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时光慢蓄的爱

“真是奇怪，现在医生开方子都不问问题了吗？真的不是个害人的庸医吗？等等，刚才那个姐姐说我是愈之巫女救回来的，难道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就是愈之巫女？”

夜晟将旁边准备好的衣服换上，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目光，只不过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瞬间又消失了。

“你怎么了吗？”之前陪伴夜晟的巫女看向了愈之巫女，她摇了摇头，手中又是好几道处方一并交出。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夜晟已经无声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然后偷偷找了一个蒲团坐下。

直到用了半个时辰，面前所有人的病人都走了以后，她和辅助的巫女才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有些发麻的双腿。然后无声地转向了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夜晟。

愈之巫女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很快又变成了一种无声的局面。

“哎，妹妹，你要是不能说就算了吧，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帮你说的。”那巫女姐姐拍了拍愈之巫女的肩膀，然后就看到了愈之巫女做了几个手势以后，指了指夜晟。

“啊？你说要和他单独待一会？”

愈之巫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夜晟，虽然看不见眼眸，暗示夜晟的确是感觉到了，对方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随即，那个巫女就离开了，只剩下愈之巫女和夜晟两个人。顿时，空气开始变得尴尬了起来。

“嗯，谢谢你救了我。”夜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想了一会，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抓住了夜晟的手掌，伸出手在夜晟的手掌上用手指写字。

这个动作让夜晟浑身一颤，一股熟悉的感觉顿时袭击了他，这个动作在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就是这样表现自己的想法的。而且，她也是······

“你，你是······”夜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他伸手抓住了那有些颤抖的发凉小手，身躯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小嘤嘤，是你吗？”这个名字或许对夜晟来说已经是一个有些遥远的回忆了，她忽然失踪，然后他们又莫名得救，应该就是冬樱霁的努力所导致。难道说现在的冬樱霁，就是那闻名四方的云尚城的愈之巫女吗？

愈之巫女点了点头，随即将面纱摘下，但是那个样子却让夜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个样子，恐怕还真是有些太吓人了，如果不是因为如此，她怕是不会以面纱示人了。

虽然她手臂上的瘢痕已经被神庙之中的前任愈之巫女治好了大半部分，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细细的疤痕。只不过，最致命的脸上瘢痕却依旧还在。

应该是已经成型而且受了感染，那有些狰狞的鞭痕已经是无法彻底消散下去了，而且脸部接近大脑，胡乱用药的话甚至可能导致疯傻，因此前任愈之巫女并不敢下猛药。

所以她才会戴着面纱面对病人，时间久了这些病人也不会在意了，而且她医术高超，只要是能够用药材诊疗的病症都是手到擒来。最神的是，她每次诊疗病症都不想要过多过问，就能够很轻松地开出相对的处方，而且都保证是药到病除。

所以，她才会年纪轻轻就继承了愈之巫女的称号，整个云尚城之中就属她技术最为高明，根本是无人可比的层次。甚至曾经有人不服，向她挑战，但是仅仅是药理的方面就已经被她打击得半死不活。

那种精确，还有那种并不多收药钱的清廉，让云尚城甚至是周围不少的医生都为之佩服。这位新的愈之巫女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却医术高明而且不慕名利，不知有多少王侯将相曾经想要将她纳为私医，她都拒绝了。

甚至也有人好奇这位愈之巫女的面纱之下究竟是何等的面容，从美若天仙到丑如恶鬼，说法不定。但是她的医术高明，心慈人善，这一件事情的确是无可争议，所以最后对于愈之巫女的颜值问题大家还是自动选择了忽略。

人家穿成这样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还是不要多在意这些细节好了。反正对于巫女来说，结婚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她们一身修行，就像是隐世者一般。

巫女们的心理素质都极好，对于结婚这件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结婚的巫女可谓是少之又少，当然并不是不存在。甚至冬樱霁的老师都是一生一人，没有任何结婚的意思，甚至告诉冬樱霁男人都是大骗子，永远不要相信男人。

对于这个言论，冬樱霁一直不做评论，也没有公开反驳过自己的老师，但是当她再度见到阔别已久的夜晟以后，她已经明确的展现出了自己的欲望。

他们既然有幸再次见面，就绝对不会再松开彼此的手。

“原来有生之年我们真的还有机会再见，真好。”夜晟像是开玩笑似的，揉了揉冬樱霁的头，那种宠溺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他的眼角隐隐有些湿润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我现在是审判骑士了，而你好像也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愈之巫女，真好！我们的生活都已经步入正轨，我们都能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了，真是和当初有很大的不同了······”夜晟回忆着当初的生活，顿时感慨万千。

“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夜晟揉了揉冬樱霁的脸颊，好像完全不在意冬樱霁已经破相了一般。这样的行为，无疑让冬樱霁感动得泪流满面，虽然她五官的确很精致，而且有一种绝世美人的风范，但是那致命的瘢痕却毁了她。

夜晟看了看外面，好像又有人来找冬樱霁诊病来了，随即夜晟一把抓过冬樱霁的面纱，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以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管自己，随即就一个人回到房间去安坐养伤了。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两人身上都留下了一抹金黄色，两人之间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带着一种甜甜的香味，就像是一瓶陈酿的葡萄酒，慢慢在时光之下散发出最美丽的香氛。

冬樱霁一言不发，倒是旁边的那个巫女吹话连连，八卦不断，似乎是发现自己的这位姐妹和新来的这个审判骑士好像是颇为暧昧，而且两人看上去像极了一对青梅竹马。

但是神庙对于巫女的自身感情还是恋爱自由的，所以说就算是冬樱霁真的喜欢上了夜晟，神庙也会成全他们。而且那个巫女姐姐已经表示了理解，多少年冷淡得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的冬樱霁，终于算是有了一点人的味道。

而且隐约看去，她终于有了笑容，甚至像是个孩子一样终于露出了那种让人想要怜爱的感觉。以前的冬樱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隐者一样还带着一股压抑的味道，一看就是那种让人不想接近的那种模样。

每次除了她诊病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别的人靠近她。看来她的确是经历了很多事情，让她的性格开始变得有些阴郁了。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天色很快暮沉，就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个时候街道上的人好像已经变少了很多。冬樱霁走回了房间里面，看上去很是劳累的样子，真的难以判定她今天到底诊治了多少病人。但是这样的工作量，对于一个人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负担。

夜晟下定决心了，今天晚上还是好好陪陪她吧。这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样的大变化。

随即，夜晟一把搂住了冬樱霁的腰肢，她好像真的变了，长高了，身材诱人，除了那些致命的疤痕，她真的可谓是很完美了。仁慈心善，助人为乐，心怀苍生，简直就是最标准的好女孩。

冬樱霁对于夜晟的诸多亲密行为毫无抗拒，任由夜晟揭开了她的面纱，亲吻她的脸颊。夜晟好像并不在意她已经毁容了，依旧很是喜欢她的样子，这是让她感觉无比惊喜的。

或许，这就是那种被时间积蓄起来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