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凤娃！”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月下仙人听闻妲己醒了，赶到栖梧宫刚好看到正在僵持的两人，“凤娃，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月下仙人看了看旭凤，又看了看妲己，他还记得这个姑娘，那天旭凤和润玉他们回到天界时，他看到旭凤一直抱着这个姿色不输于先花神梓芬和锦觅的姑娘，当时他还感叹了一句旭凤的艳福不浅，带回来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旭凤当时还辩驳了两句。怎么转眼间，这两个就变成这副局面？

“凤娃，有什么是不能好好吗？何必要这样呢？”月下仙人边说边拉着在一旁看好戏的锦觅一起，两人一边一个劝和，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才让旭凤和妲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不过旭凤依然没有放松对妲己的警惕，只要妲己稍微有什么小动作，他就会立刻防范。

“事实上世人口中的妲己有两个，一个是真正的凡人，一个是你！”妲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润喉，才慢条斯理地望着旭凤说道。“你胡说，我可是凤凰，是神，何况封神时期你在哪里？我现在又在哪里？”旭凤气的忍不住要动手，“我可没胡说，这九尾狐自然是你，不过他是你的前世罢了！不然为何除了出身，你的样貌和气息都与他别无二致，关于这一点你是无法否认的，因为我体内的内丹精元有你的气息，而它正是你的妖丹！”妲己用她本身娇柔的语调犀利的指出事实，这一点旭凤确实无法否认，而且他在妲己还在昏迷的时候探查过了。见旭凤承认了，月下仙人自然知道妲己所说的是事实。

看到旭凤冷静下来了，妲己才接着启唇讲道：“那时我是冀州侯苏护的女儿，你是修行万载的九尾狐妖名唤——子虚！”随着妲己的讲述，她尘封已久的记忆逐渐清晰，那时旭凤的前世——子虚是妖界之王，是能与元始天尊抗衡的存在，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以单纯干净的女子灵魂为食。而妲己——这个拥有着世上最为纯洁、纯净的灵魂的女子就是他的目标之一，为了取得这最为珍贵、无与伦比的灵魂他甚至化为闾丘夫人的儿子——冒容公子，上门向妲己的父母提亲，可惜失败了，那闾丘夫人死在了冀州，他也被轩辕剑打伤。

好不容易养好伤了，正好碰上纣王听信谗言，让苏护进献妲己给他，还以一个宫女的酒量作为冀州生死的决定，最后自然是纣王赢了，冀州被屠。子虚就和妲己在进朝歌城的路上进行了第二次的碰面。随后妲己被纣王下令关到牢里，准备第二天祭祀上天。为了报仇，妲己与子虚达成了交易，成立了契约，那白玉指环就是证明。“你看，就是这枚指环，你活着这指环就会是正常鲜亮的模样，你死了，这指环就会变得漆黑，甚至是消散！”妲己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白玉指环，此刻指环玉质温润，色泽通透，泛着温润的微光，俨然是一个好玉。“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交易，你帮我报仇，我给你，我的灵魂。从此开始了残害忠良，霍乱朝纲的不归路！”妲己放下左手，接着讲述着她与旭凤前世的纠葛。

一开始他们也确实是纯粹的交易关系，除了有时对对方作风的一些不满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关系。然而在一次彻底的转折到来时，他们之间的交易关系开始发生了变化。那天子虚出宫去寻觅食物遇见了身为鬼族的小娥，他误食了她的灵魂受伤之后抱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跑回王宫来找她。

侍卫们进来搜寻，被他们骗过去了。侍卫离开之后，子虚才从那房梁之上跌落，看着虚弱得即将逝去的子虚，妲己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被子虚的一句“如果我死了的话，就真的只剩你一人。”给打动了，身处王宫，姜王后视她为祸害，纣王是她的仇人，她不能露出一丁点的仇恨和真实的想法，否则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可笑的是整个偌大的王宫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让她交心的人，唯有子虚，只有在子虚的面前时，她才可以将她内心的仇恨和想法毫无顾忌的泄露出来，去计划着下一个要下手的目标，一步一步朝着她曾经最讨厌的方向，世人口中的红颜祸水、蛇蝎美人的方向走去。纵然子虚是妖，可他也是自己在这王宫中为数不多的陪伴和慰藉，她选择了救他，只需要自己的一滴鲜血就够了。

将鲜血喂给他之后，子虚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她眼前，让她险些以为自己这最后的陪伴也和父亲母亲、丽儿、冀州城的百姓，那些她曾经重视过、在乎过的人一样消失了。

她跪在父母的灵堂前一言不发，当子虚再次出现自己面前时，其实她的内心算是欣喜的，所以她提出让子虚报答她，在那交易之上说出一个心愿，“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这是她的心愿，“成交！”子虚显然没有想到她的心愿会是这个，垂下的眼睫颤了颤，似乎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他又化成青烟消散，在他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回答在空荡的灵堂里传到了妲己的耳边。妲己明显放松了下来，她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们就这样合作着，期间也因为杨戬的出现争执过，但又种种原因重归于好，一起对付那些视他们为敌人、妖孽的愚忠之人，一路相伴到最后，在这相伴的过程中，子虚对妲己动了情，在妲己逝去时随她一起赴死，最后又以自己的妖丹和全部修为为她重塑身躯，让她复生。

“妙哉，妙哉！想不到被世人称为红颜祸水的妲己居然还与我这旭凤侄儿有这么一段旷世奇缘啊！”月下仙人感触颇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