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最忆是故人》

“是在下唐突，让姑娘见怪。”许仙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此后目光不在停留于胡媚娘的脸上。

那张脸他曾日思夜想，既悔恨自己狠心将她赶走，无数个夜晚空惆怅，又挂面她是否生活如意修行顺利……

只是反复来反复去，总也是自己的孤独不眠夜。

胡媚娘没从许仙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自以为计划得逞，笑容越发明媚，谈笑间隐隐有许仙最为熟悉的感觉。她道：“先生莫要如此，若真追究起来，倒是我与妹妹无端拦了您的去路。”

“其实我姐妹二人并无恶意，只是方才瞧见先生文采斐然，轻松谈笑中便拿下花灯一盏，甚为佩服。”胡媚娘嫣然一笑，转而将目光放在旁边小儿身上，“小公子唇红齿白，想必将来定是大才！”

“爹爹～”

“姑娘可是有何要紧事？”

胡媚娘低头不语，一双明眸缓缓抬起，只眨眼功夫便是水雾氤氲，看起来好不动人。

“我二人初来乍到，也想感受此般佳节热闹，只红木上一排排花灯炫丽夺目，却终无一盏属于我姐妹二人。”说着，语气间不免夹杂了些许失落。

“见先生才高八斗，自是我姐妹二人遥不可及，故此……烦请先生……”胡媚娘扭捏，一旁的采茵都快被她的演技折服。

真是妙啊！媚娘这番表演，莫说许仙这个大男人，便是她一个女子看了，骨头都快酥了……

许仙总算领会到这姐妹二人的意思了，接着胡媚娘没说完的话，道：“姑娘是想让在下帮你们拿一盏花灯？！”

“正是此意。”

胡媚娘眉眼弯弯，曾几何时这样的形容许仙也见过，只是时间不等人，如此一来倒像是过去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那姑娘见许仙有些发愣，以为是不愿意。

那怎么行，计划本该按着计划走，不能有变卦！胡媚娘暗自打气下决心，“先生可是不愿意？”

“并非不愿意。”

许仙如实回答，他不过一个出神的功夫，那胡媚娘便已经委委屈屈的模样……

“姑娘快别这样了，倒叫人家先生为难。”身边的采茵看懂胡媚娘的眼神，于是牵扯媚娘的衣服，脸色一片劝慰。

许仙和小仕林对视一眼，娃娃故作老成叹了一口气，仿佛再说：爹爹你自求多福～

也罢也罢，许仙牵着小仕林的手，在前方指引道路说：“二位姑娘，请！”

猜灯谜的地方依旧热闹，几位青年才俊所思片刻便将灯谜一一解答，如愿以偿地拿走花灯，许仙点头，见年轻一辈儿才学好，人品佳，颇有一番欣慰的感觉。

“姑娘看中哪一个？”许仙侧目，胡媚娘既在身旁，或许是此地过于拥挤，隔得稍微有点儿近……

“那一个，木架顶端。”胡媚娘看起来兴奋极了，果真像不谙世事，初体验人间热闹烟火的小女子，眼眸星汉灿烂，尤为夺目，把旁边的一众人都迷的神魂颠倒。

那是一个白色的描花灯笼，只是里边烛火映衬，于是略略泛黄，却是温柔的紧。

倒也是清雅。

许仙点头，与商家谈话，又是一次猜灯谜。

这个谜面倒也简单，许仙不消片刻功夫就已经给出了答案，那些人一见又是这位先生，倒也不足为奇，只越发觉得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