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严师才能出高徒

“知道错了吗？”

“筱承知错，师父罚吧。”杨筱承赶紧认错，别看小小年纪，那是规规矩矩的，虽然声音因为害怕有些发颤，但是也没有逃避，规矩有礼。

“师父刚才说了不罚那就肯定不会打你，这都不能言而有信就真的枉为人师了。”张云雷给孩子拉起来，让人站好。

没等杨筱承说话，张云雷就先开口了：“上个星期教你的两段八扇屏背的怎么样了，来背背。”

杨筱承身子僵了下，有预感要出事，但是不知道具体要出什么事，模棱两可的回答“差不多了。”

张云雷挑了挑眉有些不满，责问道：“什么叫差不多，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还要我再教教你怎么说话？”

“筱承怕有些崩瓜掉字，不敢说会……”杨筱承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不符合年龄的话，这放谁家里不得被宠上天啊。

“那就按规矩来呗，错一个字一巴掌，我不打你，你自己动手，开始吧。”张云雷随手从书柜抄起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在那站着的杨筱承已经有些明白这场“查作业”的目的了，作业完成的好就算是一笔勾销，完成的不好就挨巴掌吧，还是自己的。

小家伙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背师父教的八扇屏前两段，第一段背的时间长，顺利的就完成了，到了第二段，刚背不到五句就嘴瓢了，心虚的看向张云雷，张云雷自然听见了，回看他，道：“看我干什么呢，等着我上手呢啊”

杨筱承摇了摇头，小爪子轻轻擦过脸颊，张云雷合上书看着杨筱承，道：“让我听见声音，你倒是心疼自己。”

杨筱承不敢再耍小心思了，“啪”的一声从脸上响起，张云雷扫了一眼小家伙小脸上有了一点微红，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按这个，继续。”

张云雷是满意了，杨筱承就为难了，脸上也疼手上也疼，自己打自己哪能下的去狠手，简直就是生理心理的双重折磨啊。

继续往下背，越往后张云雷耳边响起的声音就越密集，没忍住抬头看了看，杨筱承脸上已经由白里透红变得满脸通红还有点微肿，手也一片通红，连眼眶都红了，眼泪在那打转愣是没敢掉下来，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看他，看向张云雷的那一瞬间就决堤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背久了已经有些沙哑的嗓子带着些许委屈的哭腔：“师父，疼……”

“师父不疼，给了你时间不好好背，非得挨到身上才知道的话那就多涨涨记性吧。”

张云雷在这方面从来都不会心软，他说出来你就必须去做到，不然他有的是办法让你做到，就是代价稍微有点大。

杨筱承了解师父的脾气，他现在就想让师父动手，自己打太难受了，手还疼，也正因为太了解师父了他才没有说出来，不然师父肯定会递给他一把戒尺告诉他用这个，手不疼。

一边背着一边脑子里死死记着，告诉自己下一遍一定不能出错，别说，就是比自己在那死记硬背快，错一个字一巴掌那是真的疼，现在他的脸碰一下都有些轻微的刺痛，更别说一巴掌扇上去了，为了少挨几巴掌脑子也在飞速的运转，疯狂的记词。

终于在嗓子快比脸蛋先歇机的时候把第二段完整的背了下来，杨筱承背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直接哭了，不敢大声怕吵到师父，自己拿小手背轻轻抹着眼睛，滴滴答答的抽噎，张云雷看着有些好笑，把人叫到跟前拿纸巾轻轻擦着眼泪。

“哭什么，自己作的还有脸哭啊，平常多背点也不至于来我这挨巴掌吧，明天教你新的，能好好背吗？”

“能，筱承一定好好背，不敢再偷懒了。”

小家伙使劲点头保证，张云雷揉了揉小孩的头发，起身牵着小家伙走出书房，看杨九郎正坐在客厅看球呢，还在那喊着“好球！”张云雷轻咳了两声，你说这孩子在那受罪，做爹的一点都不着急还在那非常兴奋的看球。

杨九郎瞟了张云雷一眼，又把视线放回球赛上，嘴里招呼着：“呦，完事了，来坐，不是想跟我一块看球吗，正好机会来了，今天他们状态出奇的好，超猛，小橙子，去给你师父沏茶去。”

筱承听话的去给师父沏茶，张云雷往杨九郎旁边一坐，跟他一块盯着电视屏幕，盯了好大一会，大概30秒，他也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就看杨九郎在那嚎。

耐不住寂寞的小张老师踹了杨九郎一脚，杨九郎赏了小张老师一道珍贵的余光：“怎么了”

“嚎什么，嗓子不要了啊。”小张老师不满的道。

得，杨九郎知道这祖宗来找事了，不用想也知道，他能看懂球都怪了，不给他哄好估计这球没法好好看了。

“好师哥，老舅，张老师，错了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您去给小橙子上个药呗，看给人打的，不能管杀不管埋啊。”

“呦，你还知道你儿子被打了啊，而且又不是我打的，谁打的你找谁负责去啊。”张老师翘着二郎腿翻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道。

这边杨九郎瞪大了眼睛，嗯，真的瞪大了，不许怀疑，我们九爷有眼睛！“不是你打的谁打的？！”

“他自己啊，跟我没关系啊，我说了不罚他的。”张老师戏谑的看着杨九郎，推脱责任。

杨九郎无奈扶额，声音都有点发虚：“你从哪学的这玩意啊，小橙子还能跟你亲近真不容易，你看看人那么乖，你不去给人上个药啊。”

张云雷想了想言之有理，而且孩子还得上学呢，不能脸上带着伤出去吧，起身去房间拿药，走的时候不忘踹了杨九郎一脚，杨九郎还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总算给小祖宗哄走了。

拿了药去书房，小橙子正在那认真的烧水泡茶呢，张云雷笑了笑，他的徒弟就是那么优秀，一般人家，谁舍得这么大点的孩子干这，生怕烫着了，但是他家小橙子就会。

筱承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师父赶紧起身，糯糯的一声“师父”直接给张云雷叫化了，坐在沙发上，让筱承站在他面前，把药挤在自己手上，轻轻的覆在筱承的脸颊上，筱承瞬间僵住了，想躲又不敢动。

张云雷察觉到了徒弟的不安，双腿夹着小家伙的身子，另一只没抹药的手安抚的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柔声道：“别怕，师父给上药，不然肿着脸怎么去学校啊，忍一忍。”

师父的手在自己脸上，筱承不敢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突然开始疼了起来，知道师父是开始加力道把药揉进去了，疼痛刺激着泪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张云雷见此也没有办法，只能伺候着徒弟给擦擦眼泪，这小子要说打挨得也不少，每次也都乖乖的忍着不反抗，就是那个眼泪，跟小姑娘一样，止都止不住，他每次都还不大声哭，就在那低声呜咽，跟小奶猫一样，抓的你的那个心痒痒的，也得亏是张云雷这个对业务一丝不苟的人教他，这要是换二一个人早就沦陷了。

茶水烧开，张云雷突然想到什么，让筱承去自己房间把包拿来，筱承乖乖的拿过来包递给他，张云雷从包里拿出一盒龙角散，从中抽出一条递给筱承“倒嘴里，嗓子能舒服点，师父给你泡点胖大海，这两天喝点，嗓子都哑了。”

筱承乖巧的接过打开包装倒嘴里，眼睛瞬间发亮了：“唔，好吃。”

本来小孩清亮的嗓子变得沙哑，张云雷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给了小孩一个爆栗子：“别说话了，这东西小孩别多吃，今天不用你回话，能嗯能点头解决的问题就别说话。”

“嗯！”为表尊重，我们小橙子会连嗯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