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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良宵花酒庆满月

新还珠同人之永忆燕琪飞

小燕子身子虚,抱了念慈一会儿就觉得累了,还是永琪抱了一路,念慈精神头大的很,到了坤宁宫都不困,眼睛睁的圆圆的,小燕子手痒痒,又想抱她,刚一动她就吱哇乱叫,往永琪怀里钻。

小燕子泄气:“都说父女是前世的情人,难道母女是前世的冤家吗?”脸凑到念慈面前讲道理:“喂,小冤家,你看看清楚,我是你正经八百的娘,别是你爹带你认了别的娘吧?”

只有她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揶揄永琪。

“瞎说,”永琪瞪她,没好气的戳她额头,可眼睛里分明全是宠溺的笑意:“你别急,过两天熟了就好了。”

“我有预感,我以后肯定会管不住她的,”小燕子有些犯愁,定定的打量着眼前活生生的小人儿,心想她居然真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了,太奇妙了,又突然眯眼笑起来:“永琪,我当娘了!我真的当娘了吗?”

“不但你当娘了,我也当爹了!”

小燕子闻言一愣。

永琪没意识到这话哪不对,将念慈放到床上,斜倚着挠念慈痒,嘴角始终弯着,不舍得移开目光:“你看她,冲我笑呢!”

原来他这么喜欢孩子,小燕子捕捉到他内心深处对自己绝对的爱意,以及那无法言说的隐痛,眼睛酸酸的。

幸好秦嬷嬷这时领着人上菜,冲淡了她的伤感,永琪让乳母抱着念慈,念慈就开始蹬腿哭,永琪一看女儿泪汪汪的,又心软了,再抱过来耐心哄着,小燕子拿个簪子在她眼前晃,都不管用。

秦嬷嬷看两人吃不了饭,就喊道:“四大才子,你们进来逗逗小公主,小虫子,你学个鸟叫,小桌子,你比划几下功夫!”

小桌子翻着跟头进来,小虫子把知道的动物挨个学一遍,小蚊子小凳子插科打诨,给念慈唬的一愣一愣的,都忘了哭了,连被乳母抱去也不知道,其他人都跟着哄笑,屋里热闹极了,一扫小燕子昏睡时的寂静。

小燕子不能大动,恬静的微笑看着,如释重负,不由感慨:“这养孩子真不容易啊。”

永琪长吁一口气,心完全踏实下来,薄唇牵出柔和的弧度,悄声说:“谢谢你,小燕子,谢谢你活了过来,谢谢你这么辛苦给我生了一个宝贝女儿。”

他低缓温柔的话,像河水般缓缓地漫过小燕子的心田,生儿育女是很平常的事,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本不必客气的,可他还要专门尊重的说声谢谢,真不愧是读书人,他的涵养一直在影响她,无声无息的感化她的粗鲁,她也不自觉放柔了声音,眼眸弯如月牙:“我也要谢谢你…”

永琪等她说出口:“什么?”

“嗯…谢谢你存在。”她想不出具体的事,就是觉得他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美好。

永琪瞬间有些迷茫:“可他们都说我…”因他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外界对他的评价并不好,尤其这场动乱过后更甚,那些为造反者求情的奏折层出不穷,这是在变相的质疑他。

“要是担心这个,那还怎么做事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你,我理解你!”小燕子举起拳头晃了晃:“谁要是当着我的面骂你,我可要骂回去,还要打他!”

永琪先是不自觉笑了两声,而后思索她的话,眼中仿佛融入了阳光,明朗闪耀,满含旖旎的柔情。

小燕子拉他:“吃饭吃饭,回家不要想朝上的事。”

永琪笑着拥她坐到桌前,往她小碟里叨满了菜,堆成小山:“多吃点,尤其要吃肉,不对,应该先喝点鸡汤暖暖,我喂你。”

“有你一勺一勺喂的功夫,我都能闷两碗了,你不要管我,赶紧吃!”小燕子夹了两块油酥饼放他碟上,将小碗中的鸡汤一饮而尽。

“我还真饿了。”永琪见她喝下,也开始吃,心情好,连着胃口大涨。

两人顾不上说话,埋头干饭。

小燕子吃得快,吃完了就托腮看永琪吃,永琪这顿吃的也没那么讲究,肚子饿的时候风度就靠后了,大快朵颐,很快也吃完了,发现小燕子嘴角有个小米粒,为她轻擦去。

小燕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永琪寻思是不是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够端庄,顿时抬头挺胸。

小燕子慢悠悠吐出一句:“我得把你那几根白头发拔了。”说罢她站起来去拨他的头发,越看越难受:“不只几根呢,里面还埋着好多根呢,”她控制不住又掉泪:“还能不能养回来啊?”

“你看你,好好的哭什么,”永琪揽她腰坐自己腿上,用袖子擦她的眼睛:“当然能养回来了,一会儿染一下,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小燕子近看他,才发觉他的眼窝都深陷下去了,胡茬也没刮,他是多么爱干净的人,到底怎样的打击让他突然老了好几岁,紧紧搂上他脖子,趴到他肩上哇哇大哭:“原来多帅啊,才这么几天,怎么就成这样了?”

“你嫌我现在不帅了?”永琪不好意思的摸摸脸:“我看还好啊,你这是猛一看,其实没那么严重。”

小燕子抽噎,说话断断续续的:“你为什么…要拿剪刀…扎自己,我说过我命大…死不了,你就是不信,要是我醒了…你不在了…才是要了我的命!”

永琪一想,萧晴、康薇、尔泰心思细腻,不会提起这档子事,大概是塞娅心直口快,笑道:“你听塞娅夸张,还有西儿呢,我会去寻死吗?”

小燕子肯定至极:“你会你会,你就是会!你连西儿都不要了!”

四大才子静了下来,明月彩霞在一边垂泪,招呼乳母抱着念慈退下,留给他们互诉衷肠的时间。

永琪轻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幽幽哭泣,抵着她的头看窗外树叶飘落,看屋中灯烛闪烁,他预感到未来的命运并不会平淡,他们这样相爱是要付出代价的,剧痛不知哪一天会再次降临,也不知谁来承受,他唯一知道的是,怀中女人会和他有同样的选择,也会和他一样为了责任存活,只不过,徒留了躯壳,她说他会,是因为她坚信自己也会,这种默契跨越生死长存,所以千言万语还用说什么呢,又怕什么呢。

良久,他坚定而冷静:“小燕子,别告诉西儿我曾那样对待她,我不是不要她,我只是不想她空有一个行尸走肉的父亲,她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美好,会不相信爱。”

小燕子对于自己理解永琪的话,不知该感到幸运还是不幸,就觉得难过,哭得越发厉害,气息愈虚,微喘了起来。

永琪心肝都随她痛了,急抚她的背,劝她也是劝自己:“现在不是都好了吗?不要哭了,再伤了身子…那我又要长白头发了。”

小燕子急忙止住,眼泪汪汪的瞅着他的头发,定了定神:“我现在就帮你染回来。”

永琪简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一颗心掰开了揉碎了都是她:“小姑奶奶,别管我了行不行?我一会儿就去染,你快点上床去休息,再累出个三长两短,我还活不活了?”

小燕子不为所动,仍闲不下来,去摸他的额:“你的头还很烫啊,每回我一生病,你就跟着生病,你让太医过来看看,我才能放心休息。”

永琪小声哼道:“这算什么大病,扛两天就过去了,最不喜欢吃药了。”

“我现在本来就身子弱,你想传染给我啊?”小燕子致命一招:“或者咱们分开睡?”

永琪立刻举手保证:“我看,现在就让太医过来看!”随即喊道:“小桂子,传太医!”

太医诊罢,开了几副药,末了嘴甜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皇上很快就能好起来,永琪龙心大悦,一个字“赏”。

小燕子一丝不苟的盯着他吃药,永琪皱眉一口气下肚,特意把碗倒过来晃晃:“一滴都没剩,夫人,我过关了吗?”

“你明天也要喝,后天还要喝,直到好了为止,”小燕子凑近警告他:“我在你身边安插了好几个人,你喝不喝我都知道,你别想偷偷倒了蒙我!”

永琪心道“小样儿,跟我玩空城计”,面上却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这么厉害呢!那我可不敢不喝!”

“你知道就好!”小燕子得意的扬眉,然后伸了个懒腰:“你染头发吧,我要去洗一下,躺了这么几天,难受死了。”

永琪制止:“坐月子不能吹冷风,沾凉水,你刚刚去找我,已经很冒险了,这一个月就忍一忍,好不好?”

小燕子用嘴向上吹着刘海,拨了两下,满不在乎:“太医说用热水,小心点没关系的,这么多人帮忙,你担心什么!”

“你…”永琪想驳她两句,话到嘴边又不忍心说出口,咽了下去,只好吩咐:“秦嬷嬷,明月彩霞,让内务府送十盆炭火炉摆到浴室,水一定要烧的热热的,千万别让娘娘受凉!”

几人领命,大喊:“是!”

永琪也去洗了澡,坐在躺椅上染头发,修容保养。

小燕子沐浴罢裹了个厚厚的毯子出来,只露出个白里透红的俏脸,见他头发已经用黑豆熬好的膏液浸上,指着他喊:“黑了黑了!”

永琪瞧她像个可爱的小熊,扑哧一笑。

小燕子笑嘻嘻的坐下,秦嬷嬷着人将两个炉子搬过来,细心的给她擦头烘干。

小燕子闻着秦嬷嬷怀中的皂香,深深吸了一口,仰头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挠了挠她的手腕。

秦嬷嬷停了手,脸庞慈爱祥和,问道:“娘娘,怎么了?”

小燕子腼腆的笑笑:“就想摸摸。”

秦嬷嬷继续用毛巾揉她的头,眼睛微红,心里存了呵护,动作愈加轻柔:“我这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好摸的。”

屋中飘动着忙碌的人气,暖炉烘出的热气,相濡以沫的烟火气…永琪在后看着两人,丝丝暖流涌上心头。

两人差不多同时结束。

小燕子热的生汗,猛一站,突然有些头晕目眩,身形一歪,永琪疾冲过去,心疼的抱她在怀里,她那么柔软,那么娇瘦,一场大病让她脆弱到随时要晕倒,他捧在手心呵护的女人却总是受到伤害。

小燕子怕永琪自责,克服着生育后身体难忍的变化,撑起一个笑:“别紧张,就是起猛了。”

永琪让人退下,扶她上床躺好,眉头还是担心的皱着。

小燕子看清他收拾后光彩照人的脸,心跳砰砰,情难自已,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唇,低羞在他耳边道:“永琪,你真好看。”

永琪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花怒放:“我和那个谁,谁更好看?”

这是一个陷阱。

小燕子只要说出那个谁是谁,永琪就有话等着她了。

她装傻:“谁?”

“你说谁?”永琪接着把球踢给她。

小燕子的答案无懈可击:“不管是谁,都没有你好看。”

“学聪明了。”

永琪哈哈大笑,朝她脸颊落下一吻,接着也躺下搂住她睡觉。

小燕子初当母亲,满心满眼都装着孩子:“我想把西儿抱过来一起睡,我想她了。”

“你不是说最烦小婴儿了吗?”

“那不是还没生吗?我哪知当娘是什么感觉,现在我就想抱着她不松手。”

永琪预感到自己的地位要下降,垂死挣扎:“她夜里要喂好几次奶,你治不了的。”

“我也可以喂她奶啊。”

永琪瞄了瞄她的胸口,轻喘:“你喂她…那…那我不同意。”

小燕子双颊绯红,捂住他的眼睛,嗔他:“你有没有正经啊?”

“我是说正经的,喂奶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乳母吃什么都是有讲究的,人家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你别操这个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

“那我再去看她一眼,就一眼。”小燕子说罢就要下床。

“哎——”永琪拦不住:“一会儿都不消停,我让人看看孩子睡了没,没睡抱过来给你看。”

“不用折腾人,我跑过去悄悄的看。”

永琪只好陪她一起去偏殿,在外面等她,小燕子轻手轻脚进了屋,乳母和念慈都已安睡,念慈在摇篮里分外娴静,小燕子看了又看,亲了她一下,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出门了。

永琪在月光下踱步,见她出来,裹紧她身上的毯子:“走吧。”

小燕子扑到他怀里,声音有些哽咽:“永琪,咱们有家了。”

永琪微仰望着月亮,神色静宁,笑里带着温柔气息:“是啊,有家了。”

翌日,小燕子缓缓睁开了眼,眨了两下,忽发现永琪正支头看她,他的眼神从和她对视后方雨过天晴,明显松了一口气,头又枕了下去。

小燕子看到朝阳斜透过窗子,起码已经辰时了,奇怪道:“你今天不去养心殿吗?”

永琪安心的闭上眼:“昨天刚开了大朝会,这两天我就偷个懒,好好陪陪你。”

“真的吗?”小燕子激动起身。

永琪将她按下,准确的搂她入怀:“那还能有假。”

“你什么时候醒的,看我干什么?”

永琪还是照常卯时醒来,而后就一直看着她,窗外白昼代替了黑夜,他就在这一方天地里,听着小燕子均匀的呼吸声起起落落,他要确定奇迹是真的发生了。

他不想她知道自己是如此脆弱,避口不提:“我也刚醒,才看你就醒了,再陪我睡会儿。”

他这话本来就是矛盾的,既是刚醒,又为何要再睡会儿。

小燕子也不拆穿,默默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让他感知那强烈的跳动,朝他怀里深拱,相拥而眠。

小燕子再醒来时,难受的一头汗,捂着胸口翻来覆去。

她一动,永琪也醒了,揪心问道:“哪不舒服?”

小燕子羞于启齿,硬是不说。

(被删)

“不要你看!”小燕子紧紧攥住领口,又急又痛,快要哭出来:“你先出去!”

永琪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看,这怎么疼成这样子?我让秦嬷嬷进来!”

“不要不要不要!我自己看!”小燕子用力推他:“你出去,谁都别让进来,你敢告诉别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永琪见她情绪激动,先顺着她出了门,急忙招来秦嬷嬷说了情况。

秦嬷嬷低声嘱咐了他一会儿。

永琪面红耳赤的点点头,待秦嬷嬷取来几条毛巾,掂着烧水壶推门进了屋。

小燕子慌张的掩住衣服,缩到床里面,背过身去,喊道:“永琪!我还没好呢,你别进来!”

永琪往盆里倒上沸腾的热水,浸了毛巾拧干,坐到床边柔声对她说:“小燕子(被删)我来帮你好不好?”

小燕子咬着唇,难为情的摇摇头。

永琪慢慢将她扳回身,轻笑:“我是你丈夫,怎么跟我还害羞啊?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扛着,那么要强干什么。”

小燕子招架不住他的温柔,总希望在他面前是完美的,垂头低眸:“我怕…我怕变不好看了,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永琪反问,声音渐渐暗哑:“你哪里我不喜欢?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女人…”他说话间(被删)

小燕子“嘶”的一声倒吸凉气,红霞爬上了脸庞,疼痛好像被暧昧逼退。

(大段被删)

小燕子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喉咙热烈的滚动(被删):“好了好了,我不难受了…”

“我难受…”永琪十指紧扣小燕子(被删)

(被删)

永琪沉溺其中(被删)猛地抽离开她,让汹涌的呼吸平复,站起来用毛巾擦头上的汗,擦完燥热的一把扔进盆里,水花溅了出来。

小燕子捋着被他抓乱的头发,又娇又媚,憋笑问他:“你还好吗?”

永琪索性扭过去不看她,丢下一句话:“你说呢?”遂跑过去咕咚咕咚喝凉水。

小燕子笑出了声,心情好了许多,忽又发愁:“那…以后还涨怎么办?还是让我喂西儿吧。”

永琪坐到椅子上,离她远远的,用手扇风:“秦嬷嬷已经去熬回奶汤了,过两天就不会涨了。”

小燕子点点头,想了想又道:“那我起码要喂女儿一次。”

念慈醒后,秦嬷嬷便抱来让小燕子喂,念慈没有了昨日的哭闹,汲取着她的营养,小燕子抱着怀中小小的女儿,和她对视,母女间的心灵无限贴近契合。

小燕子心软的一塌糊涂:“永琪,她在看我,她知道我是她额娘了!”

永琪摸摸女儿的头,拥着小燕子,嘴角荡漾着幸福的笑意。

小燕子开始坐月子,自此开始,她彻底和少女时期告别了,心情不受控制的有些抑郁,永琪自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安抚,紫薇、晴儿、塞娅不间歇的探望,太后亦是三不五时来小坐,她慢慢在众人的关爱中治愈,身体也一天一天恢复好转。

渐渐到了念慈满月之日。

晚宴前,十全十美都聚到了坤宁宫,柳红和高明终于在头一日赶到了北京,两人有心在沿途为念慈讨了百家碎布,又经金锁缝制成了一件五彩斑斓的百家衣。

待念慈穿好,柳红眼前一亮,宠爱的捏她的小脸:“真漂亮,像个小花仙子。”

紫薇又给她戴上亲手缝的小帽,支棱着两只白里透粉的长耳朵:“西儿属兔,让姑姑看看,戴上像不像小兔子?”

念慈配合的手挥舞,咯咯笑,把众人都逗乐了。

塞娅笑摊手道:“你们都会女红,我可不会,我请跟着我的蒙古老爷爷给西儿做了个摇篮。”

尔泰早将摇篮抬了进来,指着道:“这是他们蒙古的习俗,是用开花结果的山丁子树制成的,取其子孙繁衍、繁荣兴旺之意。”

塞娅接道:“做摇篮的必须是老伴健在,子女双全、德高望重的人,我小时候的摇篮就是这位老爷爷做的。”

“塞娅,你这成语说的越来越溜了,”小燕子十分喜欢,看着笑着:“这摇篮手艺真精致啊。”

永琪手拂过摇篮边,光滑细腻,知道一定不少费工夫:“有心了。”

箫剑将念慈抱了过去,往她脖子上挂了一个长命锁:“西儿,舅舅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将来也能找一个爱你如命的如意郎君。”

一句话说得几位女眷纷纷看向自己的丈夫,无比满足。

须臾,纪北、东儿、思京在外面玩了一会儿,一窝蜂的涌进屋,围着摇篮里的念慈哄闹,只有南儿乖巧安静的观看。

塞娅揉着耳朵:“三个臭小子吵的我脑仁疼,还是女儿好。”说罢她自然的摸了摸小腹。

紫薇眼尖,惊道:“塞娅,你又有了!”她嗔怪的看向尔泰:“你们两个可真能瞒呐!怎么不早说呢?”

尔泰一脸春风得意:“我们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这不趁着西儿满月来个喜上加喜嘛。”

永琪、尔康、箫剑、柳青、高明纷纷道喜。

尔康与有荣焉,拍了拍尔泰的肩:“你小子可以啊,这下额娘有事干了,不用天天催着我们生了。”

紫薇对塞娅笑道:“金锁新添的也是儿子,我们只有南儿和西儿两个小棉袄,看你们能不能得偿所愿,给我们大家再添个小棉袄!”

金锁赞同的点点头:“你们才生一个的要加把劲了,快点跟上大家的脚步!小姐,晴格格,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小燕子,你也要再接再厉啊。”

永琪摆手道:“我们就生这一个,不再要了。”

众人一愣,细想明白此次小燕子难产对他刺激太大了,他大概是不忍心再让小燕子受罪,可永琪的身份…只要西儿一个,又难免惹人诟病。

小燕子欲言又止,她有段时间确实受不了怀孕带来的种种限制,不想再生了,可现在解放了,又蠢蠢欲动起来,想为永琪生好多好多孩子。

箫剑很是欣慰的看了永琪一眼,不管是否现实,他能做出这个决定,说明是真的把小燕子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

晴儿见气氛稍降,打圆场道:“让小燕子先歇两年再说吧,”招明月彩霞和四大才子进来:“娘家要送米酒和红鸡蛋,我做了好几篮子,快给大家都分分吃点,沾个喜气。”

众人吃罢,闲聊至晚宴开始。

宫里简直比过年还热闹,处处张灯结彩,钟鼓馔玉,宾客如云,念慈满月宴声势之浩大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位皇子公主。

亲王命妇、王公大臣等各显其能的献上贺礼,生怕落了下风。

永琪亲抱念慈入场,始终脸颊带笑,高兴的频频邀众共饮。

欣荣在这样的热闹中显得格外落寞,有巴结的贵妇过来敬酒,也会随着她的心意说话:“公主而已,皇上也太宠了点,不过宠归宠,大阿哥还是独占鳌头的。”

欣荣听了只是一笑,看向永琪,他正佯怒的按下小燕子的酒杯,好像是在制止她喝酒,小燕子撒娇的偷偷拉了拉他衣袖,他就绷不住笑了起来,倚过去跟她说话,温柔的要了人的命。

欣荣心里堵得慌,突然不想再顾那些啰嗦的规矩,不想再做处处得体的皇贵妃,只想放肆一回,来者不拒,喝起了闷酒。

她瞥见永琪带小燕子出了去,便也跟了过去。

远远看见安德桂站在花园口把风,安德桂见她过来,站立不安,欣荣不等他开口,命道:“本宫只是自己散散酒,不会做什么,安公公要是拦着,闹了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安德桂满脸为难,欣荣拂开他,径直走了进去。

欣荣忐忑的往御花园深处走。

终于在高高的灌木丛后听见了永琪的声音,他粗喘着气,嗓子低哑:“你美的让我发疯了…你别动。”

欣荣心跳欲止,扒开一点缝,永琪将小燕子抵在树上,长身玉立将她完全遮盖住(被删)

“别咬别咬…”小燕子掐了他胳膊一下,微微偏头,推他两下也推不开:“你咬我干什么,一会儿我怎么见人。”

永琪嗤笑,语气愈邪:“你就说蚊子叮的。”

“这天儿哪还有蚊子,”小燕子摸了下嘴唇,感到有点肿,娇喊:“啊…你这个坏蛋,早知道不跟你出来了。”

“我是坏蛋,我让你知道知道我有多坏…”永琪(被删)

“不行不行!”

(大段被删)

欣荣被这对比震的发懵,手垂了下来。

永琪本要追过去,听见丛中异动,高声问:“谁在哪里?”

欣荣拢拢头发,一步一步从侧方台阶上去。

“是你?”

永琪疏离的两个字,瞬间昭示了他们尴尬的关系。

欣荣不说话,只朝他福身。

永琪想方才她都看见了,顿生不悦:“你怎么在这?”

“臣妾就是醒醒酒,”她缓缓靠近他,借助着酒带来的勇气:“皇上…就这么不愿意看见臣妾吗?”

永琪皱眉后退:“你喝醉了,朕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我不走,”欣荣幽怨的看着他,抛却了身份,痴喊他:“永琪…你知道你多久没看我了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呢?”

永琪表情冷了下来:“你自己知道,有些事朕还没跟你算账。”

“什么事?哼,你的小燕子跟别的男人幽会的事吗?”欣荣豁了出去,将尖刀扎进他心里,要他跟着她痛苦。

永琪握紧了拳,极力控制发怒的情绪,狠绝的眼神盯着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再敢多说一个字,别怪朕不给你留面子。”他拂袖欲去。

“永琪,永琪!”欣荣抱住他的胳膊,拼命挽留他的气息,泪水涌出:“我也是你的女人啊,你为什么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永琪抽出胳膊,甩开她吼道:“你别提这个!”

欣荣藏在心里的话再也憋不住:“我不提就没发生过吗!要不是皇阿玛突然驾崩,你就准备抛下我们母子去找她了,你一直在利用我,利用完了就把我一脚踹开,让我受尽耻笑!你好狠的心!”

欣荣很会转移矛盾,颠倒因果,不过事已至此,永琪倒没什么可辩解的,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今哪里还说的清是非。

“你别忘了,当年指婚的时候,就是在御花园,你是怎么对朕说的?”永琪想起往事,只是可怜她:“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该想想你到底要什么。”

“我…我要什么?”

欣荣自己都糊涂了,扪心自问,永琪并没有亏待她,给了她无上的权力,人人都奉承她,对于深宫中的女人来说,对于她嫁给他的目的来说,都算是得偿所愿,如果她不招惹他,他会遵守诺言,让她平平安安的荣华终老,可是她并不快乐,天天想他盼他,一睁眼就是望不到尽头的折磨,看见他那样抱着小燕子就嫉妒的发狂…不知道这是他口中宣誓的爱吗?

她迷茫的喃喃:“那两年…小燕子不在的那两年,你就没有一瞬间为我心动过吗?”

永琪触到她汹涌澎湃的眼神,明白欣荣已经变了,她有感情了,不再是个没有思想的工具了,这对她不知是福是祸,他也说不出多么无情的话了。

“那两年朕没有心,朕唯一感到自己活着的时候就是在想她,所以朕懂你现在的痛苦,”他凝眉慨叹:“欣荣,就算朕对不起你吧,如果你想要的是爱,朕永远都给不了你。”

欣荣听他亲口说出,还是承受不住,两行热泪顺腮边而下:“要是她爱上别人了,要是你找不到她了,你会回来和我过一辈子吧?”

永琪仅仅听见这两个“要是”,心就一阵抽痛,他庆幸老天爷没有给他这么残忍的结局,恍惚道:“大概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平静的摊开来讲这个话题。

欣荣虽然伤了心,却也感到了一丝温暖,她不禁问自己,如果永琪不是这么固执的爱一个人,她会这样着了魔的喜欢他吗?

她究竟要花多久才能得到答案。

永琪回到宴席上,塞娅正围着小燕子打趣,小燕子捂着嘴,脸都红透了。

塞娅看了一眼永琪的嘴角透亮,沾上了小燕子的唇脂,不怀好意的瞟着小燕子:“呦,好大一只蚊子飞过来了。”

“你去哪了,怎么都没碰见你?”小燕子朝永琪挤眉弄眼。

永琪不在乎的用手揩了揩唇,暧昧发笑:“我们刚才不是在一起吗?”

小燕子石化,对塞娅道:“你听我解释,真的是蚊子…”

“呜呼!”塞娅不等她说完,激动的打了个响指。

小燕子无奈看她跑向尔泰那桌,又跑去尔康紫薇那一桌,再跑向箫剑晴儿那桌眉飞色舞…然后传来众人哈哈大笑的声音。

小燕子瞪永琪:“都是你!你不会骗骗她啊!她肯定会笑话死我的!”

永琪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润嗓:“拜托,你还真说被蚊子咬了,瞒得了谁啊?我要是不承认,塞娅更会没完没了,你对付的了她啊?”

“谁知道我一回来她就等着问我,我都来不及反应,就脱口而出了,她最好别让我抓到了!”小燕子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想主意,压根没去想永琪为什么跟她错这么长时间回来。

永琪笑着摇摇头,心道小燕子粗支大条,他要是去偷情,搞不好她都察觉不了,她不拴着他,他反而越离不开她,真是傻人有傻福。

念慈盛大的满月宴在一派歌舞升平中结束,秦嬷嬷带着坤宁宫的宫人清点礼品入库,数十人浩浩荡荡的从乾清宫往坤宁宫一车一车的运送,绵延不绝,四大才子都是忙的一头汗。

小燕子抱着念慈在殿门口看,啧啧感叹:“闺女啊,谁满月有你这排场,你真是掉进金窝银窝了!”

永琪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蹙眉,先去换了身便服,也出门来,掐住念慈的胳肢窝举高高,念慈竟然一点也不怕,露出红红的小牙龈眯眼笑,永琪爱的都没边了,乱亲一通:“西儿,哎呦,小宝贝儿,我的乖乖小心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

小燕子没眼看,还有点泛酸:“你正常一点好不好,别我一孕,你傻三年。”抬头看着念慈绸帽上的兔耳朵,突然想摸摸,够着手:“我要抱!”

永琪偏不让她抱,回身往屋里走。

小燕子追过去抢:“给我抱嘛!”

永琪递给她,她刚要接手,就虚晃一下子把念慈举的更高,念慈兴奋的小爪张张握握,小燕子跳着脚硬是够不着。

永琪得意又嚣张:“你求我啊。”

“哼!求你才怪!”

小燕子很有骨气,撸起袖子准备战斗,两人在屋里追逐打闹,念慈笑的更欢了,还没等小燕子抢到,杜太医却来请脉了。

小燕子坐好,掀开一点袖子露出皓腕,杜太医盖上帕子把脉。

永琪盯着她莹白如雪的手腕,心里猫爪挠似的痒了起来,忽想起他们在洛阳卖伞的时候,小燕子为了吹嘘伞可以防晒,指着手腕,指着脸,对一位夫人说你看我这皮肤是不是白的,是不是细的…当时就听的他胡思乱想,只不过恪守着礼节,不敢过多亵渎,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行动了…

杜太医凝神细诊片刻,放心的点点头,禀道:“娘娘休养的很好,没什么大碍了。”

永琪听完这句心里欢呼雀跃,喜上眉梢,眼睛发光,逗着怀里的念慈,好让自己自然一点:“那…咳咳…这个…嗯…”

小燕子见他半天说不出,替他着急:“什么呀?”

永琪和她一对视,脸就红了:“就是…咳…”他斜瞄着她微微翘着的红唇(大段被删)

小燕子感觉他在用眼神扒她的衣服,低头羞煞,刚才还奇怪杜太医为何这个点来请脉,原来是他特意叫的,她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杜太医转念一想,明白过来,笑道:“皇上放心,臣告退。”

真是言简意赅。

杜太医前脚迈出,永琪后脚就迅速召来秦嬷嬷,将念慈递白菜似的递过去:“吩咐下去,朕和娘娘要安寝了,谁也不要来打扰。”

秦嬷嬷得令,麻利的抱着念慈快步溜走。

永琪“砰”的一声关上门,背过身来,已经粗喘上气了,压抑已久的激情向火山一样爆涌而出,朝着小燕子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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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知道今晚永琪肯定会将她生吞活剥的,期待之下倒有点不知所措,手一抬:“永琪,你听我说!”

她怀孕的时候就是浅尝辄止,永琪算起来克制了整整快一年了,天天盼着她做完月子,好不容易可以解放了,她还要躲?!

永琪扣住她的手,耐心不多,轻咬着她的后颈:“我劝你最好别说。”他单手拎她扔在床上,双腿横跨在她身上解自己的腰带。

小燕子旗头未摘,躺着很不舒服,趁此空隙急忙说:“永琪,永琪,我是说你让我换个衣服,我穿的是朝服,你要是给我撕了,就丢人丢大了!”

“我不撕,我给你解!”

永琪趴她身上开始解,可这繁繁复复里三层外三层的朝服都得宫女帮着穿,哪是容易脱下的,机巧重重,他急的一头汗,又要使劲儿撕开,小燕子拍他的手:“就知道你会这样,你起来,让我先换上睡衣。”

永琪不愿就此起身,捏着她的脸警告道:“你要是敢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小燕子被他逗笑了:“傻话,我跑什么呀!”

“让我亲一下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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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太知道他的德性了,摸着唇:“你是亲一下吗?你把我亲的乱七八糟的,让别人看见,还怎么换衣服?”她推开他,整了整衣服,唤明月彩霞进来。

永琪只好倚在床上等她卸妆换衣,觉得时间过的真慢,实在太煎熬了。

秦嬷嬷为难的禀告:“皇上,娘娘,小公主正哭呢,要不要去哄哄?”

“……”永琪暗苦女儿真不给面子,又埋怨秦嬷嬷不解风情,无奈道:“朕去。”

秦嬷嬷微微一笑:“皇上,那都是乳母,您去不太方便。”

小燕子刚散下头发,松快了很多,立即接话:“我去吧。”

余香远去,永琪长叹一声,恨不得捶床!那小祖宗哭起来哪是好哄的,小燕子肯定要被她霸占了!

左等右等还不见小燕子回来,永琪有点坐不住了,几次三番想过去看看情况,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妥,转身欲返回。

背后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拥住了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吐气如兰:“我回来了。”

永琪心神激荡,稍一侧身,小燕子就从他胳膊下钻了出来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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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羞红了脸,埋在他颈窝之中摇头:“不让看。”

“教你个成语,叫欲盖弥彰…”永琪(被删)

永琪低下头(被删)

小燕子能感受到永琪多么渴望她,他已经完全疯狂了,连带着她也沉沦。

两人一路激吻到床柱。

稍一歇,永琪看清了她的装束(被删)

“这衣服真是…”永琪眼里冒着火:“真是善解人意。”

“这些成语都是这样用的吗?都让你教歪了!”

永琪亲昵的和她碰了碰头:“我早这样教你,说不定你早学会了。”

小燕子抿唇微笑,肌肤胜雪,她的眼睛明明比桃花还要媚,可是又那么纯洁无瑕的看着他,红白交错之间,他想到了漫天白雪中怒放的梅花,(被删)连着那炉中暖香,丝丝缕缕地飘向永琪。

永琪呼吸滞住,心脏仿佛不属于他自己,要从胸口跳出去,脑子里停止了任何思考,只有眼前这个美艳绝伦的女人。

“永琪…”小燕子轻颤喊他的名字,秦嬷嬷方才告诉她要勇敢主动,男人也需要被疼爱的,可她实在说不出多么动情的话,只有一句:“我还要给你生孩子…”

永琪身体里的每寸血每寸骨都在肆意冲撞着,可超脱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之上,是深深的感动,怕疼怕死怕禁锢的小燕子在经历了那么痛苦的生产之后,现在说还要为他生孩子,他这么看着她,眼里静静浮上了一层水雾,突然不舍得再动她。

“永琪,别怕,”小燕子抚他眉眼,抹着他的点点泪光,温柔亲吻他脸上每一处:“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我说话算话。”

小燕子(被删)仔细看了又看,无限欣赏:“这是怎么练的,”她一块一块数着:“为什么我没有呢?”

永琪乐的大笑,非常骄傲:“这就叫男人!厉害吧!”

“我看不如这儿厉害!”小燕子转着灵动的双眸(被删)眉飞色舞的挑衅,似乎在等着永琪求她。

永琪低吼一声,容不得她掌控,翻身将她钳制,眯眼发狠:“你会后悔的。”

他要把这朵梅花一瓣一瓣揪了。

小燕子一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摔到了他身下,惹永琪的下场就是在劫难逃,永琪会把她掰断的,她开始怂了,不安的乱动着。

典型的敌弱她强,敌强她弱。

(被删)小燕子尖叫出声,几乎要虚脱了,大喊:“救命!呜呜呜呜我错了!错了!”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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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帘微卷,门窗尽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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