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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被偏爱的彼此

守候——少年派同人

钱三一其实上午才刚回江州,江天昊让他来逮林妙妙,不然今晚的聚会林妙妙指不定会放他们鸽子。正合他意,他确实很想很想林妙妙,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这,他甚至想直接飞美国。转眼半年不见,林妙妙头发已经长长,扎着一个小揪揪还挺可爱的。看着低头忙碌的她,也许是已经重复了很多很多遍那些动作,在钱三一眼里林妙妙的操作颇有行云流水的风骨。一阵微风吹过,没有夏天的燥热,却有独属于夏天的甜,他们在夏天相遇,在夏天分离,又在夏天重聚。

去赴约的路上,林妙妙扭过头看看坐在自己左边的钱三一,有点感叹他不懂浪漫。夏日傍晚的阳光依然热烈,钱三一选择座位考虑的是隔绝光线,又因为林妙妙喜欢靠窗的座位,可林妙妙看向他的眼里有些他不太明白的嫌弃。

“怎,怎么了?”

林妙妙很想翻白眼,她想坐在他左边,坐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想轻轻偏过头就能听到他的心跳。林妙妙再次叹气,怎么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呢?也许是因为他没错,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生气的立场,他们还只是同学朋友。“没什么,你在听什么?”林妙妙转头去看钱三一的侧脸,发现他一直没有摘下无线耳机。

“只是习惯戴着。”习惯戴着耳机,哪怕什么都不听也能隔绝外界的干扰,做不被打扰的钱三一。钱三一说着摘下左耳的耳机,帮林妙妙戴上,指尖不小心拂过她的耳垂,林妙妙敏感的瑟缩了一下。“听音乐吧。”

林妙妙连着按了好几遍下一首后,终于对钱三一的歌单绝望了,“钱三一,你干脆听清心咒得了,手机给我。”

钱三一立刻把手机从右边口袋换到左边,林妙妙伸手要去抢被钱三一按住了手腕,林妙妙气急地挣扎:“就是想看看你的歌单,以前我也看过你手机的啊,现在藏了什么秘密不让我看。”

钱三一能说什么,他的手机主屏幕上是他和林妙妙在摩天轮上的照片,现在还不到让她知道的时候。钱三一低头的时候林妙妙正好抬头,他们才发现此刻的动作有多靠近,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他就能触碰到她的唇。夕阳的柔光停在彼此的脸上,彼此眼里的彼此又多了层朦胧,刚刚她的唇吻过他手背时的噪意又漫上心房,钱三一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林妙妙迅速坐直,头看向窗外,嘟囔着:“不给算了。”右手拽紧裤子,以此掩饰那一刻的心动,林妙妙才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每一次靠近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她心悸。

钱三一深呼了口气,左手在手机频幕上点了两下,耳里的古典钢琴伴奏被取代。林妙妙好不容易平息了的躁动的心又被勾起,转过头两眼亮晶晶地盯着钱三一,脸上的笑意慢慢渲染。

“怎样?”那时候演出和排练时收了音轨,经过加工处理品质还可以,钱三一拷贝了一份在手机里只是自己不听。这些被收录的歌,是林妙妙歌单里他能驾驭的,这本来就是为林妙妙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久才让她听到。

“还不错。”林妙妙眼睛看向前方:我才不要夸你呢,再夸你你就不是只会开屏,你还会上天。

“当然,你一哥主唱啊。”

“我说的是耳机还不错。”林妙妙就见不得钱三一飘的样子,忍不住回怼:耳机确实是不错嘛。

“哦?”钱三一摘下右耳的耳机倾身帮林妙妙戴上,刚消退的粉红又“唰”地爬上林妙妙的脸颊,连耳朵都泛着红色。隔着音乐上林妙妙都能清楚的听到:“给你了。”

林妙妙摘下耳机看向钱三一:“什么给我?”

“耳机啊。”

“我又没说我要的是这个。”

“歌也给你。”

歌,哥?林妙妙有一瞬间想歪了,她发誓只有一瞬间。

钱三一看林妙妙愣愣地,突然想调侃她:“怎么,不想要?那还我。”

“谁说我不要了,给我了就是我的。”话是这么说,林妙妙把右耳的耳机戴回钱三一耳里,看到他大大的招风耳,林妙妙突然地顽皮。

“林 妙妙!”钱三一捂着耳朵一脸无奈地盯着看向窗外偷笑的林妙妙,耳朵上停留着林妙妙指尖的温度,红得滴血的艳丽。

皎洁的眼,傲娇的脸,都是青春狗粮的味道。这不,连公交司机都看不下去了:“终点站到了,你们还下不下车?”

江天昊气结,那句俗语怎么说来着:派牛追马,然后两个一起不见了。笑话,钱三一是谁,是大学霸啊,坐个公交车还能过站?!这两个人就是故意要鸽他,说好的兄弟情深呢?好不容易等到人,居然饭吃完两个人又一起跑了?不续个摊唱个歌?!都成年了,聚会只是吃饭聊天连酒都不沾,还真是清水的纯兄弟情啊?!

钱三一执意要送林妙妙回家,尽管南辕北辙林妙妙却随他,钱三一只在江州待几天就回北京然后去美国,能多待会儿是一会。林妙妙已经不是他们最初认识时候那个不会隐藏情感的林妙妙,她其实这几天一直在做心里建设,可见到钱三一后她觉得什么心理建设都白搭,他们之间的相处仍然是那般自然,隐藏的默契也还依然在。一切都没有变,他依然眼里只有她,依然默默地张着他的保护网护着她:吃饭时坐在她身边,她喜欢的菜总停留在她面前,他的手总搭在她的椅背上。说不渴望和钱三一的感情更进一步是假的,可就因为喜欢着钱三一,被钱三一喜欢着,林妙妙能感觉到钱三一的顾虑。就像当初悬在她头顶的手终落下,他那搭在椅背上的手也许终有一天也会搂过她的肩。有心者有所累,珍惜每次怦然心动,期待来日方长。

回家的路并不长,在的士后座他们靠得很近,近到能挺清楚彼此的呼吸声,可却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拦着,无法触碰彼此。

钱三一因为要回爷爷家,一滴酒都不敢沾,可此时坐在林妙妙身边却有隐隐的醉意。钱三一喜欢林妙妙,喜欢任何时候的林妙妙,哪怕林妙妙什么都不说,只要坐在他身边便是他最大的慰藉。钱三一不知道林妙妙是否有在期待来自他的表白,他只知道他说不出口。林妙妙即将踏上大学,那座浪漫且底蕴丰富的城市有着她未来的无限可能,除了担心彼此受距离牵绊,他还不愿意让林妙妙陷入等待。等待于钱三一并不是一个美丽的词,裴音等了十几年等不来钱钰锟的回头;这种痛苦和折磨他看得清楚明白。可他也放不开,既想去成全她的缤纷世界又不想从她生命里消失,他也做不到,做不到他之于她只是普通朋友之一。

可能习惯了再见,把林妙妙送到家楼下,轻轻摸摸她的头,彼此利落转身投进黑暗。藏着心事的他们,克制着情感的他们,流淌着的感情仿佛少了点悸动多了点诉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陪爷爷“享受”家庭和乐,钱钰锟之身来,裴音和蒋昱文携手而来,这样奇怪的一家人用餐氛围也还算和谐。钱钰锟有种错觉,蒋昱文才是这家的儿子,这不人“祖孙三代”讨论起专业问题的时候,都没有他插嘴的余地。其实钱三一也在走神,瞄了眼那个他把他当哥却成为他后爸的男人,如果爷爷满意的高度是蒋昱文如今这般,那他钱三一自信能比蒋昱文更早达到。终究他们选择的道路不一样,在放弃少年班的时候他早已规划好了接下来要走的路,尽管有林妙妙这个变数,但也不会出离太多。

钱钰锟尴尬之余看了裴音一眼,裴音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的专心泡茶。如果不是还有事要单独找钱三一,钱钰锟估计自己会甩袖离开。插不进物理精英们的对话,钱钰锟居然找裴音聊育儿经,裴音瞪大了眼跟看精神病一样看他。钱钰锟是真的觉得裴音把孩子教育得很好,看钱三一这么省心就知道了,这样一衬托更显得安丽丽粗鄙,连孩子都带不好。

裴音不想理钱钰锟,她哪里有那么大度,以前的大度是装出来的,她现在不屑装。钱钰锟摸摸鼻子耸耸肩,怎么谁谁都不待见他,有点烦躁地打断“物理会谈”,拉着钱三一上楼。

在老宅和爷爷聊了两天的学业,安丽丽要带便宜弟弟过来吃晚饭,钱三一找借口下午就离开,他觉得疲惫也懒得应付。回到市中心的家,依然一室清冷,蒋昱文和裴音的新家装修好后两个人就搬过去了,这个大房子只剩偶尔回来的钱三一。喜静的钱三一甚至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因为连回音都在嘲笑他的孤单,因为他会更想去林妙妙身边。林妙妙和其他人的不同是,其他人都叮嘱他努力奋斗,都在反复强调斯坦福有多好,都在为他高兴。林妙妙当然也是为他高兴的,可她关心更多的是,那里的天气如何,哪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餐厅,那里的人是否平和,他在那里是否会过得好。

“你怎么来了?”近晚餐时间,奶茶店的人不多,在前台点单的林妙妙看到背着大包站在她面前的钱三一,没来得及惊讶就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你去坐着,我给你送过去。”

钱三一找了个抬头就能看到林妙妙的位置,搬出电脑和资料开始忙活,忙碌之余抬头看一眼林妙妙便觉得安心。这一刻,他对他所渴望的爱情有了具象的表达,他想林妙妙能在他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会感受到他的眼神回他会心一笑。

“乌龙清茶,温热无糖。”林妙妙看他满桌的材料,叹口气把茶放下转身要走,手腕被钱三一抓住:“吃晚饭没?”

“还没,再半小时轮到我。”

“我也没吃,等你。”

“好。”林妙妙手挣扎了下没挣脱开,“你先放开啊。”

面上嗔怒着同事的打趣,可心里却是甜的,低头看看被钱三一握过的手腕,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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