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单元：原来暗恋他可以有结果

“上车。”在餐厅出来，刚走过一个路口，我就看见了乔四爷的车。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他还是没看我，目视前方，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

“嗯。”我低着头有些局促的抻了下大衣上的褶皱。早知道今天会见到他，我就穿另一件大衣了，那件虽然也是旧衣服，但是被我稍微修改了一下款式，看起来比这件精神。

他仍旧什么都没说，车里的空气就这么沉默的凝固着。他又把车开到了那间公寓，看来他还不知道我搬走了。

“你回去吧，我还有事，今晚就不回去了。”

“嗯。”我乖巧的应着。

“对了，这是刚才顺便买的，拿着。”他从后座上那个一个精致的大盒子，塞给了即将下车的我。

当我再次回到这间半个多月没来过的公寓时，发现除了灰尘变多了，其他的和我走的时候没有丝毫变化。包括我给他手写的那封信，还是静静的躺在餐桌上。

“楚生吾爱：

    都说结发为夫妻是三世修来的缘分，大概是我前几世没用心吧，三生石上将你的名字刻的浅了些，如今你我已如陌路，那就干脆分开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祝你余生平安喜乐，娇妻幼子，福寿绵延。

                                             陈采莺手书敬上”

没写在信上的那句是，如有来世，我必定将你的姓名深深镌刻在三生石上…

不过才十几日的功夫，再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还是不争气的哭了，是啊，起码当着他的面没哭，这也算是进步了。我在车里还以为自己的眼泪在那些无人的夜里都流干了呢，如今看来我不过就是学会了假装坚强而已。

那个大盒子里是一件香槟色的羊绒大衣，材质和款式无一不在标榜着它的高级。他还是那么细心温柔，更想哭了，真讨厌，眼泪怎么就这么多呢。

……

乔楚生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她的好就像他戒不掉的毒。她是好人家精心教养的小姐，应该有个安稳妥帖的归处，或是政府要员，或是学富五车的文雅之士，总之不该是他这个满身戾气的江湖人，他们曾经有过的欢愉已经足够他余生回忆了。她天真不知世道险恶，他不能仗着她的天真就毫无顾忌，她还小，他要为她的未来考虑，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默默的分开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对大家来说都体面的结局了。

至于民政厅里那张纸，不过就是一时冲动的产物，无非也就是花点钱就能摆平的东西，他的小姑娘那么好，自然该值得轰动全城的风光大嫁。是他不配，不配拥有她的好。

十一月的上海萧瑟凄凉，公寓里的她，再次悉心把房间打扫干净，就盼着男主人回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一丝温馨之感能替自己抚慰到他。公寓外他已经在车门边制造了一地烟头，虽然无法给她幸福，但是能护她周全也是他的一种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