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舅甥两个久违的聊了很久，不过大部分话题都围着几个孩子，张云雷心疼外甥这么不容易，想着小外甥什么时候能赶紧成长起来，也让他哥哥能轻松点。

　　两个大人“算计”着一群孩子，气氛倒也轻松愉悦，郭汾陽知道了估计非得给他们两个白眼不成，虽然自己也想着为哥哥分担，但是被坑跟自愿是两个概念。

　　郭麒麟送走张云雷继续去处理公事，德云社一堆事情堆在那里等着他处理，他最近几乎天天都在熬夜，就为了那一堆文件，长叹了口气认命的埋头干活。

　　一夜无话，除了郭麒麟大家都睡的很好，张云雷更是抱着小言睡的那叫一个香，早上起来吃饭都精神抖擞，郭麒麟在旁边打着哈欠吃着早餐，黑眼圈浮在眼眶周围特别醒目。

　　张云雷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小言嘴里，心疼的看着外甥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外甥自从开始专心说相声越来越见不着面了，不是跟郑腾宇睡，就是跟那个玩，还美名其曰增进业务能力，跟搭档培养默契。

　　小言乖巧的坐旁边吃着菜，喝着汤，眼巴巴的望着小橙子，小橙子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吃自己的。

　　小言目的十分明确，今天是他要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想让筱承哥哥送送他，筱承目的也很明确，已经请了一天假了，再请就不合适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吃完了早饭，小橙子拿起书包就想跑，被小言亮堂的小奶音叫住：“哥哥！哥哥不走，送小言上学”

　　小橙子脚步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郭麒麟赶紧开口：“不许任性，哥哥要去上学呢，一会我送你去。”

　　小橙子赶紧顺坡下：“对，哥哥还要上学呢，小言乖乖的好不好。”

　　小言不说话就撅着嘴吧也不说同意也不拒绝，张云雷看不下去了，吩咐道：“行了，多大点事，给你放一天假，去送小言上学去，然后回来我给你过一遍基本功。”

　　郭麒麟一脸黑线无语的看着老舅，上学还不算大事，竟然教徒弟旷课，小橙子张了张嘴还是放弃抵抗，点头应是，拉着小言上去收拾东西，幼儿园的上课时间要晚点。

　　小言目的达成蹦蹦跳跳的跟哥哥回屋收拾小书包，临走前还送了舅爷一个大大的亲亲，把张云雷逗的直乐。

　　这边小橙子把小言送到幼儿园，看着小言坐到座位上，在老师持续诧异的目光下跟小言挥手再见离开学校，看着周围好多孩子跟家长都在哭、不舍离开的样子，小橙子有些奇怪的感觉，他不太懂这种情绪，家里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场景，歪了歪头想不明白再看了一眼好奇宝宝一般到处瞅来瞅去的小言，出校门往家里走去。

　　开门进到屋里，果不其然，师父正坐沙发上闭眼听曲呢，轻轻叫了声“师父”，在怹面前站定，看着怹睁开眼睛，身子又站直了几分。

　　张云雷起身关上在放的曲子，带着他往二楼书房走去，书房门前小橙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进去基本就没好好的出来过。

　　慢慢的走进去自觉的找墙角贴着的纸去了，张云雷往书桌前一坐，手里拿着把扇子，轻描淡写的一句“八扇屏，从头到尾挨个来”，小橙子应了声“是”，开始背八扇屏，从第一个开始挨个来，熟练的气口和清晰的吐字让张云雷不住点头，不愧是他徒弟，就是这小奶音太随九郎了。

　　也不看人小橙子才多大，真年龄的孩子一般声音都奶声奶气的，熟练的背完八扇屏，小橙子有预感下一个就是太平歌词，果然，身后一声碰撞的轻响，就听到师父说话了：“过来，拿御子，就站这唱。”

　　小橙子活动了下双腿，走到书桌前微掂着小脚拿书桌上的御子，习惯性的打了个花点，张云雷低头无声轻笑，徒弟真是随他啊，点一首让徒弟唱一首，没什么大瑕疵，说的久了嗓子有些不舒服劈了几个音，张云雷也只是拿扇子抽了几下手臂小惩大诫。

　　本以为顺利过关松了一口气的小橙子，万万没想到师父杀招还在后面呢，一句：“传统节目会几段了，我跟你对对”，打的小橙子一个措手不及，脑子瞬间懵了。

　　与此同时，九郎闲来无事来玫瑰园喝茶，正巧碰见郭麒麟从楼上下来要出门，两人打了声招呼，郭麒麟指了指二楼书房说道：“你儿子正在里面呢”，然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九郎的肩膀，九郎会意的点了点头坐沙发上给自己沏茶喝，就不打扰他们师徒俩了。

　　书房，小橙子报了一个他最近印象比较深刻的节目，张云雷给他量活，小橙子一点准备都没有，又因为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嘴瓢就不说了，忘词结巴贯穿全场，张云雷到后面完全都不想接话了，一个节目对的乱七八糟，小橙子站那低着头直冒冷汗不敢说话。

　　张云雷把扇子扔桌子上，一言不发绕到抽屉前，拿出一把戒尺握在手上，张云雷脸上平淡如水，小橙子分辨不出师父是个怎么样的态度，张云雷走到徒弟旁边，抬手就是五下抽向小橙子手臂上。

　　小橙子穿的短袖，被打的地方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留下一道泛着红肿的痕迹，小橙子都没来得及反应，张云雷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平常都在干什么，两周背一个活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忘词、嘴瓢、结巴就是你给我交的答卷吗”

　　小橙子也有点委屈了，他每天都要学习写作业，还要挤出时间去练功，还要记活，一点玩的时间都没有，第一次跟师父对活不免有些紧张，又真的不太熟悉词，哪里都不能让师父满意，干脆低着头捂着伤痕不说话。

　　张云雷轻笑了一声，他的小徒弟道行越来越高了，现在也不哭了，学会了沉默是金这一套，张云雷也不跟他客气，抬手就往身后拍去，没有数目，什么时候会说话了什么时候停。

　　小橙子瞪大了眼睛，疼得不住的跺脚，却也不敢移动半分，紧握住拳头克制住伸到后面挡罚的冲动，不一会脸上就挂满了泪水，眼眶哭的都红肿了，根本克制不住。

　　张云雷把板子换了个手，甩了甩刚才用力的手，小橙子总算有了喘口气的空隙，张云雷活动了动手感觉好点了又把板子换了回来，抵在人身后问道：“窦公训女这一折的故事桥段”

　　小橙子脑子都疼懵了，一片空白，却也记得这是捧哏的词啊，捧哏在台上要跟观众介绍故事梗概，张云雷可不管那么多，没答出来抬手就是五下落在臀峰，原本宽松的休闲裤此刻已经有些紧绷了。

　　小橙子等打完实在没忍住才伸手轻轻揉了揉身后，带着哭腔的哽咽，调动着脑子里的只是存储艰难的答题，磕磕绊绊把故事梗概说了一遍。

　　张云雷又是五下挥下去，小橙子受不住直接跪在地上，“砰”的一声响让张云雷使劲皱了皱眉，点了点人的肩膀冷声道：“站着，跪着我不方便。”

　　小橙子使劲抹了把眼泪，偷偷揉了揉疼得打软的腿，手掌撑在地上借力慢慢的站了起来。

　　张云雷等他站定才又开口道：“继续，窦公训女故事桥段。”

　　小橙子不敢置信的瞪大课眼睛看向张云雷，他不知道刚才哪说错了，但是就在他犹豫的几十秒钟，张云雷手上的戒尺已经举了起来，小橙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先开口，不然等戒尺落下又是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