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吸血鬼猎人（25）

母亲的头皮一定被扯得生疼，莫里安可以清楚得看见她有些狰狞的脸。但他只能看着。

希朵“快说!那是什么药剂?!”

希朵皱起眉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而面前的这个人类女人面对自己的逼问，却努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艾米丽“只要能我的孩子活……下去……无论是人是鬼都没有关系……唔!……”

突然，她瞪大眼睛，眼神惊恐。

不知道为什么，希朵松开了艾米丽，发出一声惨叫。而艾米丽摔到地上，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只是惊慌得向后退。

发生了什么?

莫里安眼前的画面有些晃，他看得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反而连带着自己也开始难受了起来。希朵似乎受了伤，她正捂着伤口痛苦不已，所以那时所看见的场面并不清楚，但即使模糊，莫里安也迅速得认出了在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男孩——是自己。

他突然不想再看下去了，内心深处涌起的抗拒让他想立刻离开，可是没有用。当年的真相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像是剥橙子一样慢慢被褪去光鲜亮丽的表皮，酸涩的气味将他的鼻子刺激得想哭。

被剥好的橙子，不知是坏的还是好的，都已经送至莫里安的面前，强硬地塞入他的口中。

莫里安“我不相信……这，这怎么可能?”

儿时的自己弓着身子，眼瞳渗入骇人的血色，喉咙里正发出“咕噜咕噜”的，兴奋的吼声。他舔了舔手上的血，不再理会希朵，转而朝艾米丽走去。

莫里安“住手!停下!我让你停下!!”

莫里安大声吼着。耳边是母亲凄厉的叫声，他愤怒又绝望的吼叫显得那么无力。而在另一边的趴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他也不敢去看。杀戮的全程漫长又残忍，这一切……竟然都是他造成的。

小时候的自己兴奋地吞噬着母亲的血液，露出满是带血的牙齿笑得很开心。希朵勉强站了起来，身形不稳得向外逃。莫里安的眼前转变为一片漆黑。十年前的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个橙子坏掉了，腐烂的臭味在他的口里弥漫开来。

莫里安跪在地上，忍不住干呕起来。

他想起这十年自己所谋划的一切，他曾经所立下的种种誓言。冠以正义之名，锻炼刀剑，服下药剂，讨伐吸血鬼。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想报仇，想让莉理娜和自己过上安定的生活。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

莫里安“我……我到底应该做什么？”

五官已经长开的少年松开捂着脸的手，眼神迷茫。

麦里希斯“hi～少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真相了吗?”

俊美的白发男子拉着离禾踏过七零八落的残骸来到清醒的莫里安面前，笑眯眯着问。离禾看着跪在地上的他，神色莫名。

离禾“莫里安。”

她唤着他的名字，缓缓蹲下身，正视着他。莫里安的眼瞳没有焦距，神情呆滞。

莫里安“莉理娜，我应该怎么做呢?我，我……是我的错，对不起，我……”

“啪。”

突然响起的巴掌声清脆响亮。莫里安被打得怔了。其实并不是很痛，被打的那一边脸麻麻的，淡淡的红印凸显出来。

离禾舒了口气，悄悄收起麻掉的手。

离禾“你这就放弃了吗，你努力了十年的心血都被你吃了?那个时候誓要杀掉吸血鬼还把不同意的我下药的你去哪了?你那个时候不是很自信吗?”

一旁的麦里希斯露出来有点惊愕的眼神，然后吹了声口哨，笑意盎然。

离禾“吸血鬼固然过分，但你为了胜利，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只能造成两败俱伤。”

离禾“我们去签订和平条约吧，好吗?”

离禾抱住了他，凑到他的耳边说。

莫里安眼里刚亮起的光突然暗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头埋进离禾的肩膀里，紧紧回抱了她。

离禾（这样就行了吧?）

系统“请宿主提高警惕，反派情绪波动极大，请做好防御，以免受伤。”

啊?

离禾还在纳闷着，脖颈处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痛却已经使她开始晕眩。

离禾（怎么……回事……?）

莫里安怎么会……突然咬了她?

糟糕，高阶吸血鬼的牙齿里的毒液能让人麻痹!她动不了了吗?

莫里安“休息一会吧，莉理娜。”

离禾的身子无力地靠向他。莫里安稳稳得将她抱住，站起身，面对着面色不喜的麦里希斯。

莫里安“我想与阁下做笔交易。”

他笑着，抱着离禾的手却牢牢收紧，全无方才迷茫无力的模样。

离禾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听见他这样说。

……这瓜娃子，真的好难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