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夜晟的身世

或许这就像是神明，独行万古之中，却只能孤身一人，身边的所有一切都慢慢逝去。神明永生，因为永生和强大而变得孤独，因为孤独变得自私残暴，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死循环。

所以，神明才会变得如此恐怖而且让人忌惮，再也没有了当初创世之时的那份仁慈，只有少数的神明可以恪守初心成为世界的守护者。这样的神明，在这样的时代之下，估计是完全找不出来的。

“这就是，神明一般的感觉吗？可是，我为什么要看这个······”夜晟感觉到无比的疑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觉醒以后的自己，也注定要品尝这样无穷无尽的孤单感觉吗？

罪业之火一直没有停歇的意思，在这催动之下自己的体内好像有熟悉又陌生的力量不断澎湃而出，就像是一种毫无前提的提升一般。转瞬之间，夜晟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是飞升到了第七阶段的巅峰。

这样的提升并不是虚飘的力量，而是一种将力量堆砌而且压缩到了极致的状态，无比厚重严实，让人完全找不出破绽来。这样突如其来的飞升，的确让人欣喜，让人惊讶，但是在那之余更多的还是一种担忧。

这样的提升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每走一步，夜晟都能感觉到这份力量的确是在不断膨胀，而且绽放出越来越强的效果。大概再走了一个时辰以后，他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是直接膨胀到了第八阶段。

“这样的提升，实在是太可怕了······”夜晟看着现在的自己，他不断前进，当实力进入了第八阶段以后成长好像就没有那么快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以后，他发现面前的道路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虽然偶尔会有流星落向他的方向，但是都会被他轻易地击碎。

这好像太无聊了一点？

只不过，夜晟好像是发现了些奥妙，随着他不断行走，这片星空之中的星辰似乎是在不断变化，先是膨胀，继而被烧得红热一片，一颗一颗的星辰就此在那星河之中化为尘埃，最后整个宇宙都变得灰暗，然后再度明亮。

夜晟可以看见，每一颗星辰之上都栖居着无数文明无数生命，他们最后都会走向败亡

这个奇怪的生物到底是想要证明什么给自己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最后夜晟甚至已经难以计算自己在其中所留下的时间，或许是一天，一个月，一年，或许是无法计数的。他本身的力量无限膨胀，但却变得越来越孤独，到了最后什么东西都没能剩下。

“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样的事情？”夜晟不由得发出疑惑，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他只能继续走下去，看着世界一次又一次地新生，成长，最后再化为腐朽。

时间好像已经成了对于他来说最没有意义的东西，他有些无神的看着四周，多少生命死而复生，生而向死，最后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或许此刻，时间已经成为了最没有意义的概念。

夜晟的脚步终于算是逐渐放慢了下来，最后竟然是完全停止在了原处。

“有什么样感觉？说出真实的感受吧。”

忽然，那女子的声音传来，虽然依旧冷硬，但是还是比之前多了不少感兴趣的味道。

“很空虚吧，就这些，万古独行，一成不变，所有的生命都在你眼中寂灭，但是最后只剩下你自己。我到底度过了多长时间？”夜晟淡淡一笑，露出了一种无奈。

“对，这就是神明所经历的一切，也是他们注定会经历的一切。原本生命的逝去让人感觉到悲哀，但是神明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在他们眼里，凡人的生命如此脆弱，是可以随意更迭的东西，自然不会多在意凡人的死活。”

“这就是为什么，凡人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像是牲畜一样被神明所对待。或许，在神明的眼中，你们连牲畜都算不上，只能算作是虫豸，是尘芥，就算是被碾死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如果尘芥妄图反抗他们，他们一定会用最恐怖的手段让你么全数消灭。但是你，你不一样。”

夜晟闻言，倒是来了兴趣，这所谓的不一样或许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完全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是我创造的天谴者。”女子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但是每一个字都让夜晟感觉到巨大的压力，甚至是一种心脏都要跳出胸口的惊讶感觉。

“你创造的······什么叫做你创造的······”

夜晟感觉到剧烈的不适感，仿佛是遭了雷劈一般，他花了好长时间来消化这句话，但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种必须相信的真实。

“你不明白吗？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类，你是被我创造出来的神，也是唯一一个被我创造的神。虽然一直以来你没有机会绽放出自己真正的力量，但是现在既然我找到你了，你也该回到你应该去的位置了。”

“我创造的唯一的神，足以媲美神主的完美杰作，就是你，夜晟，你就是传说中能够覆灭诸神的天谴者。”

女子淡淡地说道，随即罪业之火就像是受到了呼唤似的，疯狂的爆发了起来，夜晟发现这力量虽然疯狂，但是却完全属于他的掌控之下。

“刚才你所经历的一切，或许也是未来你会经历的一切，我只是希望用这个方式告诉你。当然，我也想要试试看，你到底能不能坚守本心，现在看来，你居然没有暴跳如雷，倒是很让我惊讶。”

“看来你的确是有资格承担这份使命的，我倒是没有制作出一个失败的产品。别想太多了，你根本就不是作为凡人而生的，你是我制造出来的，向那个可怜又可恨的男人的复仇兵器罢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一样刺入了夜晟的心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四处漂泊无处为家的原因竟然是如此，他居然不是孤儿，而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兵器！

“不可能，我有家人，有爱人，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战争机器，你做梦！”夜晟浑身爆发出激烈的火焰纹路，罪业之火化为一口巨剑，正对着女子当头斩去。但是，那火焰巨剑还没能碰到那女子周身半分，就已经爆碎开，化为虚无。

“就凭你现在的力量，远远不够动摇我的存在。有了罪业之火你就认为自己已经无敌了吗？呵呵，还不够，远远不够，想要成为这个时代的救世主，成为这个时代新的主宰，你还太弱小了。”

说完，女子淡淡看着夜晟歇斯底里地不断放出罪业之火将她轰炸，但是都被她轻轻一手就直接化解了过去。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夜晟终于感觉自己舒坦了些，才停下了狂轰滥炸。

“疯子，谁要做你的武器！我就是我自己！我才不是任何人的武器！”夜晟死死瞪着对方，能够创造出罪业之火这样强大的存在，对方一定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她的实力，定然深不可测。

“我只是说出一个事实，这场战争结束以后，随你去留，我甚至不想再看见你。每一次看见你，我都会感觉到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对，应该是很恶心的感觉。”

女子顿了顿，好像是陷入了某种时代久远的回忆当中，那是一种爱恨交缠的眼神，夜晟感觉那种感觉只有在深深伤害的人身上才会出现这样的味道。

“每一次看到你这样子，我就会感觉，那个可恨的东西，他依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