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惑第十一次将苏辞踹下龙榻。
他好整以瑕地拢了拢发丝,声音微凉:
时惑(祁言祯)我觉的有必要提醒你,你这具身体是个昏君不假,但是他的脑子是正常的。
时惑(祁言祯)再提你那个无意义的想法,我明日就回水瓶宫。
苏辞无可奈何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双幽深的黑瞳闪着细碎的光。
他笑眯眯的,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苏辞(沈昭期)别啊,我亲爱的,我们才刚开始呢。
他抬手故作认输,一副好惹的样子躺在时感身边。
苏辞(沈昭期)下次轻点踹,地下凉,我要是出了事,亲爱的你可就在孤零零一个人呆在这里了。
时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苏辞(沈昭期)(笑了几声)不过,我反倒觉的,这是个可行的计划。
苏辞(沈昭期)那个祈愿者不就希望你这具身体过得好,如果亲爱的你不搞出那些让人头疼的事,你自己身体平安顺遂,也能过一生。
苏辞一口气说完,还满意般的点点头。
他似乎是真心觉得可行。
时惑眯着眼,看着面前人那张笑眯眯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时惑(祁言祯)(冷笑)叫我和这具身体一起做你的笼中兽?
时惑(祁言祯)你不如敲晕自己,闭上眼就什么都有了。
苏辞(沈昭期)那么傲啊,亲爱的,你是被这具身体的情绪影响了吗?
苏辞依旧笑着,语气却听不出喜怒。
他抬手伸向时惑的脸,指尖轻轻划过细白的皮肤,不疼,却有点痒。
时惑没预判到他这个没由来的动作,感受到脸上细微的感觉之后,他瞪大双眼:
时惑(祁言祯)你是觉的命太长了吗?!
苏辞(沈昭期)亲爱的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昏君,你是我抢来的皇后,哪有昏君连男子脸都摸不得的?
时惑(祁言祯)这里没有那些东西的监视,多余的演戏会让人疲惫。
苏辞(沈昭期)可是亲爱的你太好看了,(话锋一转)这张脸反倒困住了你原本的容貌。
时惑(祁言祯)……你这种话,如果让那些人听见了,恐怕要骂你不尊重世界主位体。
时惑(祁言祯)(小声且快速)而且祁言祯算不上不好看。
苏辞(沈昭期)要骂随他们骂,几个字都拆不下摩羯宫的一片瓦。
苏辞(沈昭期)不过亲爱的你第二句说的什么?
时惑(祁言祯)(淡漠)听不见就别问那么多了。
苏辞是故意问的,他知道时惑不会重复。
他知道祁言祯的脸是生的极好的,白皙干净,一双明眸暗含柔情,就是冰寒的雪,落在他眼中,怕是也多了几分情柔。
这个气质与时惑本人大相径庭,水瓶宫常年被冰雪覆盖,所以水瓶宫主的双眼,是冷的。
他那双眼里,似是盛着孤月清凉的碎光,又好似被冰雪倾覆。
苏辞(沈昭期)(似是叹息一般)你怎么就不能别那么无趣,偏要顾及你那具身体的感受。
时惑一阵无言。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了,时惑也不是不明白苏辞的意思。
苏辞想着让他用这个帝王的身份,叫时惑安心留在他身边。
两个人像现在一样每日演着昏君与男皇后的戏码,度过一生。
的确安稳,但时惑感受得到,这具身体相当排斥别人的靠近。
尤其是沈昭期。
思考良久,时惑最终还是选择耐心开口给苏辞解释。
时惑(祁言祯)苏辞,我的灵魂在这里,同天上是不一样的。
时惑(祁言祯)这具身体的排异反应相当强烈,这里面还有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他顿了顿,对上苏辞晦暗的眼。
时惑(祁言祯)我既然来这个世界一遭,就不能为求安稳就把他的生命耗尽了。
时惑(祁言祯)祁言祯不是甘心依附他人的性格,我倒是能陪你作戏作到底,可于他而言,这太不公。
时惑眼底真诚尽现。
这是两个人自星轨接连以来,时惑第一次对他回以耐心。
真诚啊,太纯粹了,苏辞低着头,别过眼睛,抬手扯过被褥盖在他单薄的身上。
下一秒——
苏辞(沈昭期)亲爱的,长夜漫漫……
时惑(祁言祯)……
“咚”的一声,苏辞再次被踹落在地。
夜还很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