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天,某个夜晚。
文浅很烦躁……很烦躁。
文浅.“唉。”
文浅突然发现自己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爬满了虱子。
她忽然心里头有些怅然。
她的妈妈离世后,爸爸娶了新的老婆。
年轻漂亮,聪明能干。
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都比妈妈好。
一般而言,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像童话里那样虐待自己的继子继女,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位后母的确对她很好。
她每个月的零花钱是后母儿子的三四倍,全身上下都是数得上号的牌子,从没亏待过她。
只是毕竟不是亲身的。
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
再怎么样也不会掏心掏肺地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那样对待她。
她不会在她发烧时心急如焚,不会在半夜替她捻被子,不会问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更不会在她痛经时替她冲一杯红糖水,接一杯热水。
文浅自认是个敏感的人。
这是由家庭环境造成的。
她喜欢一个人待着,静静听一曲轻音乐🎵,喜欢看民国临水照花人张爱玲的传记。
张爱玲,一个孤傲遗世的女子。
这一生都在追求自由。
可惜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却终究所遇非良人。
胡兰成是个红尘之中的负心人,给不了她想要的红烛剪影一双人。
后来遇见的,也都不敢爱了。
年轻时的张爱玲,是惊艳了整个上海滩的温柔。
尤其是笔下的那本《白玫瑰与红玫瑰》,那句:娶了红玫瑰,白的成了窗前的白月光,红的成了墙头的蚊子血,娶了白玫瑰,红的成了心头的朱砂痣,白的成了襟上的饭渣子。
道尽了多少男女之间的红尘往事?
所幸的是。
文浅比张爱玲幸运。
她有幸识得一名挚友。
她如今这活脱的性子,八九都是她带给她的。
文浅.“250?在吗?”
系统250“在的在的。”
文浅.“我打算艺术创作。”
系统250“?”
文浅.“我想写一个故事。”
一个没有分离,就已然落幕的故事。
在现实中,她为了早点考上大学,早些远离家里,一直没有时间做自己想要做的事,现在她终于可以好好去实现了。
系统250不懂人类的情感。
它只觉得这个宿主大大很神奇。
一会儿大大咧咧,一会儿镇定自若,然后又突然多愁善感的,简直就是个变脸侠。
系统250“那你就开始写吧!”
系统笑嘻嘻的开口。
正巧,它的男朋友送它的高冷王爷霸道妻电子书已经看完了。
这会儿子正好无聊,正巧可以看看宿主写的书。
文浅则说写就写。
找来一个干净整洁的新笔记本,提起笔,唰唰唰就开始奋笔疾书。
……
……初夏不觉之间,说来就来了。
山中雾气氤氲,终年都见不得光,纵使是夏昼,也不见得有多明亮。
我瞧着腕上的琥珀色手串。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看着是很珍贵的样子。
可我什么时候弄来的?
我记不得了。
大许是活得久了,也没什么值得我去记得清楚的事。
当然,我也记不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