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从奥丁将索尔流放以后，克里奥娜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洛基要去中庭，但是洛基每次都十分不识相的拒绝了她，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我说我要去中庭，你听不懂吗？”

“我才是阿斯加德的王，你应该听命于我！”

克里奥娜拿着剑抵在洛基的脖子上，眼神中满是愤怒和冷漠，只不过洛基靠在金色的王位上，眼神里的戏谑另克里奥娜更加愤怒，于是转身将怒火发泄到身旁想要保护洛基的守卫身上。

“你去中庭有什么目的。”

“关你什么事。”

被洛基彻底激怒的克里奥娜转身向大门走去，她用法术猛地一下推开巨大的门，然后带着愤怒离开了主殿，留下洛基在王位上若有所思，不过他很快又拿起永恒之枪继续有模有样的处理着事物，当然愤愤离开的克里奥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宫，而是拎着剑来到了彩虹桥，看着同样拿着剑的海姆达尔，笑着走到他面前。

“你有接到洛基的关闭彩虹桥的命令吗？”

“我想你应该知道，克里奥娜。”

拿着金色长剑的海姆达尔眼睛从来没有从面前的星空离开过，按照他的说法，他也许在监视被流放的索尔，克里奥娜也看向那片星空，有些嘲讽的轻轻一笑，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海姆达尔突然启动了彩虹桥，克里奥娜轻轻眯了眯眼，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海姆达尔。

“你还是这么口是心非。”

“你该走了，记得跟索尔一起回来。”

“也许吧。”

在短暂的交谈结束后，克里奥娜看了一眼宫殿的位置然后踏上了彩虹桥，当她降落在一个人迹罕至的荒漠之时，眼睛里闪着一些异样的光芒。

“前面有房子，索尔估计在里面。”克里奥娜凭着直觉走在极其容易迷路的荒漠中，当她观察到附近走动的人开始变得频繁的时候，她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身边的人的衣服，然后躲进没人知道的巷子里，变出了一套衣服，走上了街，不过幸运的是，她刚刚走出巷子，就看见一个金色长发的肌肉男在搬箱子，她看了看周围，径直走向那个肌肉男。

“索尔，你还没通过考验？”

“老师？你怎么来了？”

被突然出现的克里奥娜吓到的索尔猛地转身，定睛看了看她身上的服装，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十分热情好客的邀请克里奥娜去自己的住所，克里奥娜飞快的思考了一下，同意了他的邀请，坐上了他的车。

克里奥娜有些无聊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在脑子里寻找着这颗无趣星球的无趣记忆，不过可惜的是她搜索到的记忆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片段。

“我待几天就走，我只是代替阿斯加德皇室来看望你这个被流放的可怜王子罢了。”

“是吗...洛基现在怎么样？”

“他？享受着成为王的愉悦罢了。”

克里奥娜轻轻倚靠在窗框，和索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是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得到多大的缓解，索尔不知道怎么的，猛地一个刹车停在了荒漠中间，克里奥娜并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索尔打开车门向荒漠深处走去，克里奥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推开车门，跟着索尔走入荒漠，他们走了一截，看见有一群人在围栏里面忙碌，索尔在围栏前站定，有些惆怅，不过很快就被遮掩下去，克里奥娜似乎已经猜到里面有些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妙尔尼尔在你通过考验之后自然会回到你手上。”

“老师，你被流放过吗？”

“我被囚禁过。”

“多久？”

“阿斯加德的王子连这种孤独都承受不了吗？”

索尔没有想到克里奥娜居然会这样反驳自己，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克里奥娜墨色的眼睛，湛蓝的瞳孔里波涛汹涌，仿佛进行着某种激烈的挣扎，克里奥娜看向妙尔尼尔的方向，也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往事，她有些恍惚，不过围栏里嘈杂的人群将克里奥娜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大约...一千年吧。”

“整整一千年。”

“在你们成为我的学生的前一天，我才从那个囚禁我一千年的牢笼中逃离。”

克里奥娜轻轻的开口，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索尔在一旁回忆他们师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克里奥娜的眼神中带着的是从战场上遗留下来的凶狠，无论是在洛基的无礼还是索尔的憨笑中，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那个时候年幼的两位皇子还未闻世事，清澈的眼睛里装满这对面前这个人的好奇，那时候的洛基性格乖张，从骨子里莫名的散发着一股身为皇子的傲气，而索尔的性格比较憨厚，总是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她，然后毛手毛脚的在她附近拼命给她制造麻烦，克里奥娜虽然十分纵容，但也要求严格，至少在上课的时候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顺便在与奥丁一起征战的日子里给洛基带来了他的第一件1000岁礼物，也就是洛基现在十分重视的那对匕首，洛基还拿着这个匕首在索尔面前炫耀了好一阵，直到克里奥娜给索尔也带回了拖欠已久的1000岁礼物，这件事情才算扯平。

“你是想让我们两个站在这个荒漠里被沙子做成雕塑吗？”

“嗯？呃...走吧。”

被克里奥娜强行从回忆里拉出来的索尔有些发愣，直到他注意到克里奥娜发梢上的沙粒才意识到应该请克里奥娜到自己的住所做客，毕竟两个人在这里盯着一柄镶嵌在石头里的锤子已经很久了，要是再不走里面那群围着锤子装模作样研究的人很快就要拿着武器在他们的脑门上开一枪或者拷住他们的手关进并没办法关住克里奥娜的笼子里了，正准备转身上车的克里奥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自己用一些特别的办法进行缩小的神剑还在口袋里的时候顿时放下了心，至少她不用担心自己和索尔的安全了，而索尔很显然十分舍不得他魂牵梦萦的锤子，但也只是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两眼，便发动车走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师，克里奥娜。”

“这位是我...我的室友，是个物理学家，她叫简·福斯特。”

“你好，你可以叫我简。”

索尔很自然的给克里奥娜介绍面前这个叫做简的中庭女性，只是克里奥娜注意到了索尔的情绪变化，然后瞬间推断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后，轻轻一笑，握住了简伸出来的表示友好的手。

对于距离上一次来中庭已经是几万个中庭年前的克里奥娜来说，这里很多事情都让她好奇，比如书架上介绍奥丁与霜巨人之间的那场大战的书籍，还有一本叫做格林童话的可爱读物，当然她不可能对那些高深莫测的天文学或者量子物理学感兴趣，这可不是身为战争女神的克里奥娜需要知道的知识，当然她可以考虑让简送她一本格林童话，她很喜欢这种中庭小孩听的故事，不过看到简眼里的不可置信，她又默默的把书放了回去，转身去找别的书。

“呃...索尔，你知道你的老师喜欢看童话书吗？”

“童话？”

“就是那种给小孩子看的书。”

在一旁假装找书的克里奥娜看到了正在小声讨论的索尔两人，她撇撇嘴，目光依旧落在那本格林童话上，不过过了几分钟，她摸向口袋，翻出来一个类似胸针的东西，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拿起那本格林童话，在简面前站定，表情有些严肃，简有些被吓到，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看了看克里奥娜手里的书，大手一挥，把那本书送给了克里奥娜。

克里奥娜是兴奋的，不过出于脸面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小心的将这本书收好，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胸针将它变成原样之后，有些怜悯的看向索尔，然后离开了那栋房子。

“海姆达尔。”

“嗯。”

瞬息之间，彩虹桥就落在了之前克里奥娜到来的地方将她接了回去，她站在海姆达尔的身边，看着面前的宇宙，有些恍惚，不过洛基的到来很显然的打破了这一难得的沉寂，克里奥娜转头看向洛基和他手里的金色的永恒之枪，脸上的不屑愈发明显，冷哼一声抬腿离开了彩虹桥，洛基很显然并不在意克里奥娜的情绪，只是瞥了一眼就开始询问海姆达尔关于彩虹桥的事情。

克里奥娜有些幸运，等她抵达范尔迪塞的时候，太阳正准备落下，她轻轻跳起，坐在围墙上，开始翻阅简送给她的书，这是克里奥娜一天中唯一的休息时间，只是洛基的出现很显然的打破了这个习惯的美好环境。

“身为战争女神，你居然在这里看这些无聊的中庭书籍？”

“真是为皇室丢脸。”

突然出现在克里奥娜身后的洛基讽刺的话张口就来，克里奥娜并没有转头看向洛基，只是轻轻拿起了放在手边的剑，转身一砍，将永恒之枪硬生生的从洛基手里夺走，然后插在离这很远的地缝中，很显然，克里奥娜彻底被洛基激怒，被克里奥娜这个突然的愤怒吓到的洛基有些发愣的看着她，他褪去盔甲，想要靠近克里奥娜的时候，克里奥娜拿起书转身向离开的方向跑，洛基扑了个空，有些失落的看着并未沉入海平面的夕阳，默默离开了。

“我以为你会包容我。”

“身为王的高傲使我忘记了如何观察爱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