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顾老爷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之后,对李氏更是不满。就看他皱着眉头,一脸不耐地李氏道:“有你这当母亲的这般说话吗?”
李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她却丝毫不惧,冷笑一声,讥讽道:“母亲?我可担不起!”
“你!”顾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见顾老爷真动了怒,李氏当即抹着泪,哭道:“你这个天杀啊!这么些年,我为你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倒好,心里只有那个妖精!还帮妖精养小妖精!顾子藤,我告诉你!总有一天,顾家上上下下都会被这小妖精给害死!”
沐兮:What ???顾子藤?肚子疼?!!!这名字起得真好,还好顾老爷不是姓杜,不然可真是要肚子疼了,这顾老爷他爹妈起名字太不走心了吧?
“啪——”
一声脆响,四周鸦雀无声,就连李氏自己都瞪圆了一双眼震惊万分地望着她的夫君。
兴许是脸颊上如火烧一般的痛感提醒了她,半晌之后,她这才捂着被打红打脸颊,目光冷冷地刺向顾远追与沐兮。
沐兮和顾远追: 望我干嘛?又不是我打的你。
紧跟着,就看她哈哈大笑,“好啊!顾子藤,这一巴掌倒是将我给打醒了……远追啊,你是提刑司的人,想必对当朝律法应该很熟悉才是,对吧?”
顾远追微微皱眉,但也是点点头。
沐兮见此倒是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来了精神:似乎真正的好戏要上演了!
“那好,远追,母亲问你,若是有人企图……”
“住口!”
李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顾老爷给打断。李氏冷笑了一声,斜睨着顾老爷,“怎么?你也怕了?”
顾老爷满眼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怕什么!自她香销玉殒之后,我真是巴不得随她而去!你说我还会怕死吗?”
“你……你……”李氏顿然气得捶胸顿足,说不出话来。
顾老爷却没有再看她,而是望着夜幕,缓缓道:“你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气,却将整个顾家用来陪葬,值得吗?别忘了,你生的孩子也是姓顾!!!”
想起自己的那一双儿女,李氏顿时失声痛哭。而此刻顾家其他人也已经赶到,顾老爷叹了一声,对李氏道:“你们是我顾子藤的妻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们。”
李氏没有搭话,依然哭泣着。
“爹爹,娘,究竟发生何事了?”只见一婀娜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穿着粉红色绣花罗衫,巴掌大的嫩白脸蛋,双颊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柳眉杏眼,好看得紧。
她的目光落在沐兮身上,柳眉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询问道:“这位是?”
顾老爷道:“她是你姐姐。”
“姐姐?那位许多年前便失踪的姐姐?”少女又盯着沐兮看了一会儿,倒是跟在旁的少年,一脸不屑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一位绝色楼里出来的妹妹!”众人一听绝色楼,再看向沐兮时,目光自是不屑与鄙夷。
他们的反应全然在沐兮的意料之中,反正她也从未想过隐瞒这一段“黑历史”,就看她笑吟吟道:“是啊,我是不及你们命好,锦衣玉食。若不是被恶人卖到京城,卖进绝色楼,只怕我此生至死也不会再见着父亲……”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顾老爷原本对她就心存愧疚,如此一来,就更心疼得慌。
此时,久久不曾言语的顾远追却是伸手将沐兮护在自己身后,只听他义正严辞道:“大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这么说。小九虽然是被卖进了绝色楼,但她只卖艺!有人相逼,她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今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其后背的心酸,又有几人能体会?”
看着一心一意护着自己的顾远追,沐兮心中满是感动,她真想对他大喊一句:美男,嫁给我可好?
一旁的少女冷哼一声:“她嘴上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那种肮脏地方出来的女子,能有几个好货色!哼!怪不得一副狐媚子相,原来是个卖笑的!”
“雪儿!”顾老爷大声呵斥了一句。
顾远追拉过沐兮的手,将她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小臂,上头那点暗红色的印记,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