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棠樾篇)(二)

       之后的岁月发生诸多变故，噬魂珠养护了小凤凰的元神，如果能平安的降世必然就是爹爹心心念念的血脉传承。

        但爹爹终未能如愿，那小凤凰被他亲手魂灭。爹爹怎会，怎能忌恨大伯，明明一切就都是他所选的。

         大伯给过爹爹机会，给过爹爹时间。一百年零三个月，这样长的时间不够爹爹放下执念吗？如果不够，够不够爹爹再给小凤凰找个母亲呢？

        之后的岁月，爹爹一直很颓废。我返回昆仑虚学艺，每三年有半个月的假期。每次爹爹都是一如往常的样子，母亲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

         二弟鸬鹚成长得有些快，可能孕育他时。娘亲跟爹爹均已被剔去仙骨。七百年后，小鸬鹚拜了一个地仙为师。

        我记得我那时，我四千岁时大伯才领我入昆仑门下，也不过幼学之年。

        二弟雪销七百岁时，

        那年拜师入门，行大礼。

         那年大伯家的堂弟出生，我曾背着爹娘去瞧过，好可爱的粉嫩小儿，我抱起时看见大伯笑弯的眉眼，那是我有生以来从未看过的大伯的展颜。我知道大伯以后一定会幸福的，大伯娘也一定会被救回。

         那年娘亲又怀孕了，在花界产下我三弟白鹤唳云。

          那年爹爹复入魔界，成了魔界固城王。

         那年我第一次知爹娘不可说的禁忌原来是我祖母。爹爹明明有办法让娘亲常伴身边却不愿意做。我也从不知娘亲竟然会这么傻，明知折损的是自己天命寿元，却一次又一次入魔界，一次又一次被送回花界养伤。

         好多次，我都试图规劝爹爹娘亲，但终究无用。爹爹冥顽，娘亲执意。

         这样的岁月竟又过了三百年，爹爹又犯了在我看来不容饶恕的罪，爹爹绑架了我的堂弟小龙。大伯与爹爹彻底的撕破了表面上的最后一丝和谐融洽的假象。仙与魔本就不两立。

         后来我才知道爹爹所为何故，但那又是后话。叔公也因此被罚下凡历劫十世。我期望着爹爹能吸收此番教训。

         后来的一百年顺遂了起来，娘亲偶尔也能开怀展颜。爹爹找到了他心中想要的成就感，地位，自信心。一切都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年大伯娘终于醒了，我真的很替大伯开怀。终于爹爹当年所犯的错误被一点点修正。我作为昆仑门下弟子出席了大伯与大伯娘的婚宴，目睹了最盛大隆重的封后大典。

        之后我甚至不知爹爹与娘亲发生了什么事，娘亲不再回花界，也不再执意回魔界，反而只是回到了我们在凡间的家。

         这样的结果是我乐于看见的。我跟我两个弟弟约定每三年会有半个月陪伴在母亲身边，这样母亲不会过于孤单，我们弟兄三个也可有时间小聚。

        兄弟血缘亲情毕竟是抹不掉的。

        我们来时，母亲总是很开怀，她会取出她最拿手的桂花酿，各色精致的美食来招待我们。我们兄弟三个也会收了仙法，只做平常世间小辈般，帮母亲打理衣食，照料那一片偌大的花海。

        有几次我远远的看见了父亲，他并未进前，只是远远的望着我们。我知母亲也知晓，只是装作不知。

        三弟告诉我，父亲纳了妾室在魔界。我也只能回了声，哦。

        忽又想起，母亲是不是知道才会如此，还是母亲并不知情。

        在以后的岁月里，我感觉到了母亲的衰老，我不知母亲怎会如此。我趁着母亲睡着后去探查，母亲竟已衰败如此。

       我试图输入灵力去养护母亲的元神。“棠樾，不必了。”那是母亲第一次叫对我的名字，她从来只叫我小鹭。

       “我的身体我知道，早年间早已伤了根基，很多次九死一生。那些年沾染的魔气虽次次被你父度灵力炼化，但终究也是灵台不稳。”

        “娘亲，我去找大伯。大伯一定有办法的。”

        “棠樾，我不想再亏欠你大伯，以前种种我早就无力偿还，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

       母亲身体的衰弱是从衰老开始的，她每日依然会把自己收拾得很是妥帖，依然每日照顾花草，酿制桂花酿，提炼百花蜜，修习术法。这些她都早已做惯，我不便阻拦，我不知道母亲还有多久时间，我向师傅请了假，长伴母亲身侧。二弟三弟来的次数也有所增加。

        我知父亲是知道的，他依然没有露面。

        母亲走时我一万一千多岁，大伯由九天应龙化身上古苍龙还未太久。二弟三弟修习上都有所小成。爹爹在魔界的地位也已无人再难撼动。

        母亲走时很安详，她头发已雪白，穿回原来多年前花界的彩衣仙裙，面容并未憔悴也并不丑陋，还能看出以前六界美人榜榜首的样子。

       我传信了二弟，三弟，我也知三弟必然会告知父亲。我想也许母亲会想再看见父亲的。

        母亲说，“昙花丛中有一锦盒，请代我转交你大伯，并代我谢谢他。”

        母亲又琐琐碎碎的交代了许多，花怎么养护，桂花酿储存在哪里，这些你们几个兄弟相聚时可以畅饮。百花蜜又在那里。最后说到父亲时，顿了顿，“棠樾不管你怎么怨，他终究是你父亲。”

          母亲又将二弟叫来身边，“雪销，娘亲三子里最亏欠于你。娘亲当年太执着于旧事，伤人伤己。这个是你当年外祖留下的翊圣玄冰，含有你外祖半生法力，送与你，也算娘亲的一点补偿。”母亲拿出她多年随身携带的翊圣玄冰交给二弟。

         父亲也终是来了，他把母亲抱到那一树凤凰花下，那花依然盛开正旺，满树红花，花蕾满枝，艳丽动人。也有蓓蕾初开，也有繁花似锦，也有红红火火。朵朵奇妙，朵朵娇艳欲滴，朵朵吐香喷艳。

        我不想上前再见父亲，但也不愿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我跟两个弟弟跪在母亲身前，执着不愿离开。

        我听见母亲对父亲说，“今年的凤凰花像极了多年前的。”

        我听见父亲回母亲道，“是的，像极了当年。”

        “凤凰，我现在只是凡间的精怪，我会不会有来世，若有我想要一个没有这么多过往，简简单单的一世，即使人间几十载也好。有些东西属实过于沉重。”

         “会，会有的，我们会有那样的一世的，我肯定会再寻到你。”

      娘亲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许只变成了爹爹耳边的呓语，我也眼见到娘亲的身影化成空中的点点微尘，终至消散不见。

        那一树的凤凰花上结出晶莹剔透的霜花，好久好久都未消散。

      我为什么换个角度写是因为前面角度按计划是三十多章节。锦覓在十多章就死去，虐旭凤十多章。

       中间会穿插很多比较虐心互撕，狗血的情节，我最近不太喜欢这样的了，就改了。

      写个小妾就得好几章，感觉太无趣了。

      可能最近更喜欢甜文。

      虐也喜欢这种淡淡的哀伤感的。

     后续章节更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