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芸卿华前往安国寺祈福的那一日
于是乎,翌日一大早,她便被芸候爷叫去了大厅
她刚一来到大厅,就看见父亲和司徒氏早已坐在那里,似是等候她许久
见她来了,司徒氏赶忙朝她挥了挥手
大夫人:司徒馥雪“卿儿,你过来,我们有话要跟你说”
芸卿华依言走了过去,然后望着他们,十分有礼貌地问道
芸卿华“不知父亲,母亲,想要跟我说什么?”
芸霁焜望了她一眼,开口缓缓地说道
芸霁焜“卿儿,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听着他饱含沧桑的语气,芸卿华当即明白过来,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今日是她母亲的祭日,因着她母亲的特殊身份,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要前往安国寺为她母亲超度祈福
她低垂着眼眸,神色淡然地道
芸卿华“回父亲,今日是母亲的祭日……”
说话间,她还不忘看了司徒氏一眼,只见她默默地叹了口气,神色略显一丝忧伤
大夫人:司徒馥雪“唉,姐姐早逝,独留卿儿一人,此番卿儿孤身一人前去为姐姐祈福,我委实不太放心”
大夫人:司徒馥雪“老爷,依我看,这几个姐妹中唯独晴儿与她的关系最好,不妨让她一起陪同,这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闻言,芸霁焜微微蹙紧了眉头,有些犹豫地道
芸霁焜“也好,就是不知卿儿意下如何?”
芸卿华点了点头,十分爽快地应道
芸卿华“回父亲,女儿倒是觉得此次去安国寺祈福,晴儿还是不要去了”
芸霁焜“卿儿,这是为何?”
芸卿华眼眸低垂,颇为神秘地道
芸卿华“因为女儿另有事要交代她去做”
闻言,芸霁焜不由得瞥了瞥眉,疑惑地问道
芸霁焜“不知卿儿说的是何事?”
芸卿华“这个嘛,女儿现在不便透露,待女儿从安国寺回来,自然会跟父亲交代清楚”
芸霁焜继续疑惑地瞥紧了眉,他觉得她这个女儿现在变得有些神神秘秘的,有时候连他这个做爹的都快看不透她了
不过女儿大了,终究有自己的想法,他这个做爹的也该设身处地的理解她
所以他也没问,只是默认地点了点头,神色平淡地道
芸霁焜“罢了,你先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早点出发吧”
她忽而抓住她爹的手,颇为亲切地道
芸卿华“爹,若是女儿没有记错的话,二叔马上就要回来了,二叔向来和爹你不和,再加上我们之前对寂二娘做出的事,我怕二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越说越担忧,若是她没有算错的话,芸芷柔的爹,也就是她的二叔,也是在她前往安国寺后回的候府,结果就在她祈福回来的当天,司徒氏就躺在床榻上一病不起,后来御医查出她是中了剧毒,芸霁焜闻言,当即勃然大怒,派人严令彻查,结果却在她的房中搜出一个毒药包,父亲知道后,一怒之下动用家法,以谋害主母的罪名,赐了她五十板子
寂氏母女从中作梗,在她的金疮药上动了手脚,不慎伤及了她大腿上的筋脉,以至于后来她无论怎么刻苦练习,也再也跳不出像样的舞来
而司徒氏也因为那场大病后,身体变得越来越差,还落下了咳疾,一到阴雨天,就会咳嗽不止
她们大房因为这事都受了重创,反观二房那边的人,倒是蒸蒸日上,一步登天,以至于最后竟然用计陷害了他爹,妄图取代他成为芸候府的新主人
如今,再来一次,她定要防患于未然,绝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再度重演
芸霁焜闻言,脸色突然沉重下来,掩下眸底的暗色,伸手拍着芸卿华的肩膀,一脸郑重地道
芸霁焜“卿儿,你只管心无旁骛的去安国寺为你母亲祈福,至于你二叔那边,爹心中自然有数”
芸霁焜“况且现在芸府是本候掌家,就算你二叔再怎么心有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除非他们是真的不想再这芸府待下去了”
芸霁焜最后这一句话,警告意味尤其深重
有了她爹的这句话,芸卿华自然也放心不少
芸卿华“爹,你能这么想就好,时辰不早了,女儿必须尽快启程了”
大夫人:司徒馥雪“卿儿,路上注意安全,记得保护好自己,你爹这边,我会照顾好的”
芸卿华“嗯,娘,你们也是”
芸卿华非常有礼貌向他们躬了个身,而后转过身径直走出了大厅
刚一走出大厅,就迎面遇上了芸若晴
她将已经整理好的包袱递到芸卿华,然后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地道
芸若晴“姐,你要去安国寺祈福的事,我都听琴书说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芸卿华抚上她的手,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芸卿华“晴儿,这次不行哦”
芸若晴撅着嘴,有些幽怨地看着她
芸若晴“为什么?”
芸卿华“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做啊”
说着,她就凑到芸若晴的耳旁,轻声交代着接下来她需要做的事情
芸若晴听完,眸光闪烁,当即兴奋地点了点头,她拍着胸脯,十分爽快地道
芸若晴“姐,不就是盯梢吗,你就放心交给我吧,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芸卿华拍着她的肩,认真地道
芸卿华“晴儿,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寂氏和芸芷柔给发现了”
芸若晴“明白”
芸卿华“明白就好,记住府里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飞鸽传书给我”
芸若晴闻言,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芸若晴“我知道,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芸卿华“嗯!我会的”
姐妹二人又在原地攀聊了半饷,然后由芸若晴陪同着,将她送上了马车,然后目送着马车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芸卿华能够平安归来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她眼前,她才转过身,径直走回了府邸
然芸卿华并不知晓的是,在马车驶出候府之后,隐秘在暗处的一个身影,突然似鬼魅般快速消失在了一个树桩上,直往东宫的方向而去
……
于此同时,城郊外的马车上
芸卿华看了看琴书,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碧谣和璎珞
芸卿华“璎珞,你和碧谣跟在太子身旁有多久了?”
璎珞默了默,随即面色平淡地道
璎珞“大概十多年了吧,从少年时期开始,我们俩就被指派到太子那里,算是跟随太子一起长大的吧”
闻言,芸卿华兀自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们
芸卿华“竟那么长时间……那你们可知太子身患旧疾一事?”
璎珞“知道,难道郡主也知晓此事?”
芸卿华“知道,不仅如此我还见过他发病时的样子”
璎珞“这……那郡主可有被主子误伤?”
芸卿华“误伤倒是没有,最多只是被吸血罢了……”
碧谣瞥着眉头,有些担忧地问道
碧谣“那郡主可有任何不适?”
芸卿华摇了摇头
芸卿华“没有”
碧谣“那就好”
芸卿华见此,不由得疑惑地瞥了瞥眉,联想起先前夏侯穹熠的反常之举,她突然十分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芸卿华“碧谣,璎珞,既然你们说跟随太子多年,那你们一定知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闻言,璎珞和碧谣犹豫地对看了一眼,主子以前特意交代过关于三年的那场变故,她们必须绝对保密,不可轻易告知于任何人,就算那人是荣安郡主也不行
思及此,璎珞只好摇了摇头,颇无奈地道
璎珞“郡主,奴婢们虽然跟随主子多年,但是关于主子的事,奴婢们知道的少之甚少,所以奴婢也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芸卿华“这样啊”
见她们一副犹豫不决,语气坚定的样子,芸卿华也只好放弃打探,与其这样旁敲侧击的向他身边的人打探,还不如亲自去问他本人来的妥当
之后,车内又是一片短暂的沉默
这一路上都平平安安的,什么意外也没有,但越是宁静,芸卿华的心头就越是涌上一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马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马车突然猛地停了下来,紧接着剧烈的颠簸了一下,琴书当即紧张得满脸发白,芸卿华拍着她的肩,极力安抚着她,用手撩开帘子,在撩的那一瞬间,她也不由得被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