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已有民警多次来他家走访调查过许多情况。
“那你就再说说,你家在河北那边的关系,都有什么亲戚,住哪儿?”在双方都点上烟之后,侦查员又试探着开口道,“有啥就说啥,你儿子已经犯了杀人罪,跑是跑不了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说吧!协助公安机关破案是正大光明的,你是他父亲,你更应该检举揭发……”
“检举倒是该检举,揭发也是该揭发,”史珑军的父亲愁眉苦脸地吧嗒几口烟,脸上的褶子挤成了堆说,“可我要知情我就说,可我不知呀,你们叫我咋说?”
就这样,警方三番五次地过去,都没辙了。
这是刘保林和侦查员们所掌握的最重要的关于史珑军的一点线索!难道就这样放弃,无功而返,功亏一篑吗?
到底那个电工所反映的情况能不能是讹传?谁心里也没底儿,急如星火地扑奔来了,这时却不免在他们心里直犯嘀咕……
好在刘保林大队长有农村工作经验,更有丰富的侦查经验。从一进门开始,他就不动声色地注意观察史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刘保林发现,当敲门声把他惊醒的时候,开始的时候这老头吓了一跳,知道公安局的又来他家还是为他儿子的事,所以马上就镇静下来了,但他经过观察,他觉得这一细节非常可疑!
史珑军就一个病残的老父亲在家,自己都难以料理。他惹事了,逃跑了,可他的老父亲却成天提心吊胆,这里头似乎包含着不寻常的味道。
虽然此次来仍然没发现史珑军的半点踪影,但具有丰富刑侦经验的刘保林却从这老头不同于以往的慌张神色中觉察出了疑点——前几次来虽说老头也害怕,但那似乎更出于一种本能,没有其他内容;而这次却有点不同,虽说老头害怕归害怕,但不知为什么屁股却一下也不肯离开他坐着的地方,而且脸上还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慌乱。
“你儿子跑了就没回来过?”刘保林语气平和地问。
“没、没有。”老头连连摇头。
“真的没写信?”刘保林继续不温不火地问。
“写啥信?”老头仍然摇头。
“那你站起来!”刘保林突然语气一凛,变得凌厉,不容置疑。
老头一哆嗦,连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了:“站、站、起、起、起来干啥呀?”
刘保林命令:“叫你站起来就起来!听见没有?”
老头无奈,不情愿地抬起了屁股。
刘保林上去猛地一掀他屁股底下坐的炕席,一封印着炕席花的信皮赫然暴露在刘保林等人的眼帘中!
他顺手拿起,老头更慌了,刘保林一看上面的地址是——河北省石家庄井陉县岩峰村!
“这是什么?!”
老头已经呜噜不上来了,浑身发抖……
刘保林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奇怪的是,这封信只有信皮,没有信的内容!
“里面的内容呢?”刘保林追问道,“我告诉你,对公安机关追捕的重大犯罪嫌疑人知情不举,你就可能触犯法律,是犯包庇罪!老实说吧,这信里面的内容呢?”
老头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