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宁终于把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不太明白女儿这么做的原因,或许在她看来,当初她为了能和宋清安结婚,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可现在怎么就说离婚就离婚了呢?
她很不理解,“辞辞,你想好了吗?”
江鹤辞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悲痛,“我想好了,一直都想好了。”
这场婚姻里面,她付出了太多太多,收获的太少了,更何况宋清安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只有那个女人。
而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大概就是成全他们吧。
闫宁坐到了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妈妈在这儿。”
她的话就像是一个催泪剂,让她一直紧绷着的情绪一下子就断裂了,眼泪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离开了那个家,强忍着从医院离开,没有人知道她平静外表下隐藏着的是多么绝望的痛苦,更不会有人知道在提出离婚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后悔。
但是她不能后悔,因为她怀了一个孩子,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
闫宁把她送到了楼上,看着她睡下了以后才关上了她的房门,走下了楼。
从江鹤辞的房间出来,她就出了别墅门,径直走到了一辆车边,墨镜下的眼神让人看不清,但强大的气场却让人不能忽视。
司机老李小跑到她身边,问道“太太,你有什么吩咐?”
闫宁冷笑了一声,“去告诉宋清安,这三年来他既然做不到爱上我的女儿,那就让他以后好自为之吧。”说完,她转身进了别墅。
她从来不是一个看人只看一面的人,但宋清安,却是她看好却不认同的人,如果没有江鹤辞,谁会认识他宋清安。
原本她想亲自去敲打他一下,后来想想,在婚礼场上宋清安对她的态度就没有多好,这一次去直接就说撤资的话,指不定这些人会怎么认为呢?
所以保险一点,还是派人去敲打敲打就好了。
……
傍晚江父回来的时候,闫宁还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
江父一进门,就看见沙发那里坐着一个人,不禁被吓了一跳,“你在哪儿做什么?”
他和闫宁是青梅竹马,从小他就很宠闫宁,在两个人大学毕业的时候就结婚了,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辞辞和宋清安离婚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觉得很不满,“那混小子我都不嫌弃他,他还好意思嫌弃我女儿!”
闫宁这样想着,越想越气。白天的时候,她不能当着女儿的面把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但现在不一样,她可以在自己丈夫面前把自己的不满倾泻出来。
江父名宪彰,他走过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饰品,放到她面前,轻笑,“你呀,别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辞辞那儿我会为她做主的,要是宋清安不对,我会收回江氏的资金。”
闫宁听了他的话,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散了,打开了他给的礼物,里面是一个墨绿色的手镯。
她平生最喜欢的就是收藏好看的手镯。
“谢谢彰哥。”她的脸上是难掩的欣喜,但想到自己女儿现在的遭遇,她又高兴不起来了,“宪彰,我们让辞辞出国吧。”
公司的大部分都已经转移到了国外,如今国内也只有江氏本店。
“不”
江宪彰还没来得及回答,楼上的江鹤辞就先一步拒绝了,“我不要出国。”
她的语气很平淡,一觉睡醒后她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闫宁还是很不放心,“辞辞,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将来整个江氏都是你的,你又何必在宋清安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这话倒是真的,江宪彰和闫宁辛苦了大半辈子,为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底气吗。
但就是这副底气,让她和宋清安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