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簌(蹲下身,询问道)“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江澄(怔怔的看了她几秒,嘴角牵出一抹难掩的微笑)“没、没事。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孟簌眉头舒展了些,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孟簌“幸好只是皮外伤,我给你上药,可能有些疼。”
她模样认真,从江澄的视线看过去自是一番与平日不同的温柔神色,皮肤瓷白细腻,手上的力道也是轻轻柔柔的,哪里会疼呢。
孟簌“怎么了?”察觉他的手抚上自己的鬓发,将一绺青丝别至耳后,她收起瓷瓶,微微蹙眉:“是我的头发乱了吗?”
江澄“没有没有。”(忙收回手,傻笑一会又低下头)“......很好看。”
魏无羡(看不清情况,声音焦急)“小师叔!江澄!”
江澄“我们没事!”
气还没喘匀呢,就听温宁大喊:
温宁“这水的颜色!”
水中黑色渐浓,那海带形的怪物围聚在一起,如波浪一般层层涌来。
蓝湛(清冷的声音穿过重重浓雾)“立刻回去。这水中之物,是故意把船引到湖中心,快走。”
话音刚落,他和魏无羡所在的船就被一只怪物顶翻,两人连忙旋身而起,落到了孟簌和江澄这条船上。
孟簌“水行渊。”
孟簌声音有些冷,她从方才起便一直在观察,这东西她以前下山除祟时曾遇到过一次,水行渊极难形成,形成后极难除去,颇为棘手。
魏无羡(语气笃定)“是水行渊!是这些水祟结合到一起,引发了水行渊!”
船不停的震荡,若不是几人在脚下施加了灵力,只怕现在就会被掀入水中。
魏无羡“它们想把我们都吃下去!”
温情(安抚好弟弟,冷静问道)“现在怎么办?”
蓝湛“御剑。”
此时不能留在船上,御剑脱离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孟簌御起重夕,重夕捕捉到水中怨气,湛青色的光芒流转剑身,霎时大亮,如破晓之天光穿透浓雾。
孟簌看见船上还有一蓝家修士不停地发出召剑手势,想是飞剑被水行渊吞噬了,于是准备去救。
恰好此时温宁也看见了他,站在船上正伸出手时,却突然不动了。
温情“阿宁!”
这样子怎么这么像被邪物冲撞了。孟簌连忙赶过去,一只手刚搭上他的肩,温宁转头,却是一双白瞳。
孟簌稍惊,稳住手提起两人向上飞去。
苏涉“多谢三小姐救命之恩。”
原是那位蓝家修士,生的倒是清秀,孟簌提着两人稍稍吃力,慢了半晌回复:
孟簌“无妨的,下次小心些就是。”
她只字未提他学含光君使剑斩杀邪祟反而弄巧成拙的事,留足了颜面。
魏无羡“小师叔,我来帮你!”
魏无羡看见她立马就要过来,孟簌制止道:
孟簌“随便胜在轻灵奇巧,承重却稍差了些,你管好自己就是。”
蓝湛“我来吧。”
蓝湛御剑而来,孟簌看着那边吹箫压制水行渊的蓝曦臣,点点头将两人递过去。
这样递东西一般递人实在有些尴尬,孟簌面有歉意:
孟簌“抱歉,权宜之计,你且忍耐一会儿。”
苏涉没想到孟簌会特意同他解释,一时怔住。
孟簌也不等他反应,御剑朝蓝曦臣那边赶去。
蓝湛“簌簌!”
蓝湛手里拖着两个拖油瓶抽不开身,于是眼神示意魏无羡跟过去。
魏无羡(觉得他紧张的莫名)“你看我干嘛?小师叔那么厉害,再说了,还有泽芜君在呢。”
魏无羡(窥他神色,啧啧有声)“你不会真把小师叔当成绣花美人了吧?难怪小师叔不乐意搭理你呢。”
蓝湛(绷紧了下颚)“何意?”
魏无羡(见他傻不愣登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胜算极大)“这还用说吗,要是你很厉害,但别人觉得你是个废物,天天把你当废物照顾,你乐意不?”
蓝湛“我没有把她当废物,我只是......”
“砰——”
蓝湛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连忙看过去。
孟簌祭出一个巨大的阵盘,那阵盘通体青黑,阵身镌刻着繁复古老的花纹,隐隐透出威压。孟簌踏着重夕悬于阵盘上方,双手结印打出一道道符文,蓝曦臣用萧音予以压制,两人合力,就快要将水行渊彻底镇压。
只是那水行渊常年食人血肉,又没人压制,气性极大,铆足了劲一冲而上,那巨响就是它撞上阵盘发出的声音。
水行渊难以完全消灭,孟簌本只是想镇压它,如今却改了主意,加大灵力输出,将重夕握在手中,直接踩在了阵盘上。
蓝曦臣(察觉到她要干什么,有些担心)“簌簌!”
这阵盘是师父给她的,可以炼化邪物补充自身,阵身的咒文即是用来封印和消解怨气,对自身无大的妨碍。
重夕灵光大盛,孟簌用力在手上一划,鲜血喷涌而出,随即以自身为阵眼,以血为媒介结下阵法,配合阵盘,要将水行渊彻底收入。
水行渊没料到这一茬,疯狂的扭动,激起漫天风雨,孟簌的身影瞬间就被淹没。
蓝曦臣“簌簌!”
魏无羡“小师叔!”
良久,风雨渐收,水行渊也不见了踪影,孟簌收了阵盘,体内灵力被抽了个空,剑都御不稳,重夕的剑光忽明忽灭。
蓝曦臣“簌簌!”(他揽住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只是灵力虚耗过度才放下心来)“你灵力不足,且收了重夕。”
孟簌的确吃力,那阵盘好用是好用,就是极废灵力,她也不逞强,乖乖靠在蓝曦臣身上,闭目养神。
蓝曦臣小心搂着她,一边给她输送灵力。
魏无羡(慌忙问道)“泽芜君,小师叔她没事吧?方才......”
蓝湛的眼神也胶着在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身上,眼神是止不住的担忧。
蓝曦臣(示意他们安心)“没事,只是灵力虚耗,需要休息。水行渊已经彻底除尽,不会再作乱了。”
水行渊一旦养成,那便是整片水域都变成了一个怪物,极难除去。除非把水抽干,打捞干净所有沉水的人和物,暴晒河床三年五载。
彩衣镇一带的人都熟谙水性,从来极少有沉船或落水惨事,这附近不可能养得出水行渊,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它是从别的地方被赶过来的。
至于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蓝曦臣看了看天,意思不言而喻。
——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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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找到机会给大成子加戏了真不容易。