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最忆是故人》

眼见小青不依不饶，白素贞立马遮掩过去。

白素贞青儿

正正于小青滔滔不绝时，白素贞目光晦暗不明，心思显然不在小青身上，不知被拉到了何处。

嗯？

小青诧异，不明白姐姐为何突然打断她。

白素贞你可还记得几年前钱塘那蜈蚣精？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了？！

小青记得啊，他不是已经被我们斩于剑下了吗？尸体都被许……被吃了呢。

她原想说许大官人，可思及过往，小青偷偷打量白素贞脸色，悻悻然转过话锋。

素贞彼时并未在意那些，只点点头。方才掐指推算，蜈蚣精一案还不算完结，他那父亲才是个狠角色。

小青姐姐怎么……

小青欲言又止，不明白姐姐怎突然提起这一桩往事。

白素贞眼见事情过于复杂，到底是瞒不住这丫头了，索性将那晚上的事说了个清楚。

白素贞所以，我怀疑那两小妖上头的主人，是……

她还未说完，随着仔细揣摩，心里那个猜测越发清晰明了，只是还未说出口，那丫头倏然发狠，拽着她的手腕嘶声道:

小青姐姐！你又骗我！！！

白素贞青儿……

小青哽咽，眼里略微泛红。

小青姐姐，你说好不再管人间俗事的。

那一次我们从凡间离开，便决意永诀红尘，如何姐姐又偷偷变了卦……

白素贞青儿，我……

素贞未曾想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她斟酌用语，为自己的行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到最后却发现，她只是太久没见过他们了，想看看他们，想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仅此而已。

可这也出于她自己的私心罢了。

是以，她没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小青心里大约也是明白的，可几年过去，姐姐还是割舍不下，她们往日的情分，朝夕相处，仿佛到了许仙面前就变得一文不值。

这便是青儿难过的地方。

小青姐姐，青儿想静一静……

她知道自己不该怪姐姐，但心里的结得需要一个发泄口，于是对姐姐告了别，往洞外走去。

素贞只当青儿一时恼怒，或许一会儿就好了，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离开了……

那时白素贞站在外头，听耳畔风声呼啸，岩边浅水滑落，从午后等到月上中天，始终不见小青回来。

白素贞诶……

月光如华，织就轻薄白纱，自天边款款落下，掩住白素贞面容，朦朦胧胧。

她也觉得自己是无药可救了。

始终割舍不下，始终念念不忘。

伤了青儿的心。

没了小青的陪伴，白素贞觉得心里似乎缺了一个角，莫说修行，便是平日最基本的入定都难以做到。

她叹了一口气，终是起身下山。

只不过这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寻一寻她的妹妹。

——

人间闹市如旧，不像山上那般枯燥乏味。青儿素来喜爱热闹，这些年安分待在山上也不过是为了他这个姐姐罢了。

她寻寻觅觅，一开始她探知青儿人在镇江，不过后来又转移到杭州这一带。

本来她有自信将妹妹找到，但后来出了些岔子。

她感知不到她身处何地。

这可真是一件糟糕的事！

白素贞苦恼，大抵青儿是真的不想见她这个姐姐吧。

也是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