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天雷狮再没有来过了,安迷修知道是自己犯了混,骗了他一次又一次。可他也不想,他只是想要他,所以不想让他送死。不想自己的盯上的人死。难道有什么错吗?
“都说了老大不会领情的啦。”帕洛斯将东西放在了床头旁,双手插在兜里,“你们都是他的宝贝,他怎么可能舍得放手任何一个呢?”
你们?
安迷修眼睛亮了亮:“你什么意思?”
“帕洛斯。不要说多余的话。”雷狮的声音从监控的地方传了出来。
帕洛斯向来是害怕雷狮的,既然雷狮都那么说了,他自然也没有不听从的理由。他耸了耸肩又伸手拍了拍摆在安迷修面前的面包和牛奶盒子,与安迷修对视了一秒才吹着小曲儿离开了。
安迷修抬眼盯着摄像头仿佛如此便能抱臂监视他的雷狮对视,他希望能留在雷狮身边,哪怕那样可能会死,但他也不在乎——被丢下生不如死,还不如死在他面前,让他记一辈子。
但雷狮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雷狮了解他。
“大哥,他们没找到。”卡米尔穿的很厚实,浑身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自那之后雷狮都没见他放松过,真是令人恼火。
“嗯,休息吧。阶段解药老地方。”雷狮低声说。
“大哥,”卡米尔没走反而是看着安迷修房间的监控画面说,“他把联邦的药砸了。”
雷狮沉默了片刻又是笑了笑,“那才是他。炎焱之地还要三小时的航程,准备一下。”
卡米尔还想开口说点什么,但瞧着雷狮的样子是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也只好作罢,站了一会儿便走出了监控室。
过了几分钟屏幕黑了下来系统发出了被外人入侵的警报,对方没有控制飞船,只是入侵了通讯的部分像是想向他证明自己没有敌意。
雷狮扫了一眼屏幕,神色冷了下来,晾了对方几分钟才重新接起了通话,“凯莉。”
刚开口便道出了她的名字,她坐在星月刃上瞧着浮在半空的控制面板叼着棒棒糖的嘴勾起一抹甜,“你没死。”
“命大,经得起折腾。”
“你骗了我,金这边的盒子是假的,雷王城宇的老头也是假的,”她说着将嘴里的棒棒糖拿在手上翘着腿,悠然自得的,“我也骗了你,night那边根本没有什么计划,是我挂了你的名字做饵,让你们父子相残。现在我们两清,重新交易如何?”
雷狮轻笑了一声,两清?账要那么好算道上的人干嘛把脑袋挂在腰杆子上?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不见人就没有交易。”
没等凯莉反驳,雷狮切断了通讯双手搭在控制面板上快速地建立了飞船原本的防火墙并将等级提升了一级,自己拿平板试了一下入侵失败,确认无误后拿了磁卡走出了监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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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罗斯不喜欢有人挑战他的权威,他们或许可以选择直接挑战他,打一架,而不是选择派那么多不要命的东西来玩蝼蚁啃大象的愚蠢游戏。
“祖玛有多少人?”嘉德罗斯问。
祖玛手指抵着额头,双眼紧闭感受着炎焱之地熔浆岩散发的热气,还有风中那些恶意闯入的入侵者。
少时她睁开了眼:“二十架轰炸机,五架隐形,歼击十架。各机型携带武器不明,没有侦查雷达迹象,看来是准备强硬歼灭我们,阵势很大,是下血本了。”
“啊?这可怎么办啊嘉德罗斯?祖玛我好害怕哦。”雷德说着笑眯眯地朝祖玛张开了手臂,后者则是非常顺手的回应了一脚将他按在了地上。
“嘉德罗斯大人我们要撤吗?”祖玛问。
嘉德罗斯冷笑了一声,“撤?”他抬眼瞪了一眼被炎焱之火烧的通红的天空又说,“送上门的架有什么不打的理由吗?上船,我倒要看看所谓的神明能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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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的行驶十分平稳,大开的房门,明晃晃的灯光还有帕洛斯放下的面包和牛奶。明明算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可现在他却是连伸手的兴趣都没了。
他太在意猩红的事了。
在意的都超过了雷狮。所以他活该倒霉再一次被丢下,孑然一身。
“咳咳……”安迷修重重地咳了几声抓着自己的胸口清晰地感觉到脑袋要炸开的疼痛。毒只是针对脑部,会感觉到疼的也只有脑部其他部位的疼痛都因为神经麻痹而休止。
他可能熬不过今天。
当时一气之下砸了联邦的解药,不管算不算是和联邦翻脸都算搭进了自己的命。人终究要一死,什么时候死安迷修还真的不怎么在意,就是这样窝囊了点,没什么帅气可言更加不像个骑士该有的结局。
咣当一声巨响将安迷修从漫长的自我嘲讽中拉了回来。他抬起头,对上的是他追了一辈子的梦,那是他的玛瑙,漂亮的动人还带着神秘和小小的痞。
“恶党。”安迷修笑了,“好久不见。”
“离目地的还要两个小时,”雷狮自顾自地说,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安迷修的跟前脚步停在了他的床边,“我说过你要是再骗我就准备后事吧。我给你面子,自己了断。”
雷狮又扔给他一管药剂,带针头的,是天空的颜色。
安迷修这回儿接了,也认真仔细地打量了,可最后还是扔还给了雷狮:“我选你。”
“行。”雷狮答应的很爽快,拉过安迷修的手臂缓缓推进去满满一管。
冰凉的水液流进自己的体内的时候,安迷修迷迷糊糊的,最先疼的是右腿然后是左腿,再接着是浑身发热的感觉,烫到怀疑人生的那种,甚至到了后来安迷修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他更加不明白的是。
“你给在下打了什么?”安迷修捂着脑袋问。
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半分骑士的风度了,上身赤裸露出他那训练有素的健硕身板和刀伤弹痕,他肩膀上的猩红闪烁着光,细细密密的汗水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一滴一滴的聚成川河。他骑着雷狮,算是勉强完成了他儿时想要一个坐骑的心愿,不过这头坐骑凶得狠,哪怕是被他这样强势地压着脸上还能摆出一贯的高傲笑容。
“你猜。”
“雷狮你别玩火!”安迷修说,“我现在可不能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雷狮抬眼:“我也不在乎你的保证。”
“大骗子。”雷狮又说。
他这句说的很轻,像是在测试安迷修的听力,而后者显然已经绷不住他的矜持,浑身火烧火燎的不算数身下还有一个加大火的,不出手简直是对不起自己多年的隐忍。
“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