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元不爱酒,酒后乱性,言语总不似平常,清醒后终还是个谦谦君子。
情话也不会讲,笑颜也不予展露。
一壶绿茶,由浓转清,喝了个白天,他却只与她坐着,看书喝茶。
崔民秀这宫里的东西都旧了,落了许多灰,怎么不见人来擦。
边上元你看哪里不干净便唤人来收拾吧。
书看完了,开始绣花。
左右踱步,心烦意乱。
崔民秀你不会就打算在这里呆一天吧?
崔民秀难道是还在生我的气不成?
抬眼看她,眼里挟着笑意。
边上元不生气了。
边上元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眼珠往上瞟。
崔民秀倒也没想去哪儿。
只是干坐着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他牵了她的手进内室,吩咐人拿来两套便装。
边上元听说皇帝都爱出宫,偷偷摸摸更有兴味,今日我带您出去可好?
一边说一边帮她宽衣。
崔民秀不自在地红了脸。
崔民秀谁说的?
边上元君后告诉我的。
边上元他说按我的法子陛下顶多陪我一天便按捺不住。
边上元女人总是要用些新奇有趣的才能将其牢牢拴住。
他话说的暧昧,态度又温婉,切实戳中了她的所思所想。
怪只怪吴世勋没由来的把人教坏,她看得出边上元是个性子寡淡的。
寻常人喜欢的热闹,在他眼里比不过俗世里的安宁。
是她耐不住寂寞,守不了诗书。
崔民秀他胡说。
崔民秀不过可得多派几个暗卫守着。
边上元嘴角勾起,好像在说,果真如此。
她装作没看到,撩起他一缕头发在指尖拨弄,胡乱抹乱,又梳理好。
如此打扮一番才出门。
真没想到边上元居然给她做了一个小丫头的造型,墨发披下不厌其烦的编了好多辫子。
若是个不识得他的,真要以为她是个十五六岁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局促不安。
崔民秀这也太夸张了。
崔民秀不妥不妥,简直降智!
崔民秀我什么年纪了还穿鹅黄。
按下她慌乱的手脚。
边上元我本就年长你,于我身边,你穿着如此有何不妥?
边上元平日里威严严肃还不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