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打破了这黑夜的寂静。张宇第一个冲向了声源方向,骑兵队也全员跟着他跑了起来。

来到一个四周都被高大的树桩围起来的地方,就在一处像是大门的缺口处,绫正躺在地上一脸恐惧地看着前方。

张宇怎么了?

张宇一边快速冲向绫,一边问着。但是绫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直呆呆看着前方,张宇便快速跑到绫的身边,转头一看……

这个被高大围栏围起来的空间里,有一只体型十分巨大的怪兽。黑漆漆的身体,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它正张牙舞爪的甩着许多巨大的触手一般的东西,而那些同样黑乎乎的触手上边,正像烤串一样穿着骑兵队员的尸体。

张宇赶紧将绫从地上一把抱起,并试图从人堆里寄出去。这时的绫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一般,她搂着张宇的脖子只管埋着头一直哭。

路易斯嘁!粮食都在那玩意儿的后面吗?居然召唤了魔兽……看样子魔族很聪明嘛,都让兽人在正面战场打头阵。既然它不出来,全体换弩,上火油,咱们直接远程点了粮食!

张宇抱着绫刚从人群里挤出来,就听见路易斯这么下令,只见士兵们全都换出了身后背着的弩机。

这时,突然的一阵咆哮震得地动山摇。张宇也差点没能站稳,他只好半蹲下来,用膝盖顶着绫的身体。这会儿绫却挣扎着摆脱张宇并站起身来,而且她又尖叫了起来,身后还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张宇只得放开她,并转身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那个大怪物已经杀了过来,骑兵队员们根本抵挡不住,而且他们好多都已换上了弩机,完全没办法近身战斗。

路易斯嘁,那东西居然可以移动吗?拔剑,全体拔剑!

路易斯一边高喊着扔掉手里的弩机,一边从背上拿下来一柄巨大的锤子,那个锤子看起来坚硬无比,而且造型十分精致。

见到这样的状况,张宇双手把着绫的肩膀对她说:

张宇快跑!

他深深知道想要战胜这个怪物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所以目前他只希望绫可以逃走。

但是绫摇着头甩开了张宇的手,她虽然一直在哭,但此时的表情却比刚才坚定许多。正巧这时一个士兵被怪物打飞了过来,绫赶忙过去施术救治。

没办法了,绫不肯逃走的话,那自己也只能战斗了!张宇这么想着,拔出了背后的武器,跟着路易斯投入战斗。

怪物依旧张牙舞爪的缓缓前进着,这边的骑兵队战士完全没办法跟它战斗,因为还没能够着它便会被触手一下击飞,或者直接和同伴们被穿成串。

路易斯小子,你跟魔兽战斗过吗?

看着张宇手中的双手剑,路易斯突然这么问起。

张宇没有,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

张宇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怪物回答说。

路易斯我也没有,但是这把星辰战锤却沾满了这些怪物的血液!

路易斯说完,也没给张宇留下思考的时间,他一下冲向了眼前的魔兽。而这时他的身上也被一圈发光的盾牌保护着,看起来应该是魔种防御型魔法。

见路易斯冲了上去,别的骑兵队成员也跟着向前,并向怪物的两边散开以围住它。张宇见状,便挥舞起了手中的剑,一道道剑气不断砍向怪物,为骑兵队提供支援。但是他注意到,剑气碰到怪物后,虽然会隔开大大的一道口子,不过那口子很快就会合拢,看起来这个形似一滩烂泥的生物有自愈能力,或者说这样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它造成有效的伤害。

虽然路易斯年纪不小,但他的动作倒也还算敏捷,他一边躲避着怪物的攻击,一边前进着,不一会儿便来到怪物的跟前。接着,他抡起锤子全力挥击,那怪物的身体被砸到的部分便像泥巴一样飞出去掉在了地上。然后路易斯开始连续不断的挥锤,怪物被他击打的部分被打出了一个坑,并且越来越大。

张宇原来如此,这样的攻击有效!

张宇也改变了战斗方式,他不再对着怪物的身上挥剑,而是把目标定为了怪物伸出来的那些触手。随着道道剑气不断地划过,那怪物的触手慢慢减少,掉在地上的部分都像泥巴似的,也不会再动了。

路易斯不错嘛,小子!

打了一会儿,路易斯居然回过头来夸赞了张宇一句,并对手下的士兵们高喊:

路易斯大家不要怕,再厉害的魔兽也不过是一条生命,总会死去的!

听罢,骑兵队的战士们个个群情激愤,都纷纷围上去以自己的方式战斗着,毕竟这会儿怪物因为失去了不少触手,攻势也逐渐弱了下来。

你居然也会使用魔法!而且跟队长一样,可以将魔力注入武器。

不知什么时候,绫来到张宇身边这么说着,然后她对张宇施放了一些加持魔法,并发自内心的说着:

谢谢你的帮助!

说完,便又投入对在场伤员的治疗中了。

另一边,依旧不断挥锤的路易斯,将怪物一边的底部直接掏出来很大一个洞,里边若隐若现的闪着蓝色光芒。仔细一看,那应该是这只魔兽的核心,于是路易斯对全员大喊着:

路易斯这怪物的本体在中间,大家再加把劲!

喊完路易斯继续不断地猛击着,而怪物似乎也在拼命地保护着自己的本体,前边的“泥”被砸开之后,周围立马又会补充过来,始终不让路易斯够到中间蓝色的部分。

路易斯嘁!去死吧!

路易斯十分愤怒的样子,他暂时停止了攻击,将锤子放下一阵后,突然双手使力猛地将锤子抡过去。但这魔兽依旧死守着自己的核心,它一下聚集了很多泥过来将路易斯砸出来的洞堵上,这一下却把狠命一锤砸上去的路易斯直接弹了出去。然后怪物再次伸出来长长的触手,一下扎在了路易斯的胸口。

队长!

随着绫一声大叫,张宇这才发现路易斯受伤倒地,他赶忙挥刀用剑气切断刺伤路易斯的触手。而后张宇定睛一看,此时的怪物四面变出了几条更大更粗的触手。并且怪物借助这些触手开始较快地移动起来,但它并没有直接攻向谁,而是在拾取之前被打掉的那些“泥巴”。

张宇这样下去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张宇也有些气愤,他大叫一声连续挥剑。但是剑气砍在怪物粗壮的触手上的效果就和之前一样,不能完全斩断或是剥离的攻击还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并且那怪物还能将自己被剥掉的身体捡回来,这才是它最麻烦的能力。

这时怪物已经捡完了场地上所有的“泥”,它一下坐了下去,变成了之前那一团烂泥的模样。随后,它身体底部那一圈都开始慢慢向外产生许多凸起。

张宇看出了情况不对,便赶忙对团团围住魔兽的士兵们大喊:

张宇快撤!快点散开!

但是根本来不及,随着一连串肉体被撕裂的响声传来,那个怪物圆圆的身体周围突然长出一圈又长又锋利的刺。骑兵队队员全都来不及反应,尽数被穿透,瞬间鲜血四溅,洒在了躺在地上的路易斯和跪坐在一旁正在对他进行治疗的绫身上。

路易斯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惨烈的景象,一把甩开了绫正在救治他的双手,并把星辰战锤硬塞给她,然后转过头来对张宇喊着:

路易斯作战失败!你带着这个新兵赶紧走!

而张宇则是快步跑了过去,挡在怪物跟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在不断颤抖。不过他故作镇定地对身后的两人喊:

张宇这样下去谁也跑不掉。绫你快走,我能挡多久算多久!

四周突然变得十分安静,静得只听见怪物慢慢收回尖刺后,尸体落地的声音和金属碰撞声,还有绫不断抽泣的声音。张宇看着眼前那体型巨大的怪物,心里想着,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但是能为自己喜欢的女人献出生命,也算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伟大的事情了。

张宇绫,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两天,但我感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所以,你赶紧跑吧,不要让我的牺牲白费!

张宇鼓起勇气说完,便做好了迎战这怪物的准备,而自己那种全身的颤抖,张宇觉得,已经不是来自于这怪物带来的恐惧了。因为还有什么能比第一次表白一个女生更让人害怕呢?

绫依旧不断抽泣着,她一直在说着什么,可是张宇已经听不清了。随着怪物的一声怒吼,它周围的“泥”全部向张宇围拢了过来,那一幕就像两只手合在一起那般。张宇只看见周围瞬间变得黑漆漆一片,耳边只有像是山洞里流水的声音。而他的前方,一个又大又圆、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正散发着蓝色的光芒,上边的光还在不断流动着,那竟像看起来十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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