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宋林如愿以偿地留在了都暻秀家里，看着他在厨房忙活，宋林放下怀里已经睡熟的都相，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

都暻秀“小相睡着了？”

宋林点了点头，她印象里的都暻秀，一身傲骨，此刻却在这一处小小的天地里，囿于柴米油盐。

宋林“我好像没追过你吧？”

宋林突然开口，都暻秀切菜的手一顿，垂眸，看不出情绪。

都暻秀“嗯。”

宋林听到他不咸不淡的回答，还是心悸了一下，锅里的水开了，盖上散出热气，气泡裂开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清楚极了。

宋林“都暻秀，我喜欢你。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你只需要知道，会有个人等你，她心悦你的每个答复。”

都暻秀没说什么，都相醒了，宋林抬脚走回客厅，都暻秀回头，看着宋林温柔地把都相搂进怀里，都相乖巧地倚在她怀里，不禁出了神，锅里的水还在沸腾着。

这个冬天，回了温。

那个冬日里，捧着玫瑰，窘迫而又羞涩的少女，此刻就在他眼前。

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惆怅，像忘却了的忧愁。

饭桌上，倒也没有人多说话，宋林自告奋勇照顾都相吃饭，都暻秀倒也乐得有人分担自己的工作。

宋林“小相，听话，要吃青菜，不能挑食！”

宋林“小相，不许用手吃！”

宋林“都相！你再爬桌子，就打你屁股了！”

宋林终于败下阵来，看着座位上摇头晃脑的都相，都暻秀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抬起手，敲了敲都相面前的桌子。

都暻秀“小相乖，好好吃饭。”

看着都相乖乖地坐在座位上，拿起勺子吃饭，宋林才舒了口气，抬头，正看见都暻秀浅淡的笑容，一时间愣了神。

岁月无恙。

帮都暻秀收拾完桌子，抬头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都相窝在沙发上打呵欠，宋林正欲开口离去，都相抓住她的手。

都相“别走，林林阿姨陪我睡觉。”

都暻秀伸手，想要拿开都相的手，小孩却皱起小脸哭了起来，都暻秀只得把手拿开，抬起头略带抱歉地看了一眼宋林，宋林笑着朝他摇了摇头。

宋林“没关系，我哄他睡觉。”

抱起都相进了他的房间，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宋林斜倚在床头上，不小心触动了上面挂着的风铃，清脆的铃声响起，都暻秀抬脚走到床边坐下。

都相抬起手，搂过宋林的头，凑到她耳朵边上，自以为声音很小，实则在场的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都相“林林阿姨做小相的妈妈吧！小相喜欢林林阿姨，爸爸也喜欢。”

宋林一愣，抬头看了一眼都暻秀，此刻他也有些尴尬，任是谁都没想到，都相会说这样的话。

都相拉着宋林的衣领，扯了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宋林忙低下头，伸出手指蹭了蹭他的额头。

宋林“好，那以后见我要叫妈妈哦，快点乖乖睡觉。”

都相乖乖地松开了手，抱起床头上的布玩偶，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直到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宋林才轻轻拿开已经僵硬的胳膊，慢慢地起身。

都暻秀“宋林，都相小，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宋林轻轻活动着肩膀，不顾都暻秀的挣扎，把他拉出了都相的房间，轻轻关好门，笑着看向都暻秀。

宋林“可我不小了，我说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说完，俯身把都暻秀抵在墙上，吻在他的额头上，站直身子，走廊上暖黄色的灯光斜照在都暻秀脸上。

宋林“你早点休息，晚安。”

都暻秀目光有些闪躲，宋林抬脚走到玄关，穿好大衣，换上鞋子，都暻秀站在二楼的楼梯处，宋林打开门，冷气攀上她整个人。

宋林“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有些话说出口，也就不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宋林打开车上的广播，温柔的歌声响起，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方向盘上敲打着。

轻轻地打开家门，本以为他们应该全部休息了，但沙发旁却开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宋林放下手里的车钥匙，轻轻地走了过去。

鹿晗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脑还亮着，最近他在准备实习材料，许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眼下一圈乌青，大概是做了个好梦，嘴角上扬，长睫微颤。

宋林把电脑放在一旁，将手从他腰下穿过，却不小心惊扰了他的清梦，鹿晗睁开眼，还有些朦胧的雾气，看到宋林以后，笑着揉了揉眼睛。

鹿晗“林林，你回来啦。”

宋林轻笑，抽出了胳膊，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敲在他头上。

宋林“不好好回屋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鹿晗揉了揉被敲的地方，钻进宋林怀里，宋林轻笑着接住他，坐在了沙发上。

鹿晗“我写简历呢，准备找地方实习，没想到写着写着睡着了。”

宋林打开面前的电脑，看着鹿晗的简历，又看了看他画出的几个律师事务所，合住电脑，看向一旁的鹿晗。

宋林“到宋氏来吧，宋氏有顶尖的律师团队。”

鹿晗接过宋林怀里的电脑，把简历保存后，抬起头看着宋林。

鹿晗“我现在还只是个在读大学生，进宋氏太难了啊。”

宋林笑着拥住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坏心地咬了咬他露出的白皙脖颈，感受到鹿晗身体一颤，松开牙齿，疼惜地吻了吻。

宋林“你来了以后先从律师助理做起，再说还有我呢，没人敢说你闲话的，而且来宋氏我也好看着你。”

宋林说话吐出的热气扑在鹿晗脖子上，白皙的皮肤染上粉红，鹿晗不禁缩了缩脖子，却换来了宋林更过分的举动。

宋林“要来吗？”

宋林抬起头，看着鹿晗的眼睛，鹿晗点了点头，宋林掀起鹿晗的卫衣，抚上他精瘦的腰肢，缓缓上移，鹿晗伸出手，按住宋林不断点火的手，红着脸低下头。

鹿晗“林林，回屋。”

宋林笑着把他抱起来，几步就进了他的房间，把人往床上一丢，脱掉了大衣，鹿晗闭着眼，卫衣因为激烈的动作，露出白皙细腻的小腹，宋林伸出手，几下就脱光了鹿晗的衣服。

床头灯亮着，昏黄的光更是染上一室昳丽，室内虽然有暖气，但是到底是冬日，鹿晗光裸的皮肤冰凉。

宋林吻上他的唇，手划入了火热的地方。

火热的感觉渐渐从身上褪去，床上一片凌乱，鹿晗身上爬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痕迹，宋林轻拥着他的腰肢。

宋林“晚安，宝贝。”

本来就疲惫的鹿晗，现在更是疲倦，窝进宋林怀里，蹭了蹭。

鹿晗“晚安，林林。”

月亮也拥着繁星隐进了云中，云层抑不住的光辉，撒在地上，银亮一片。

朴灿烈暂停了音乐，拿起毛巾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灌了几口水，胳膊上的伤已经结了疤。

肉粉色的新肉，被汗水刺得有些痒，朴灿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复又打开了音乐，做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动作。

都暻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宋林吻过的额头似乎还留有她的余温，突然对面的房间里传来声音。

都暻秀飞快地穿上拖鞋，跑进了都相屋里，看着床上小孩子扁了扁嘴，翻了个身，笑着坐在床上，抬起手抚了抚都相的额头。

吴世勋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床边趴着白色的毛团，床头放着质雅的鲜花，月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极了来自月亮的仙子。

冰箱里堆满了没有吃完的巧克力慕斯，他好像每天都做着多余的事情，为了再次偶遇她，每天去那个甜品店买一块巧克力慕斯，连他这么热爱的巧克力，都吃腻了，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算了，谁叫喜欢上她了呢。

良驹宝马，温酒煮茶，不日可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