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浅言深

莫亦辰虽然饮了不少酒，但人还算清醒，便没有坐轿，凤仪殿很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一路走过来，到了凤仪殿门口，才感受到一点喜庆之意。

宫人们一早就通报过，刚进正门，徐芳萱便在殿中等候：“参见王上。”

莫亦辰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腰带：“起身吧。”

王后已然换下冠冕和朝服，穿着也比较素雅，莫亦辰感觉依旧是那个未出阁的徐芳萱。

两人相顾无言，氛围有些尴尬。

柜台上的红烛有些刺眼，侍从们收拾好便退下了。

莫亦辰想着枯坐着也不是事：“萱妹，你我今日之举实属无奈，相信舅父都和你说了其中缘由。”

“是，都怪当初我未看好三妹妹，事到如今，我也有愧于王上。”

“聆曳阁也一直未曾有她的消息吗？”

“是，未曾查到线索。只是父亲昨日和我说了许多奇怪的言语。”

“舅父说什么。”

“他说只让我带领瑞奇军与兄长汇合，抵御端木氏，而三妹妹这边他让我不用担心，一切安好，还让我无需多问，做好西羽王后的角色，切不可让别有用心的人瞧出端倪。”

莫亦辰接过徐芳萱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舅父究竟知道些什么，为何不肯明说。”

“王上，事已至此，我相信父亲所说的话。”徐芳萱知道莫亦辰的担忧，但眼下只得听从父亲的：“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北境之困，才有兵力去就父王。”

“前几日传回消息，南烬朝堂上对父王处置的争议，你怎么看？”

“臣妾认为，月焓公主此次绝不仅仅的简单的制造这一场杀戮，若还有后手，父王的性命暂时无忧，我也安排了人手尽快打探清楚父王的具体情况。”徐芳萱挑了挑眉，虽然西羽的状况令人堪忧，但很多事情她也不能太打击他了。

莫亦辰望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春雨润无声，希望一切都能被这场春雨滋润，向阳而生。

“王上，虽已如春，但依旧更深露重，不如早些就寝吧。”徐芳萱说完此话，有些脸红，毕竟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莫亦辰看了看脸色有些绯红的芳萱，有些为难：“寡人不困，不如你先睡吧。”

“王上随我来。”

徐芳萱示意着往内殿走，莫亦辰进了寝殿，放下心来。

“我知道王上的心意，也知道自己此番入宫的作用，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王上不用担心。”

两人相安无事入睡，嘱咐侍从没有召唤，不得入内。

一早，徐芳萱起身看着身旁的男子，自己从小就以为的夫君，如今真的成了他的妻，却是这样的荒唐，两人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这薄薄的帐帘，她不知道日后自己的处境该是如何。

徐芳萱轻手轻脚下了床，不料还是吵醒了莫亦辰。

“萱妹怎的起这样早，几时了？”

“天色还早，王上不如多……”

门外的侍从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启禀王上、王后瑞阳候府一早派人传信，怡安长公主病危了。”

两人迅速起身赶到了瑞阳候府，府里一众人等都围在了老太太房外，瑞阳候正在床边守候，老太太此时也是苦苦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