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怀疑的种子

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黑暗，潮湿，架子上摆着一罐罐的魔药材料。整个氛围确实不太令人舒服。

而现在，莱娅就坐在斯内普教授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斯内普教授。

过了好一阵子，斯内普教授缓缓开口：“马尔福小姐，我想知道，为什么在加入干荨麻之前，你要顺时针搅拌一下坩埚。”

开头雷击！他难道一直盯着自己不成？

莱娅咽了一下口水，平静地回答：“缩短制作的时间。”

斯内普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定开口：“的确，一般熬制的时间在33分钟到45分钟左右，取决于用量和温度。”

“谢谢您，教授。”

“那么，来帮我制作镇定剂，鉴于你今天在魔药课做出的冲动行为，喝下它说不定有点帮助。”

“是的，先生。”

好久没有和西弗勒斯在一起制作魔药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怀念那时一边制作一边聊天的场景，偶尔也会因为制作魔药的过程而进行讨论，但没有一次她能够驳倒西弗勒斯的。

“顺时针搅拌三下再挥动魔杖吧。”就在斯内普教授有想要挥动魔杖的趋势的时候，她突然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然后讪讪地加上了一句，“先生。”

斯内普的动作一顿，改成顺时针搅拌三下之后再挥动魔杖。这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先生，听母亲说这样可以缩短时长。”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他再起疑心，对不起啦，纳西莎姐姐！

斯内普教授的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没离开，氤氲的雾气弥漫在两个人之间，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心虚地把头低了下去。

“……你走吧。”

诶？莱娅的头又抬了起来，看向斯内普教授纯黑色的眼睛，此时闪烁着不可名状的光芒，令人越发觉得心虚。

“知道了，先生，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她连忙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而斯内普教授呆呆地看着她匆忙跑出去，头发一震一抖的，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又很快跌坐在椅子上，仿佛怅然若失，又仿佛失而复得。

莱娅急急忙忙跑回交际厅，德拉科正大爷样地坐在那里，见她来了，歪了一下头。

“谢啦，德拉科。”她坐了下来，拿过其中的苹果派……等等，苹果派？

“哪儿来的苹果派？”

德拉科淡定自如地说：“克拉布和高尔去厨房拿的。”

“拿的？”莱娅蹙起了眉毛，“怕不是抢的吧。”

“没什么区别。”德拉科依旧觉得这是小事一件，他更感兴趣的是——“斯内普教授给你补习什么了？”

“补习？你倒不如说是禁闭更好一点吧。”想起那里面的阴冷潮湿，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明明以前她拉着他去中庭晒太阳的时候他也很喜欢啊，真是……当食死徒当得连喜好都变了。

“别瞎说，院长不会轻易关人禁闭的。”德拉科警告说，“他一定给你补习了点什么。”

“得了吧。”莱娅叹气，“他说我需要来点镇定剂，好让我下次能够冷静地使用我的大脑，所以他让我帮忙配了镇定剂。”

对啊，照这么说，那瓶镇定剂应该是要给她的！失策失策，下一次一定要……等等等等，没有下一次。不能有下一次，千万不能。多接触一次，她都容易露出马脚，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早就被知道她是谁啦。到时候像对待哈利一样对待她她还活不活啦！

（你掉马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他绝对不会扣你的分的，最多就天天关关禁闭，顺便促进一下感情之类的em-mm。）

“我还是赶紧写作业吧。”她有些烦躁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十英寸的魔药学论文，八英寸的魔法史论文，还有草药学的、变形术的……”

虽然这些东西写起来倒是不成问题，但是作业能拿个“O”还可以额外加分的啊。

她当时就有些遗憾，当初学生会主席竞选的时候就因为学院荣誉这一项不够才输给一个拉文克劳的。所以学院荣誉这种事情从一年级就要开始！

“才禁闭回来就这么努力？”西奥多从寝室里出来，非常自然地坐在了莱娅旁边。莱娅点点头：“我身边有一个魔药学天才，我不努力赶不上你了怎么办？”

“斯内普教授都夸奖你的魔药了，你的天赋肯定不会差的。”

西奥多总是给她一种非常温和，就像一杯醇香的威士忌一样，入喉顺滑。跟他聊天也是一种享受。

“谢谢你，西奥多。”她笑着，头转向西奥多，西奥多伸手将她不小心掉出的碎发给拢在耳后：“要不试着把头发像潘西一样绑起来怎么样？”

“有时间的话我会试试的，谢谢你，西奥多。”

这个时候，德拉科突然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就冲回寝室里去了。

“德拉科他怎么了？”

莱娅无奈一笑：“估计是我们俩晾着他他不舒服了。不如……你去跟他说点什么？”

“又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还需要人哄吗？”西奥多看向寝室的方向，又笑着转回来，“你现在是在写魔药学的论文吗？”

“是的。”莱娅点点头，“你这一个下午估计都把它写完了吧。”

“没有，我还没有写，别的我倒是写完了。”

“那正好，一起写吧，还能讨论讨论。”莱娅将目光放回了羊皮纸上，说实话，虽然有在西弗勒斯手里拿到一个“O”的自信，可是这样基础的东西反倒容易忽略一些细节，有西奥多在，至少也多一重保障。

羽毛笔“唰唰”的声音在交际厅里响起，伴随着偶尔几声讨论的声音，画面看上去很和谐。

达芙妮和潘西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幕，惊讶到下巴都张开了，他们坐了过来：“莱娅，西奥多。”

莱娅正好收笔，西奥多还在写最后一句话。

“嗨，达芙妮，潘西。”莱娅将羊皮纸收好，微笑着，“晚上好。”

“你和西奥多这是在一起写作业？”-from 达芙妮

“德拉科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呢？”-from 潘西

莱娅笑着回答：“我和西奥多在写魔药学的论文，德拉科在寝室里。”

“因为莱娅说我和她聊天晾着德拉科了。”西奥多也刚刚收笔，“如果潘西你想的话，我就再叫他下来了。”

“可以啊。”潘西只要一听到德拉科的名字立马变成星星眼。

达芙妮调侃道：“你不是之前还和布雷斯聊得不错嘛？”

“他是个不错的朋友啊。”潘西这话很诚恳，但下一句话更诚恳，“但德拉科是不一样的。”

她这样坦诚，倒是让他们有些沉默了。

“那莱娅你对西奥多是什么感觉？”达芙妮又将话题转向莱娅。

“西奥多很好，和他聊天很放松。”她微微笑着，看了西奥多一眼。西奥多的耳尖不自觉地红了。

潘西和达芙妮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我，我还是把德拉科叫下来吧。”

“不用了，我下来了。”德拉科又一脸大爷样地走下来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莱娅，你这见色忘兄的人，都不知道来叫我。”

……这臭小子她可以揍吗？反正其实她是他姑姑，替卢修斯这个儿控修理一下他也不是问题吧？——算了，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那你还不是听到潘西的声音就下来了。”莱娅·马尔福，你反击得不错！

“我，我没……”

“真的吗，德拉科？”潘西连忙坐到了德拉科身边，“你真的太好了。”

这个局面足够尬死德拉科这个小混蛋了吧？大混蛋欺负不成，小混蛋欺负欺负也好。

果然，德拉科的脸因为窘迫而迅速变红，他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反正，反正现在都在……”

后来，他们也愉快地聊起了天，达芙妮将潘西拉回她身边，潘西有些不舍，但看着他们的表情也还是乖乖坐了回来。

斯莱特林交际厅的壁炉里闪着暗红色的光芒，窗外偶尔响起的水浪击打窗户的声音，让气氛变得神秘而祥和。

试问，斯莱特林的交际厅有什么不如别的三个学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