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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围城

明日方舟:收获日行动

--------天灾倒计时24小时

马特瑞斯看了看弹匣里剩下的弹药,他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更加不乐观。

英格菲战死在十字路口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切城,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切尔诺伯格国民警卫队和警局的士气严重下降,相反,暴乱者和整合运动的攻势愈发猛烈,仅仅在那之后三个小时,警局大门就被冲垮,整个治安系统的枢纽只能进行转移,而至于转移到了哪,没人知道。

说回到马特瑞斯这边,他们也过得很不好,旧焚化间虽然能遮风避雨,但是缺少很多基础设施,没有卫生间,没有浴室,没有床铺。

更严重的是,他们居然在这里遭到了攻击。

旧焚化间虽然很久没有人造访,但是依旧在地下管道的线路上,所以顺着摸索,找到只是个时间问题,正因为如此,在早上醒来之后,马特瑞斯很快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早上8:34分,第一批敌人到达了旧焚化炉上方的电控室,由于只是一批暴乱分子,马特瑞斯只身一人就解决完了他们。

第二批敌人在一个小时之后赶到,他们是整合运动的先头部队,充满了警觉,并且在阵型布置上很有讲究,盾牌手开路,刀斧手左右警备,狙击手殿后,有条不紊地进入了电控室,当然,多亏对方并不知道这里的底,所以马特瑞斯能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后来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先头部队估计是发出了信号,导致后面的敌人一批比一批强大,A4预备组不得不用上了一些非常时期的手段,定向地雷和高爆手雷被用上了不少,就连安赛尔也用绷带勒死了几个家伙。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马特瑞斯的弹药不足以这样坚持到罗德岛到达这里,A4组受伤的成员也不能一直在尸体堆里趴着,他们需要转移。

于是,在清理完一批敌人之后,马特瑞斯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

马特瑞斯:“我们不能这么跟他们耗下去,他们人太多了。”

玫兰莎:“同意……我的刀,已经开始钝了……”

史都华德:“而且食物和药品也不够了,我们至少要撑到明天阿米娅到才行。”

卡缇:“阿米娅什么时候到?”

马特瑞斯:“最安全的时间是上午8点,这样他们可以借助天灾的掩护离开。”

安德切尔:“我只能说整合运动一个还没有把这里当做主要目标,外面的警局还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安赛尔:“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他们支持不了太久。”

马特瑞斯:“所以,我们要赶紧做下决定。”

卡缇:“什么决定?”

马特瑞斯:“我留在这里,你们去城南空港准备接应罗德岛,现在。”

沉默。

玫兰莎:“你疯了吗!?”

马特瑞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安德切尔还有伤,他需要一个更干净的地方。”

安德切尔:“没事的,马特瑞斯先生,我能行……”

马特瑞斯:“城际通讯已经完了,阿米娅不可能让塔台指挥她降落,你们要去接应她,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

卡缇:“可是马特瑞斯,那你不就一个人了……”

马特瑞斯:“卡缇,我不可能一直照顾你们,你们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玫兰莎是个优秀的领队,相信她,但是你们也要帮助她,together。”

玫兰莎点了点头。

史都华德:“那……我们该这么做?”

马特瑞斯:“你们坐我的车去城南港口,记得释放无人侦察机勘探路线,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不要跟任何势力交火,安德切尔。”

安德切尔:“在。”

马特瑞斯:“拿着这些,这些是你在路上可以用到的。”

安德切尔:“这是什么?”

马特瑞斯:“爆炸弩箭,配合你的武器,我修改了他的尺寸,但是要小心,这玩意的爆炸威力很大,记得离远点,或者待在车里。”

安德切尔小心的接过了20根插在箭筒里地黑色弩箭,除了箭头比普通的大了点之外,他看不出有什么差距。

玫兰莎刚想说话,就被马特瑞斯抓住了没有病灶的肩膀。

“玫兰莎,你是这支队伍的领队,听好我说的,路上如果遇到攻击,不要离开车,不要主动交火,巴别塔的科学技术领先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没人能动得了你们。”

“可是你怎么办?”

玫兰莎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玫兰莎,我能做出这样的觉得肯定是因为我有足够的底,现在,比起我,罗德岛,阿米娅他们更需要你的帮助,他们没有我这样的手段,贸然冲进切城无异于自杀。”

他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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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瑞斯推开电控室的门,至少在这里,他没有听到有什么不详的躁动。

他踏出铁门,端着步枪迅速检查了两边,然后小跑到了车边。

“过来吧。”

玫兰莎提着包出现在了马特瑞斯的视线里,她飞快地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扔了进去,紧接着是卡缇,史都华德,然后安赛尔架着安德切尔的胳膊坐进了后排。

“你要小心。”

玫兰莎捧住了马特瑞斯的脸最后看了一眼。

“Cortana,把他们带去城南空港。”

“指令已收到。”

马特瑞斯用口令激活了车内的AI,然后摸了摸玫兰莎的头。

“注意安全。”

引擎启动后,cortana自动关上了车窗离开了街道,坐在副驾驶的史都华德注意到玫兰莎一直把脸朝着马特瑞斯的方向,同时他还注意到,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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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马特瑞斯已经嗅到了他们的气息。

是愤怒和血的味道。

整合运动并不打算放弃这里,他们选择在天黑之后,在大家都两眼抓瞎的情况下发动偷袭,这样,就只是比拼意志的时候了。

但是时代已经变了。

马特瑞斯摸了摸自己的眼镜,启动了夜视功能。

谁要跟你进行意志的比拼?

整合运动的刀手走进了电控室,他肌肉紧绷,神经高度戒备,眼睛在漆黑的室内来回扫动搜索着可能出现的威胁,他们很仔细,但是即便再怎么仔细,他们也发觉不了离自己只有一只手远的枪手就躲在角落里等着他们上门。

马特瑞斯慢慢挪出角落,距离他最近的刀手很快察觉到了异样,刀手条件反射式地朝身后来了一招一字斩打算割开马特瑞斯的胸口,后者提前下蹲,让对方扑了个空,然后自下而上用步枪子弹打穿了对方的脑袋。

走在前面的整合运动听到了尸体倒下和弹壳掉落的声音,他们满脸问号地回过头,却正好撞上了马特瑞斯的枪口,毫无悬念地,这些奉命行事的感染者纷纷倒在了他的脚下。

补枪是个好习惯,马特瑞斯给他们的脑袋上都开了一个洞来确保没有人能接着站起来,但是着只是个开始,两只弩箭蹭着他的耳朵插在了对面的墙上,迸发出了一瞬的火花,马特瑞斯立刻闪进边上的控制器后面,调转枪口压制住了对方的火力,整合运动依旧仗着人多硬是在弹雨之间冲进来两个人,并且企图从两个方向配合狙击手杀到马特瑞斯身边,后者没有选择冲上去硬刚,他优先打掉了较远距离上的,接着向后反手一枪托敲碎了对方的鼻梁骨,然后掏出手枪掀开了他的下颚。

最后,他掏出一颗墨绿色的圆形手雷,圆滚滚的爆炸物从地上滚到了狙击手的脚下,但是他们已经沉浸在了上膛射击的快感之中,无暇顾及脚底下的状况,于是伴随着一声巨响之后,电控室最终还是回归了平静。

马特瑞斯总算有时间清点一下自己的弹药,他已经最好了白刃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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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玫兰莎一行人穿梭在城市道路上,绝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被整合运动占领,所以原本可以一口气走完的路程,他们花了三倍多的时间也还没有到。

不仅如此,一路上他们不断受到攻击,只是因为有一个坚固的移动堡垒,他们才没有受伤。

“玫兰莎!”

卡缇指着最前面的道路,不出所料,警局和整合运动在一片混乱中战斗,他们并没有关系突然冒出来的一辆车,但是他们的确挡住了前进的路。

“玫兰莎小姐,cortana建议您直接突破障碍。”

“……”

玫兰莎犹豫了。

就在她还在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一发魔法球直接命中了车尾,虽然没有造成任何直观的伤害,但是整台车还是被推动了一下。

“玫兰莎小姐,cortana观测到大量敌对目标正在接近,建议您直接突破障碍。”

“突破障碍……你是说要直接冲过去吗?”

“是的,玫兰莎小姐。”

玫兰莎回头看了眼身后,整合运动一个一个地开始冒出来围住了车辆,但是她还是在犹豫。

“玫兰莎!快点决定啊!”

安德切尔一边大喊一边掏出了马特瑞斯送给他的爆炸弩箭,他还没用过这种新奇的东西,但是他觉得这个时候在不做些什么,就真的完了。

安德切尔把弩箭装上了弓弩,打开天窗探出了上半身,整合运动也发现了他的举动,一时间弩箭法术好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朝他集火,吓得他只能随手开一枪然后立刻躲回了车里。

“安德切尔先生,cortana认为这不是一个安全的行为。”

弩箭阴差阳错地贯穿了一个狙击手的脖子,他捂着血涌而出的伤口倒在了原地,而这一切都被安德切尔看在眼里。

“就这点?”

话音刚落,一团白色的火光从狙击手的脖子后面亮了起来,同时出现了还有震耳欲聋的爆炸,滚烫的气浪撕碎了周围人的肉体,将远处的整合运动推倒,甚至连他们屁股底下的车都因为这场爆炸而摇摇晃晃。

安德切尔闭上了嘴。

他咬到了舌头。

“cortana……帮帮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玫兰莎小姐,cortana要提醒您,当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将此次行动的主导权交付给了cortana,您确定要让cortana代替您主导行动吗?”

玫兰莎木讷地点了下头。

“行动主导已授权,玫兰莎小姐,请坐稳。”

说完,cortana操控车辆往后退了十米,撞飞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整合运动。

“cortana,你要做什么?”

玫兰莎察觉到了异常。

“玫兰莎小姐,cortana收到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将A4预备组护送到城南港口,至于其他,不在cortana的计算范围之内,cortana在执行这道命令。”

富有磁性的女声还没结束,一门车载榴弹炮从半自动反器材步枪边上伸了出来,朝前方的人群里发射了一枚半个拳头大的40mm榴弹,携带高爆炸药的榴弹在空中飞过一个接近笔直的弧线,在警局和整合运动中间炸开了花。

肉块砸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Cortana!”

后轮原地打滑了几圈之后掌控了摩擦力,它从两群人中间穿了过去,但是在它加速的同时,也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它,比方说这个整合运动士兵,他现在抓着X5的左后视镜不放,一边大叫着一边用拳头砸着车窗。

“请坐稳。”

抱死前轮,方向打满,降档升转,cortana操纵车辆横向漂移,把挂在车辆左侧的整合运动一掌拍在了拐角的墙上,一堆黄色的液体混合着消化过的午饭和血液从他的嘴里喷到了车窗上,玫兰莎立刻转过头不去看这个令人作呕的场景,但是车窗上的倒影还是让她把胃酸涌了上来。

“holyshit!”

史都华德捂着卡缇的眼睛不让她看,这个画面他原以为只有那些限制级的恐怖电影里才会有。

cortana加速离开了现场,她启动了车辆清洁洗去了车上沾着的污秽。

“cortana……你……你是个疯子。”

玫兰莎留着眼泪控制住了呕吐的冲动,但是她忍不住一拳砸在了中控面板上。

“玫兰莎小姐,请冷静,将各位安全互送到城南港口是cortana的首要命令,其余并不在cortana的计算当中。”

“你们巴别塔做事都是这样的吗?”

两秒钟的沉默之后,cortana发声了。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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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瑞斯抬手一枪打飞了远处一个整合运动的手臂,他左手的刀还插在另一个整合运动的胸口。

他翻身越过面前的整合运动,顺势拔出横刀,下腰躲过拾荒者的狼牙棒,在他无法还手的瞬间割开了他的腱鞘,拾荒者立刻两腿发软跪倒在地,趁此机会,马特瑞斯把刀穿透他的喉咙,在他后脑连开三枪收走了他的生命。

这已经是第8波冲进来的整合运动了,马特瑞斯的步枪已经没有可以继续打的弹药,他还不想浪费霰弹和狙击子弹,所以就有了刚刚的一幕,他用白刃战的方式再次打退了一波进攻。

他又听到了脚步声,今晚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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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5拖着一身的污渍来到了城南港口。

玫兰莎一行人还没等车停稳就跳下了车,他们身后还在传来打斗和惨叫的声音。

他们要加快速度。

“祝各位一切顺利,推荐各位立刻前往塔台进行防守。”

“cortana!”,玫兰莎又返回了驾驶座,“cortana,听得到吗?”

“我在,玫兰莎小姐。”

“马上回去,把马特瑞斯接过来,明白吗?”

cortana没有反应。

“我让你把马特瑞斯接过来!你听到了吗?”

她气的差点拆下方向盘。

“玫兰莎小姐,您并没有权力命令cortana执行您的指令。”

“什么?”

“cortana的命令是来自马特瑞斯先生,马特瑞斯先生给cortana的命令是:协助A4预备组到达并防守城南港口,无视玫兰莎任何关于马特瑞斯本人的指令。”

“你……”

玫兰莎无话可说,她也知道,就算她再想,她也不可能真的自己去把马特瑞斯找回来。

她只是觉得,总是一个人负担,太孤独了。

就在她想的时候,一支箭射在她身边的车窗上。

“玫兰莎小姐,这里很危险,请您去塔台等待,并为罗德岛的后续部队提供地面指引。”

玫兰莎坐在驾驶室看了眼弩箭飞来的方向,人不多,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挡下的。

“玫兰莎小姐。”

cortana操纵车辆锁止了左前轮,驱动后轮来了个原地坦克掉头,把玫兰莎摔进了大厅里。

然后她加速倒车,用车身堵住了入口。

“自毁程序已启动,玫兰莎小姐,建议您跟上您的队友。”

半自动反器材步枪开始开火,巨大的枪声令人耳鸣,也吸引了不少整合运动往这里集结,玫兰莎甚至能看到每倒下一个整合运动,他的身后就会冒出来两个。

“那你怎么办?cortana!”

“cortana的使命就是服从巴别塔成员,请放心,cortana有办法自己脱身。”

半自动步枪不断开火,弹壳散落了一地,但是整合运动还是围了上来。

玫兰莎咬牙冲向了塔台的位置,cortana说的没错,塔台不仅易守难攻,同时还能提供地面指引。

就在她推开第一扇门的时候,身后一股热浪把她推倒,玫兰莎的头磕在了过道的桌角上,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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