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潭深处

“早黎，昨日睡得可好？”华言看着朝他走来的女童，她一脸无神。

“不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你日前睡得太多了，现在就算久日不眠也是可以的。”

“你可知你来时就睡，足足一年。”华言坐在桌前，示意女童坐到他身边。

“什么？睡了一年？不会饿死吗？”女童十分的不敢相信。

“你可知你与常人不同？”

“知道…他们说我不是人…”女童显出有些伤心。

“你确实不是人。你的父亲本是妖，修得灵法，为妖灵。你的母亲则是普通的凡人。现今看来，你是继承了你父亲的三分灵力。”华言娓娓道来。

“那我是什么？妖？人妖？”女童望着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如何做得妖？且不说你长相无妖的特征，连一丝妖力都没有。人妖你更是做不了~非要说的话，你是人灵，十分珍贵罕见的人灵。”

“自古人妖结合出生的孩子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早逝，活下来的也只是半妖，像你这般出生即为人灵的，世间只有一二。”华言又言。

“那为何他们还要杀我？”女孩很委屈，她什么坏事也没做，但是却被狠毒对待。

“人喜好排除异己，你与他们不同，他们当然不会好心对你。只是你要知道，今后你的生活会更加艰难。”华言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可知六界？”

“知道，神界、魔界、仙界、鬼界、妖界、人界。”女童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好，那这六界之中可有你的容归之处？”华言问。

“我…”女童想了想，她既不是人，便归不得人界。但是她又非神魔，非仙鬼，也非妖，那她当属哪里？

“没错，你属六界之外，异种。不管哪界，都崇尚正统纯一。而且他们若是知道“人灵”存在，必会来找你！不会有好事。”华言不是吓唬她，是让她早早有这个意识。

“为何？”女童很是疑惑。

“因为人灵之力！他们都想得到。爱恨嗔痴贪恋狂，六界共生。若是神仙得了你，你便不会再有自由之身，苦些怕是会被练做丹药；若是妖魔得了你，只得毁你肉身，占你灵力，使你灰飞烟灭；唯独好些的是遇了鬼，他们会尊你为上，听你指挥，但若是碰到恶鬼，只怕是因果循环，拉你为伴。”女童对华言说的很是不解，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还有，万物两生，相辅相成。世有阴阳，人有好坏，天有夜明，轮回复生。神有阳神和阴神，阳奉阴违就从此来；魔有天魔和地魔，百年相争；妖分灵与邪，灵为好，邪有坏；鬼生恶鬼与良鬼，虽为鬼，良鬼惨被欺；仙外无物，无欲者往生。”华言又自顾自说了一大堆。

“你可懂？”

“你说的这样可怕，就是这大千世界于我而言都是危险呗~”女童对他所说只能理解一二，只觉得是他吓唬自己。

“将来你会懂的，如今你只要安心呆在这里，好好学习就行。”华言对她没有很高的要求，一切随缘。

“我当然会在这里好好呆着！这里又漂亮，又有很多好吃的。”女童翘动双腿，瞬间变得活跃。

“昨日说过，要带你出去看看，走吧。”华言起身，向女童伸出了手。

女童看着他，这是一个身带光芒的有魔力的男子，让人忍不住靠近，跟随。女童拉住他的手，脸上居然有一丝红润泛起。

来到屋外，她这才看清了这里的全貌。百米之外可见一片竹林，恰好看到路边有一对老夫妻，指着这里说要来歇息。

“你且细细看着。”

女童看着那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向他们靠近，直接越过他们走进了他们刚出来的那间屋子。细细看，那里变了模样，只是一座普通的亭子。片刻之后，老夫妻又离开向竹林的另一边走去。

“他们看不见我们！而且，屋子也变了！”女童惊奇的叫起来。

“这里是佛潭深处，你穿过浮也世林，越过佛潭来到这里。而那些凡人是如何也走不到这里的，在他们看来，这里不过是一处荒郊野外的湖心亭而已。”华言向她解释。

“真是奇怪。”女童又觉得好玩，她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她。

忽然像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女童一惊一乍，“啊！那我们岂不是不存在了！”

“异度空间生次元，虚为实，实生虚。我们真真实实地存在。”华言说道。

“那这里就你和我吗？多无聊啊！”女童又说。

华言引着女童看屋边，四周水面平静，清澈见底，有三条道直通湖心。

“是时见时方现。这有三道，我们脚下正是人道，东边是神鬼道，西边是妖魔道。我们的客人，就从这里来。”女童见着显现出来的另外两道，像是在看奇异表演。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日我晕倒在沙漠里，隐约见到了绿洲。这里莫不是海市蜃楼？”女童追问。

“那正是佛潭入口，幻化虚实，皆由心生。意欲所求，迷途得返，借力华言声闻。”华言说起这话的时候，很是自豪。

“我懂你的意思，狂惺说过，你做的是有求必应的生意。”女童望着华言，他的侧脸如初晨的露珠般明亮。

“你倒是与他交好。只是为何他说的如此掉价？凡是能到我这的，所求必不是一般的事情。若我都不帮他们，那他们岂不是太可怜了。”字腔里透露着怜悯众生的意味。

“如今我为你闭门三年，耐心教你。”

听了这话女童立即跪倒在地，“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人间的虚礼就免了，你好生学习，三年之后能为我所用便是报答。”华言扶起女童，一本正经说道。

“是，徒儿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厚望！”

“那师傅，我们何时开始修行？”

“当日起~”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我想想~我那屋子几百年没打扫了，你且先去打扫吧。”

“好嘞~”

女童兴冲冲的跑进屋去，一间屋子，小事一桩！

身后的华言一手别在身后，望着这一方他呆了千年的地方，感概万千，也是时候变变样子了。

作者有话说：扯了一大推，还是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