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是我的人了

“卑职飞伦，见过殿下。”

“殿下，这就是新晋的御前侍卫，飞伦。”收割站在张昭身边，低声道。

张昭点点头，上下打量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一袭青衣，一张俊脸，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琥珀色的眼眸中平静似水。

“你就是飞伦？”

“是。”飞伦不卑不亢地回答。

张昭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当前朝堂上的局势，不知伦侍卫是否了解。”

“略有耳闻，但属下，不敢多问。”

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声线，依旧是低敛却不谄媚的眉眼。他保持着自己跪坐的姿势，安静得让他人看不出他的内心世界——或是说，他的内心世界本就平和无波。

张昭微微叹息了一下，站起身，手指轻拂墙上繁复的浮雕：“如今朝中权贵架空皇权，只手遮天，纵容奸佞之人为非作歹，几大党派之争无休无止，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本王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伦侍卫助本王一臂之力，除奸佞，清朝野，立纲纪。”

声音铿锵，眼神坚定，本身抚摸浮雕的手此时已握成拳头，重重地砸在墙上。

看到飞伦听后沉默了片刻，他又轻笑两声：“当然，伦侍卫有考虑的余地，本王也不强求。”

“属下愿为殿下效力。”

话音一出，便再无更改的余地。可飞伦毫不犹豫，回应了张昭一个同样坚定的回答。

“不再考虑考虑吗。”张昭身子顿了一下。

“虽然属下不知殿下的目的何在，但属下可以了解到殿下的决心。属下愿跟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飞伦抬起头，目光勇敢地迎上张昭。

“勇气可嘉。”张昭再次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

“不知殿下要让属下做何事？”

“也没什么，只是请伦侍卫留意一下皇宫中的情况，有什么异常，尽快告诉本王。”

佩剑从腰中出鞘，张昭将其剑柄握于手中，锋利的刃搭在飞伦肩上，距脖颈只有一指远的地方。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人了，飞伦。”

潮湿的地下室中阴暗无光，几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被铁链紧紧锁在墙上。他们都曾试图挣脱开束缚双手的链条，可惜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用蛮力了。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铁质用具，烧红的煤碳置于墙角边，地面上早已凝固的鲜血触目惊心，皮鞭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手铐、脚镣在形形色色的刑具中已是最常见的了。很难想象，曾经有多少人在这地狱般的炼狱中饱受折磨，外面的人有多少次听到过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烙铁、钉指、鞭背、弹琵琶……这些人们听都很少听到的词语在这里属于家常便饭。

一少女盘坐在地，面前是侍女递过来的白玉古筝。她身披白衣，面容淡漠，如削葱般的十指拂于琴弦之上，指尖流泻出渺茫的乐谱，如同远古史诗的低吟浅唱，又如鬼魅仙子的轻声呢喃。

魔音绕梁，被锁住的几个男子身上出现了肉眼可察的变化。他们的肌肉开始痉挛，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他们的双目惊恐地睁大，盯着前方。少女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划过，乐声不经意间变为了潺潺流水声。几名大汉挣扎着，手掌掐向自己的脖颈，但因自身被禁锢住的原因，自己不能动弹分毫。他们的手就那样僵持在半空，神情万分痛苦。

“最后一批蛊虫已经培养成功，接下来的一切就请您定夺了。”少女低垂下眼眸，掩盖住眸中思绪。

“干得不错嘛。”从阴影中缓缓踱步出一男子。周围环境的黑暗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听到他略带轻佻的声音。

双肩突然被人毫不怜惜地抓住，少女浑身颤抖了一下，泪水不可抑制地在眼眶中打转，却碍于身后人的身份不敢流出，只能拼命地忍住。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