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苦涩酸甜的矜持

Lisang成为了除刘茜茜之外的第二个张彩彩怀疑自己被抱错的孩子。

老妈惯例的打扫卫生，当她打开冰箱的时候，一脸的愁眉不可言语，硬是拉着张彩彩去超市备货。

Lisang自然是跟着的，不仅和张妈妈一起坐在后座聊天，逛超市时，张妈妈都挽着Lisang一起走，张彩彩看着前面这两位，摇了摇头，一个是自己老妈，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她只能甘当推车的。

满满两大袋的东西，翻出来很多食材，也有很多零食，看得出来，都是老妈和Lisang挑的。

张妈妈下厨，直在询问Lisang的口味，吃饭一直给Lisang夹菜，问这问那没完没了。张彩彩只坐在一旁和胖纸玩。

午饭过后，张妈妈才准备回去，她拖着Lisang的手直嘱咐。

“记得啊回台湾的时候告诉我。”

“好的阿姨。”，Lisang全程笑脸相迎。

“妈，要不我送你吧。”，张彩彩站起来准备去拿车钥匙。

“不用了不用了，你啊别老出去吃，自己在家做点，刚好Lisang也在，两个人好做饭的咯，还有别给胖纸减肥，它就得吃。”，张妈妈冲着张彩彩一顿啰嗦。

“好好好，我晓得咯，你慢点哈。”，张彩彩急得蹦出四川话来。

“汪汪汪...”，胖纸也叫着。

张彩彩过去抱住它，“来跟姥姥拜拜。”

张妈妈终于走了，张彩彩抱起胖纸往沙发那靠下去，显得一身疲累。

Lisang把门关上，也走了回来，坐在胖纸旁边，摸着它的毛。

张彩彩抬头看她，那姑娘依然微笑着，“我妈很烦吧，拉着你说那么多。”

“不会啊，阿姨很开朗欸。”。

“是你太可爱了，很招长辈喜欢。”，张彩彩翘起嘴角望着她。

Lisang凹陷梨窝笑着，没接话。

张彩彩实在意外老妈对Lisang的热情，不过才认识第一天，热情程度快赶得上对刘茜茜的态度了。她也承认Lisang本身的亲和度很高，且嘴甜，又是台湾腔，萌萌的强调，哪个长辈会不喜欢呢。她没办法，既然认识了就认识了吧，如果之后情感会更一步确定，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儿，而相反，也不会亏损什么。

爱情，是一件很复杂又简单的事情，内心的小嫩芽释放地成长，而她却努力抑制着。

晚上，她没给Lisang拒绝的机会，同时进入了那家清酒吧。

时间尚早，酒吧里还没有客人，张彩彩在周围环顾了一圈，进去之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视线刚好能直视到台上麦克风的位置。

老板是一个看似有三十多岁的大龄男青年，穿着T恤很随意休闲的模样坐在吧台那儿，脸上看不出有岁月沧桑的痕迹，大概就是普普通通的男人吧，吧台里面有两个酒保，还有一个女生穿得像似调酒师，和张彩彩差不多的年纪，但脸上的沉稳显得很成熟。Lisang从里面走出来，吉他已经拿出来放到一旁去，和她一起驻唱的还有另外一个男生，年纪轻轻和Lisang差不多。

张彩彩点了瓶鸡尾酒，随意要了些小食，她是要在这儿待到结束的。

Lisang和老板聊了几句之后走过来和张彩彩面对面地坐着。

“彩彩老师，怎么样？这样还挺好的吧。”，她笑着询问张彩彩的意见。

张彩彩扬起笑容看着她，“确实挺好的，看起来你很喜欢这里。”

“我不挑啊，能唱歌就可以了。”。

“你就是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张彩彩毫不客气的呛她。

“我哪有那么笨啊！”，Lisang也呛起她的台湾腔，显得更可爱了。

张彩彩抿着嘴角望着她，忽而认真的说，“把你的台湾腔收一点。”

“怎么了？”，Lisang费解的问道。

没有哪个男生会不喜欢可爱且性感的女孩子吧，那是张彩彩的小私心，当Lisang双眸直视她的时候，她迎上去，而话是不能实说的，她保持微笑，“怕你被人骗啊。”

“我突然觉得彩彩老师你很多疑欸。”，Lisang同样认真地说，歪着小脑袋看着张彩彩，“不过就算遇到事情也不用怕嘛，因为你都会帮我啊。”

前一句张彩彩是微蹙起了眉头，多疑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是她非常排斥的，然而听到最后一句，她还是笑了，袖手旁观的就不是爱情了。

时间又划过两刻钟，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气氛是优雅的，这里不会有闹吧的DJ音乐，大多都是一下抒情歌为主，来的男男女女，不过是找个地方幽会而已，或是单独来享受夜晚亦或是消遣孤独。

吉他的声音渐渐响起，是慢悠悠的曲调，是大众熟悉的旋律，是那首《我最亲爱的》。Lisang坐在那儿扶着吉他，就像在音乐教室里面那样，右手摆弄着琴弦，找准进口声音边渲染了整个酒吧。

张彩彩固然是要望着她的，刚灌了一口酒，手把着酒瓶子，视线直勾勾的远望着小舞台上的人影。全场也只有她会如此全神贯注的去聆听了，其他坐在边缘角落的人，饮着带酒精味的饮料，烦忧地和朋友闲谈着，四五个人的聚会，也只沉浸在游戏的乐趣里，孤独的单人，喝着啤酒偶尔跟酒保瞎扯几句，那所谓的音乐不过是这氛围的背景音乐而已。

一曲终了，没有任何的话语，沉淀半分钟又准备弹奏起另一首歌。

张彩彩起身往吧台走去，那儿更适合看到她想要注意的。

她看见Lisang把话筒抵在嘴唇那儿，左手稳稳的紧握住品柱，右手把六根弦抚平，安安静静的不发出一丝声音，她注意到她的眼睛在看底下的客人，那一刻，除了张彩彩，恐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没有任何一声乐器的旋律，她就那样把歌词唱了出来。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每唱一句，她就停住几秒看着台下的人，直至唱到第四句，终于有一桌客人有注意到她的声音，她嘴角上扬了对着那陌生的人暖暖一笑，继而把整段主歌都清唱完了。她的声音是浑厚的，可在这一段的清唱里音色有些明亮，干净而纯粹的诠释着爱情里的矜持。

她用自己写的曲套进了歌词里，吉他在副歌部分响起，悠悠的歌声和乐器的搭配，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而台下的人尽管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偶尔的抬头看了几眼唱歌的人，甚而刚刚开始注意到Lisang的那一桌人，有拿出手机来拍摄她。

张彩彩望着那昏暗灯光下面的歌手，欣慰地笑了。而忽然旁边递来一杯酒，她回头看，是那个女调酒师。

“嘿，尝尝我新调的鸡尾酒吧。”，女调酒师主动地说道。

张彩彩看了眼那杯酒，被分成了两层颜色，下面是棕红色的红，上面是柠檬黄的模样，她回以微笑，“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对调酒没什么研究。”

调酒师笑了，说，“调酒的不需要客人懂酒，喝就是了。”

张彩彩对上她的视线，收起笑容，内心不免多了份警惕。

那人似乎猜得透张彩彩心里的想法，又笑了，“放心，我是正经工作的人，不会做什么缺德的事情。”

听她的话，张彩彩不禁翘起一侧嘴角，是敷衍的或不屑的。

“唱歌的女生，你认识？”，调酒师继续说道。

“朋友。”，张彩彩没带任何表情，只是礼貌性的回她一句。

“这么简单？”

张彩彩回头看她，忽而间懂得她话里的意思，但没做声。

调酒师魅惑一笑，“把酒喝了吧，挺适合你的。”

那个笑容似乎把一切都看透了似的，张彩彩看着她，又看看那杯酒，没再拒绝，拿过来搅拌了一下，喝了一口。

入口苦涩，之后变酸，似乎还带了点甜，不知道是什么引力，使张彩彩对那杯东西瞬间有了兴趣，又喝了一口，即使苦涩，她也咽了，最后回味着酸甜苦涩的味道。

“怎么样？喜欢吗？”，调酒师又走过来问她。

满杯的酒只剩半杯，张彩彩扶起笑容看她，“有点意思。”

“你也挺有意思的。”，那谁回答。

张彩彩抿着嘴唇望着她，笑了。

她不知道调酒师看清楚了多少，亦或是随口的撩拨，让人错愕的以为被看穿，而得到一种消遣。她虽不常进出这样的地方，却对这样的事情有些了解，无谓是深夜的无聊罢了，即使是被看透了，她不上钩，又能如何呢。

Lisang的吉他放了回去，只身坐在那儿，但旁边同时坐了另外一个驻唱歌手，是那个年纪相仿的男生。

男生弹奏，Lisang主唱，也记不得这是第几首歌了，灯光依然昏暗，有些客人离开，也有新人走来，是否被聆听，已经不介意，她只需要唱就可以了。

男生唱得一样好，用低沉的嗓音把情歌描绘得十分入境，Lisang又扬起她那招牌的阳光笑容，给人家鼓掌加油。

张彩彩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视线永远都注视在女歌手的身上，调酒师不再跟她搭讪聊天，可能是她太戒备了，也可能是她太无趣了，正好，她也无需别人的陪聊，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喜欢的人，也许得不到满足，至少是一种陪伴。

凌晨十二点半，Lisang退下场来，没有一句道别的话，观众也不会在意。她收起自己的吉他，和男生说了句话，又和老板打了声招呼，便走向了张彩彩。

她笑脸相迎，近身时，她抓过她的手臂，就那样牵着走出酒吧，调酒师自然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